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瑟縮了一下,小聲道:“不知嬤嬤要從奴婢這兒瞭解什麼?不過奴婢知道的也不多,恐幫不了嬤嬤。”
李嬤嬤從懷中掏出了一錠白銀,硬塞入她的手裡,誘惑道:“只要你如實如實的告訴老身你家小姐這幾日跟什麼人接觸過,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垂首看着手中的白銀,如珠的眼眸亮了亮,心裡糾結了一下還是回道:“這幾天小姐也沒跟其他人接觸過,不過倒是貴府的中夫人來找過小姐幾回,說是隻要答應她的條件她就有辦法救出跟小姐同一個戲班裡的一個武生。”
“還有呢?”
“小姐昨兒個從貴府的夫人那回來精神就有些恍惚,說什麼她也不是有意要害人的,說什麼她也是被逼無奈的,到時候那個做鬼了要報仇千萬別找她,總之小姐昨兒個特別的不對頭,奴婢問起來她卻是什麼都沒說,今日就跟着戲班子進貴府唱戲去了,臨去的時候還說了一句‘這下什麼都可以結束了’,奴婢本來不放心想要跟她去的,可她卻叫奴婢留在這裡,她還讓奴婢若她有什麼意外就自行離去,說什麼再找個好的主子跟着,千萬別再找像她這樣沒背景上不得檯面的戲子的人當主子了,奴婢當時心裡惴惴的,以爲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不過見小姐安然的回來了奴婢還以爲什麼事都過去了,不過嬤嬤現在又來,是不是小姐做什麼大怒滔天的事了?”
李嬤嬤擺擺手,柔聲安撫着:“你別緊張,老身不過是隨口問問。”
“這樣,你若答應老身一個條件,老身必有重金酬謝。”李嬤嬤拋下了誘餌,見如珠有些動搖的看着她,李嬤嬤知道魚兒就要上鉤了。
李嬤嬤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如珠遲疑的搖了搖頭:“小姐待奴婢如親生姐妹,雖爲主僕可小姐從來沒讓奴婢做過重事,所以奴婢怎能做出監視小姐的舉動來?這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
李嬤嬤嗤笑一聲,道:“兩錠金子,只要你答應就是你的了。”
如珠眼裡閃過一絲的貪婪,咬脣想了一下,點頭道:“好。”
兩錠金子她兩年都賺不來,雖然她家小姐對她不錯,不過在銀兩方面卻是摳門的很,她家又是窮苦之家,還等着她的銀兩接濟着,如若有了這兩錠銀子的幫襯,那她家的屋子不僅可以翻修,她的大哥還可以娶妻了,一舉兩得,她豁出去了。
“小姐的一舉一動奴婢會悉數向嬤嬤稟告的。”思前想後了一番,如珠如釋重負的說道。
李嬤嬤揮手讓如珠小心的離開了才折身往徐府方向走去。
進了院中,見徐錦瑟慵懶的在藤蘭下曬太陽,李嬤嬤輕笑一聲,走近她,小聲道:“小姐,她答應了。”
如嫺匆匆的走到徐錦瑟跟前,俯下身說道:“大小姐,紅姨娘來了。”
徐錦瑟挑了挑眉,笑道:“快快有請。”
話才落,紅綃那妖嬈的身影便隨身而至了。
“大小姐好雅興,一個人在這曬太陽,不介意的話我也參與好了。”紅綃嬌聲笑道。
徐錦瑟盈盈而立,笑看着嬌養而更加迷人妖嬈的紅綃:“姨娘這段時間被嬌寵,臉蛋是越來越水潤了。”
紅綃笑的花枝招展,那一身標誌的紅在太陽底下更加的耀眼奪目:“若說迷人,我也只承認大小姐與我可相提並論,第一次見到大小姐的時候大小姐不過是清麗,現在看來倒是越發的迷人,可以說是傾國傾城了。”
“過獎!”
兩人相互追捧了一番,徐錦瑟纔開門見山的說道:“姨娘這次來應該不知是來跟我相互追捧的吧?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今日是我的誕辰我求得老爺允我出府了一下,買到了滿意的珠寶首飾返程的時候路上碰到了一對兄妹乞丐,我見他們樣貌不俗,年紀雖小不過挺有過人的膽識,所以我出銀子把他們買了下來想要送給你,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紅綃朝外面喊了聲:“你們還不進來?”
一對年輕的男女從外走了進來,垂首立在紅綃的面前。
“大小姐,你別看他們年紀小小,就在剛纔還聯手打跑了一羣胡攪蠻纏的街頭混混,我見他們功夫還算不錯才興了把他們買下來的念頭,不過我身邊伺候的人也算不少了,而且我覺得這兩兄妹挺適合你的。”
徐錦瑟不說話,只是珠眸一瞬不瞬的觀察着兩兄妹的容貌和舉止。
妹妹看起來頂多也就十三十四歲左右,容貌還不算完全的長開可已經能夠看得出長得不俗,一雙的眼眸提溜提溜的亂轉着很是靈活,臉還有點嬰兒肥,不過渾身透着一股可愛的勁,至於哥哥,年歲也就十五歲左右,身量挺拔,長相英俊還帶着一點少年的青色,站在那便有着一股大將的風範。
兄妹兩個身形雖瘦卻看不出一絲飽經風霜的疲態,所以說是以乞討爲生根本不足爲信。
“怎麼樣,喜歡嗎?”紅綃像個邀寵的小孩一樣得意洋洋的問道。
“不錯!難道乞丐已經個個都長得如此的俊俏美麗了?若是這樣,只怕很多人都想去當乞丐了。”徐錦瑟若有所思的說道。
紅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道:“哥哥叫張子陵,妹妹叫張子悅,兩兄妹都是手腳勤快,聰明伶俐之人,子陵可以放在外院保護你,至於子悅就留在你身邊伺候你好了,留他們在你身邊,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姨娘,其實你是賢王身邊的人吧。”徐錦瑟打量着紅綃,直接道破了紅綃的身份。
紅綃身子一頓,轉而哈哈自不然的笑道:“大小姐真愛開玩笑,我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哪能跟賢王那樣高高在上的王爺掛上鉤啊,你就別尋我開心了。”
徐錦瑟坐下來,不急不緩的開口道:“姨娘,還記得你送我的那塊雙心佩嗎?”
紅綃又是不自然一笑,道:“記得,那不過是我家傳的一塊不起眼的玉佩罷了,也難爲大小姐還念着。”
“如果皇家的東西都可以說是不起眼,那放眼整個中原就沒有珍貴的東西了。”
紅綃正了臉色,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第一,沒有誰的玉佩上敢刻上龍的花紋,除了皇家;第二,我在不久前還曾在六皇子的腰間看到過同一塊這樣的玉佩,我想世界上應該沒有這麼巧合一事。”
“那你怎麼認爲我就是賢王身邊的人了?或許我是別的皇子的人也不一定。”
“直覺。”因爲只有李密纔會這麼不計較付出的對她這麼好,若是李晟,除了利用還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