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薰兒血肉模糊的身體,徐錦瑟眼裡閃過一絲的憤怒和難過,諱莫難測的看着徐雅芙,強壓住心頭涌起的憤怒說道:“我聽說二妹又在自己的院中大發雷霆杖斃了自己的婢女,遂而過來瞧一瞧,我想問二妹這丫鬟又犯了什麼錯,何至於二妹氣的要了人家一條命?”
徐雅芙挑釁的看着徐錦瑟,笑道:“只不過看不順眼便殺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膽敢背叛我就是這樣子的下場,我這還算是最仁慈的一次,能讓她儘快的死去,我這可是看在母親的份上才讓她輕輕鬆鬆的死了,若是以往我肯定會活剝了她的皮,叫赤古生吃了她的肉。”
徐錦瑟黛眉輕顰,不悅的斥道:“二妹,你心腸怎地如此的歹毒?母親頭七剛過,屍骨還未寒你就惹出了一條性命,枉我還以爲你已經知道錯了想改過自清,沒有想到你一點都沒有改變,你這樣蛇蠍心腸的行爲叫人看了真寒心。”
徐雅芙嘴角勾了勾,諷刺道:“徐錦瑟,你別一副聖人的樣子,告訴你,她就是被你害死的,若不是你收買了她叫她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她也不至於喪命在我的杖棍之下,所以你纔是殺了她的罪魁禍首,你少在這惺惺作假的假仁慈,看着很假。”
徐錦瑟面上一凜,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開口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收買了你院中的婢女,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枉殺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倒賴在我身上了,你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以爲母親的死會讓你懂事一點,沒有想到你還是跟以前那樣稍有不順心便殺人,你簡直比那喪心病狂的殺人魔還要可怕,今日這事我定告訴父親,讓父親來評評理,你這樣的行爲簡直不能在縱容了。”
徐雅芙不屑的說道:“你儘管去說,我倒讓爹爹來評評理這到底是誰的錯,作爲府中的長女不疼愛妹妹也就算了,還處心積慮的收買自己妹妹院中的丫鬟,我倒讓爹爹清楚你到底是何居心的人,省得他被你無辜的外表給矇騙了。”
書房內,徐錦瑟和徐雅芙兩人分別跪在地上,聽了徐錦瑟一五一十的稟報,徐霽自然是一面的怒容,雙目飭裂的瞪着徐雅芙,幾乎剋制不住的想要把桌子上的摺子掃到徐雅芙的身上。
“徐雅芙,你說說錦瑟說的都是真的嗎?”徐霽壓制着滿身的怒火,壓低聲音問道。
徐雅芙未語淚先流,楚楚可憐的擡首看着徐霽,聲音哽咽的說道:“爹爹,你可要爲女兒做主,女兒這次這樣做是事出有因的,女兒也不想這樣做,可是那丫鬟竟敢膽大包天的想要殺了女兒,女兒想也許是因爲母親沒了,她見女兒沒有了母親的依仗覺得好欺負吧,所以想趁之除掉女兒,爹爹可要爲女兒出頭,爹爹若是不管女兒,只怕女兒遲早有一天會命喪府中。”
徐霽眼裡滑過一絲的異樣,道:“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來。”
徐雅芙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聲音懇切的說道:“爹爹,女兒今早查到那丫鬟竟然是別人派來監視女兒的,女兒一怒之下便把她抓了起來,本來女兒想爲母親在地府下積點陰德饒了她一命,可是那丫鬟竟然不知感恩拔匕首想要殺了女兒,好在院中僕婦奮不顧身的救下了女兒,要不然爹爹就無緣見到女兒了,所有人奮力把那丫鬟抓住之後女兒用刑逼迫了她,她最後道出她是大姐那邊派來監視女兒的,女兒本來不相信,可是那丫鬟爲了活命把一切都道出來了,女兒爲了保住大姐的閨譽不得已只能把那丫鬟給殺了,可是大姐不領情,非要抓女兒來讓爹爹評評理,女兒無法只好把事情給說出來了。”
徐霽厲眸掃過徐錦瑟,沉聲道:“錦瑟,雅兒說的可是真的?”
徐錦瑟眼眸仍舊是波瀾不驚,從容不迫的說道:“回爹爹,我知道二妹剛喪母心裡難免很難過,而且母親又是被人殺害的她心裡多少會有臆想害怕別人也刺殺她,可是這也不是她任意殺人的理由,是,僕人的命在富貴人家的眼裡向來不值錢,而且那些跟我們徐府簽了死契的僕從丫鬟的命更是捏在了我們這些主人的手裡,儘管被打死了他們的家人也無處伸冤,可這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二妹的手中,只怕傳出去於二妹的名譽也不好,而且母親剛剛去世現在又死了一人只怕于徐府也是晦氣的,人死的多了總有一股怨氣環繞在府中的上面,這對我們徐府的發展可是很不利的,還有二妹手中不知多少這樣的冤魂了,母親頭七的時候二妹還跟你多方的保證會乖乖地聽話,可是過不了兩天就故態復萌了,現在還編出了一條是我派人監視她被她抓到手,她爲了保全我的名譽才把人給殺了的謊話,若爹爹相信了那我也無話可說,畢竟能讓二妹開心一點也是挺好的,我受點委屈也無妨的。”
徐霽臉上閃過一絲的陰鬱,沒好氣的瞪了徐雅芙一眼,明顯是偏信了徐錦瑟,徐雅芙看在眼裡是恨在心裡,不過她還算有點理智,而且那銀面男子又多方的勸誡她要忍一忍,所以她還算識趣的忍下了這口氣。
徐雅芙委屈的看着徐霽,低聲道:“爹爹,女兒知道女兒以前任性不得爹爹的心,可是女兒敢發誓這一次絕對不是女兒的錯,爹爹若是不相信儘管去問我院中的丫鬟,女兒敢保證句句屬實。”
徐霽看了她一眼,喚來府中的總管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總管領命而去,半晌的功夫便回來了,在徐霽耳邊低語了幾句,徐霽揮了揮手,總管躬身退了下去。
徐霽一臉陰鷙的瞪着徐雅芙,一把操起桌子上的摺子扔下跪在地上的徐雅芙,怒道:“瞧你做的好事,虧得老夫被你的誠心所感動,沒想到你倒是挺會做戲的連老夫都被你騙過去了,今日老夫不好好懲治你,你都要成殺人狂魔了,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徐雅芙瞠大了眸,眼裡的淚水徘徊在眼裡都忘記掉了,有點傻了一般的說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