在屋內陪了朱氏差不多兩個時辰的時間徐錦瑟才從裡面出了來,在李嬤嬤等僕婦丫鬟的簇擁之下出了院門,沿着羊腸小道慢悠悠的走着。
路經一亭,遠遠地,便看見蘇青與李晟兩人並肩站在亭內,高大的身材,挺拔的身姿,只是在那一站便能吸引無數女人瘋狂地目光。
徐錦瑟眼裡閃過一道諱莫難測的光芒。
無意中碰到李晟和蘇青,徐錦瑟本想掉頭就走,人還沒有轉身耳邊便傳來了蘇青清朗的聲音:“大表妹既然來了怎麼又轉身給走了?”
徐錦瑟無法只得按捺住想走的慾望,聘婷嫋娜的往亭內走去。
距蘇青兩人三步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福了福身,柔聲道:“臣女給四殿下請安,四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李晟說道。
李晟看着近在眼前斂眉低首柔順的少女,一時無法將她和上次見到的那個伶牙俐齒,一個人對着徐雅芙和蘇馥香兩人的挑釁都能言笑晏晏的反擊回去,這樣多面的少女到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
李晟突然覺得很好奇,好奇這樣一個動若脫兔,靜似處子的少女。
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明明臉蛋還稚氣的很,整個身量都還沒有發育完全,可是在這具瘦削婀娜的身子裡卻蘊藏着無數的能量,身上有着成年人的睿智、聰慧和成熟,這樣一個多面的女孩子,當真是有趣得很!
身後,蘇青笑看着徐錦瑟,道:“大表妹竟然碰到了就過來一塊坐吧,大家一起聊聊。”
李晟轉頭,道:“蘇青兄這話說得對,大小姐若是不嫌棄便一塊坐下來聊聊吧。”
徐錦瑟多變的一面已經徹底的激起了李晟內心的好奇,所以他不介意忙裡偷閒的花點心思在這麼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孩子身上,畢竟女人之於他來說不過是個玩物,未到手之前他不介意花費一點點的力氣和財物來換取一個女人的真心實意,雖然他對什麼真心實意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不過能把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人兒勾到手,讓她沉淪在他身下婉轉,得手之後再棄之敝履便是了。
反正女人之於他來說不過是泄慾的工具,他府中多得是這樣的女人,多徐錦瑟一個不多,少徐錦瑟一個不少,反正徐錦瑟的與衆不同已經徹底的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合他的胃口,他不介意向徐相求親,然後在上表父皇請求他賜婚,反正父皇也有意把徐相的一女許配給他,反正徐雅芙是不可能了,那就只剩下徐錦瑟一人,如果是徐錦瑟,他不介意安定下來,反正有這麼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子當他的皇子妃,他的生活應該會很有趣纔是。
徐錦瑟嫣然淡笑,道:“蘇表哥和四殿下皆是男兒,聊的自然都是朝堂上的事,臣女一個內宅的小姐聽也聽不懂,而且朝堂上的事都是機密豈能容臣女一個內宅女子聽,所以臣女就不在這叨擾了,省得擾了四殿下和蘇表哥的雅興。”
李晟淡淡道:“大小姐不必客氣了,本皇子與蘇兄兩人本就是外人,你纔是府中的正經主子,我兩怎麼好喧賓奪主的讓你一個正經的主子走呢。”
“那臣女便叨擾了。”徐錦瑟福了福身,走到另一邊的石椅上坐下。
徐錦瑟打從心底不想與李晟有過多的接觸,看着這張上輩子讓她魂牽夢繞,心甘情願爲他做過很多蠢事的臉,徐錦瑟就覺得犯惡心,李晟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上輩子所受到的苦楚和背叛,她害怕待在這個男人面前太久她會忍不住的露出滔滔的恨意來。
李晟看着特意離他位置較遠坐下的徐錦瑟,眉頭不露痕跡的皺了皺,不過到底也沒有說什麼。
婢女又往桌上添了好幾道可口的點心和好幾盤新季的瓜果。
“大小姐今年該有十七了吧?”丫鬟給李晟布了一塊桂花糕,李晟捻起來咬了一口,隨意的問道。
徐錦瑟抿嘴一笑,道:“回四殿下,過完年臣女也要十八了。”
李晟向來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來,意會不明的說道:“都到定親的年紀了,不知徐夫人可幫你許下人家了?”
徐錦瑟心裡疙瘩了一下,不過表面仍裝作鎮定的說道:“四殿下說笑了,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的婚姻大事哪裡容得了臣女插嘴,所以母親是否有意給臣女找人家臣女是不知的。”
李晟點點頭,笑道:“原來如此!”
聊了一會,李晟突然站起身道:“眼看本皇子來此也有段時間了不好在徐府裡再叨擾,先行一步,不過與大小姐聊天本皇子甚是喜歡,改日有空若大小姐不嫌棄可來皇宮敘一下酒,權當本皇子儘儘地主之誼。”
徐錦瑟盈盈而立,臻首輕垂,輕聲道:“多謝四殿下的厚愛。”
李晟滿意的跟蘇青兩人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徐府。
晚上,剛剛用完晚膳,緹西進了屋子,道:“小姐,四殿下給你送來了禮物。”
徐錦瑟擡起眼睛,略有不解,緹西看着她:“小姐,你看要不要過目一下。”
“送來了什麼?”徐錦瑟看着她,語氣低沉的問道。
“是一盆芍藥。”緹西回道。
牡丹開後芍藥花,春牡丹,夏芍藥,秋菊冬梅。
如今已是入秋時節,天氣慢慢的轉涼,按理說現如今芍藥的花骨朵早已經凋謝,不可能在開花了,只是看着緹西指揮人將芍藥擡進來。這芍藥一看便知是名品,入秋了還能開的豔麗無雙,比之國花牡丹還要美豔上幾分。
這盆芍藥長了一尺多高,幹粗葉茂,豔紅的花兒含苞盛放,葉子濃綠陪襯的剛剛好,一盆豔比牡丹的芍藥擱在屋內猶如蓬蓽生輝之感。
芍藥,前生李晟最喜歡的花,可卻是她最討厭的花兒,可爲了迎合李晟,她不得不在她的宮殿裡命人種植了五顏六色,品種上佳的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