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昔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依言的擡起頭,露出的是一張稍顯稚氣卻很是可愛的臉,圓圓的臉蛋,一雙大大的眼眸,嘴脣薄薄的,鼻子不挺不扁,人看上去只有清秀可是那一雙大大的眼眸卻是格外的吸引人,彷彿會說話一樣,格外的討人喜歡。
徐錦瑟突然調皮的起了逗弄一下的念頭,她說道:“笑一個。”
夏昔愣了一下,整個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徐錦瑟笑了一下,再次重複道:“笑一個給我看看。”
夏昔心裡雖然疑惑,但嘴皮子還是扯了扯有點僵硬的笑了笑,她一笑,嘴角的兩個梨渦若有似無,整個人變得更可愛了。
徐錦瑟笑道:“你很可愛,以後別總是低着頭,把你的風華都給蓋住了。”
夏昔臉色微微地發紅,頭下意識的垂了下去。
徐錦瑟斂了臉上的笑容,開門見山的說道:“其實你是二妹安排的吧?”
夏昔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擡頭,眼睛傻傻地看着徐錦瑟。
“別緊張,我不過把你的家底一五一十的調查清楚了而已。”徐錦瑟也不瞞着,說道。
夏昔戒備的看着徐錦瑟,小臉上寫滿了倔強,嘴脣輕咬了咬,不服輸的說道:“大小姐想怎麼樣?”
徐錦瑟優雅的坐在軟榻之上,看着她,好笑的說道:“別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你這個人而已。”
夏昔仍舊戒備的看着徐錦瑟,語氣冷了下來:“大小姐有什麼事儘管衝着我來就好了,別危及到我的家人,我原來以爲大小姐是不一樣的,沒有想到大小姐跟二小姐根本就沒有區別,都是一樣的自以爲是,都是一樣的不把人當人看,我看你們這些富貴人家都是冷血動物,一點都不體諒別人的難處,我不過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而已,父親早亡,家中母親身體羸弱,弟弟年幼,這樣的我有什麼值得你們利用的,也值得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對我窮追猛舍的,我也開門見山的跟大小姐說,我不過是個因爲家庭窮困早當家而已,根本就不懂你們大戶人家的爾虞我詐,我只想求求大小姐饒了我,饒了我一家吧,我根本一點都不想攪合進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戰爭,二小姐確實派我來監視大小姐,可我根本就不想監視大小姐,我只想我母親身體能夠好一些,能夠安享晚年,而我弟弟能夠平安的長大,然後娶一門妻生兒育女,這樣我們夏家就有子嗣傳宗接代了。”
徐錦瑟好笑的看着她,問道:“你的計劃裡好像沒有你?”
夏昔搖頭道:“我沒有什麼好計劃的,我就想着這幾年好好地工作攢着銀子給弟弟娶一門妻,可是現在一切都亂了,二小姐的憑空出現甚至把我母親和弟弟給抓起來,我無法只好來徐府爲婢,我們夏家雖然不富有可祖祖輩輩到底念過書的,骨子裡多少有些文人的傲氣,所以夏家向來有祖訓子女不管多麼貧窮都不能爲奴爲婢丟了文人的傲氣,可是現在爲了救母親和弟弟我不得不違背夏家的祖訓入徐府爲奴爲婢,大小姐,奴婢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奴婢也真的不想攙和你和二小姐的鬥爭,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夠了,所以還請大小姐格外開恩的饒了我們夏家吧。”
徐錦瑟好笑的看着她,反問道:“你母親和弟弟是我抓走的嗎?你怎麼求我放過你夏家?不是應該去求二妹嗎?”
夏昔“撲通”跪在地上,眼眶兒一下子紅了:“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大好人,心地很善良,跟二小姐是不同類的一個人,所以我求大小姐能救我家人一命,只要大小姐救出我母親和弟弟,我願意終身侍奉大小姐。”
徐錦瑟看着跪在地上哭的眼睛紅紅的夏昔,她搖了搖頭:“我調查過你,知你小小年紀便擔起了整個家,你是家中的頂樑柱,你的母親,你的弟弟全都依仗着你,可能是窮人家的女兒早當家,所以你年紀小小的便很懂事,而且心智很成熟,做事也很牢靠,所以我挺看重你的,若你答應來我身邊做事,我答應會把你的家人給救出來的。”
“謝大小姐,謝大小姐。”夏昔很感激的說道。
“我知你人挺有傲氣的,也不輕易的向生活低下頭,今日你爲了你父母肯向我低頭那就說明你的家人在你的心中佔據着重要的地位,一個有孝心的小女孩這心地也壞不到哪裡去,所以我要你到我身邊也不逼着簽下契約,若你哪一天想走了儘管告訴我一聲就是了,我從來不會強迫人,我要的是別人的心甘情願,而不是表面同意了心裡卻是在陽奉陰違。”
夏昔感激的看了徐錦瑟一眼,垂下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再次擡起頭,下定決心的說道:“大小姐若是救出我母親和弟弟,我願意終身服侍大小姐,爲奴爲婢也在所不惜。”
徐錦瑟笑了笑,道:“起來吧,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夏昔聽話的手着地,起了來。
“你現在到底年紀小,雖讀過幾年書不過大家族的很多規矩你還是沒有弄懂,這樣吧,你跟嬤嬤學一段時間的禮儀規矩,好好地把性子磨平一點。”
“是。”夏昔說道。
“好了,你先下去,至於你母親和弟弟的事我已經着人去辦了,你放心好了。”徐錦瑟一錘定音,算是安撫了夏昔這段時間浮躁不安的心。
夏昔感激的看了徐錦瑟一眼,垂着頭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李嬤嬤湊到徐錦瑟面前,輕道:“小姐,老奴看這夏昔是個懂得感恩的。”
徐錦瑟點點頭,道:“嬤嬤,去查查徐雅芙到底把夏家一家人安排到哪裡去了?”
“是,老奴一會就着人去查,不過老奴知道夫人在世的時候有幾處私產,老奴想二小姐有可能就是把人安排在那些地方的其中一處住下了。”李嬤嬤揣測的說道,接着又搖了搖頭,“老奴還真是搞不懂二小姐這人,一會一個樣的,看她因爲夫人去世一事表現的傷心欲絕還以爲她便懂事了不少,沒想到她還是本性難改,這人啊不能觀看表面,我看二小姐這人是無藥可救了,心腸毒的很。”
徐錦瑟嘴角勾了勾,她確實小看了徐雅芙,想不到她還有那種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