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倒是鎮定自若的應道:“皇祖母,你放心好了,一年之後孫兒定與錦瑟生個大胖孫子給你。”
太后陰轉晴,親切的笑道:“好,好,還是二孫兒好。”
賢嬪袖子下的柔荑緊緊地捏緊,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道陰狠,再擡起頭的時候人已經恢復了正常,下意識的看了看她的兒子李晟,可是不看不要緊,一看賢嬪覺得她心頭更悶,更痛了。
她的兒子的目光一刻不離的看着徐錦瑟,就算太后暗諷他們魏王府生不出孩子他都於動無衷,眼神始終盯着徐錦瑟,這徐錦瑟到底有什麼好的,也值得他三年過去了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她以前的兒子多好啊,做事雷厲風行從來不拖泥帶水,可是自從認識徐錦瑟之後她的兒子做事不僅沒有以前那麼狠辣了還變得有些優柔寡斷起來,這徐錦瑟簡直就是紅顏禍水,留不得,也不能留。
賢嬪心裡對徐錦瑟的恨意更加的濃烈,若不是她,她的兒子何至於變得如此優柔寡斷,這女人,絕對要今早除去,就算她現在是賢王妃了又如何?她照樣能設計除去。
辭別了太后和皇帝,李密和徐錦瑟從慈寧宮裡出來,李晟和賢嬪三人也隨後走了出來,李晟的目光仍舊是緊盯着徐錦瑟的背影,眼裡是揮之不去的眷戀。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徐錦瑟和李密相偕離去的背影心裡是那麼的痛,他總感覺他與徐錦瑟的結果不會是這樣的,這幾年他做夢做的越頻繁了,夢中總有一雙幽怨的眼睛癡癡地看着他,可是等到他去看的時候卻一點都捕捉不到,只要他靠近一步那雙哀怨的眼神的主人就會轉身離開,而且總是與他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他想伸手去碰卻碰都碰不到,每次到這裡他都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總覺得夢中的那個背影好熟悉,好像徐錦瑟的,而且他對徐錦瑟的那股熟悉感越來越濃烈,他直覺他與徐錦瑟的關係應該不是這麼疏離的,他們應該可以更親密一點,甚至徐錦瑟就該屬於他一樣。
賢嬪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晟兒,走吧。”
李晟腳下卻是被定住了一樣動都不動,賢嬪看得更加的來氣:“晟兒,你再看人家也不會是你的,本宮勸你還是收了這份不該有的心思好好地修身養性,你如今身爲魏王,公務更加的繁忙,不該有的心思你給本宮收一收,還有你身邊還有一個更好的,本宮勸你還是多加珍重的好,別癡念不該唸的女人,她再怎麼好也不會屬於你。”
李晟本就不苟言笑的臉更加的陰沉了,諱莫難測的看着漸行漸遠的婀娜身影,然後甩袖直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期間看也不看賢嬪和貢君儀一眼,只把賢嬪氣的臉色扭曲,貢君儀也是臉色很煞白。
賢嬪看她臉色這麼差難免忍下心裡的那口氣安慰道:“君儀,你放心吧,晟兒也就是一時糊塗,而且就算他心繫徐錦瑟又如何?她如今已是賢王妃了,晟兒永遠都得不到她的,而且在本宮心裡你纔是本宮真正的兒媳婦,不過你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給本宮生個大胖孫子來,都三年了你肚皮還沒有動靜,本宮一會派個御醫給你診斷一下,看你身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纔會懷不上孩子?”
貢君儀垂下頭,悲慼道:“母妃,臣妾實話告訴你,自初夜的時候王爺是在臣妾那兒過的以外,其餘的時間王爺都是宿在別的地方,再也沒碰過臣妾。”
賢嬪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沒好氣的甩了甩袖:“回殿。”
貢君儀像個小媳婦一樣的跟在賢嬪身後,可是轉頭看着徐錦瑟離去的方向臉上卻是滿臉的陰鷙。
她今時今日的下場完全都是拜徐錦瑟所賜,總有一日她會一點一點的給討回來。
賢王府內,府中的總管章總管領着僕從婢女站在徐錦瑟的面前,他上前一步給徐錦瑟行了一禮,道:“王妃,這些都是府中的僕從婢女,來,你們一一的給王妃見過禮。”
第一個上前的是一個年過三十,頗有幾分姿色做婦人打扮的婦女上前:“回王妃,奴婢奇香,是府中的繡娘。”
介紹完之後,又另一個上前:“回王妃,奴婢雲霞,是管着後廚的管事。”
兩人介紹完之後,後面的人也一一的上前介紹。
徐錦瑟坐在圓椅上靜靜地聽着,臉上也沒露出一絲的疲勞。
賢王府雖大,不過因爲上無公婆坐鎮,後院又無別的側妃侍妾興風作浪,而且府中幫工的下人婢女皆是京城出身清白的人家,性子溫和,並沒有其他府中下人的工於心計,婢女下人相互之間的感情算好,何況李密不喜下人之間互相猜忌,逢高踩低,所以府中倒沒有像其他的高門大戶那樣互相的猜忌,以前沒個正經的主人的時候他們在章管家的管理能井然有序,現在有了徐錦瑟這個王妃,他們又親眼看見自家王爺對王妃的器重,所以衆人心中對這位才嫁過來一天的新王妃很是好奇。
章總管笑道:“王妃,這些便是府中的全部下人和丫鬟了。”
徐錦瑟盈盈而立,嘴角帶笑道:“今日我叫你們全部過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主要是想認識一下你們,我知你們服侍王爺多年對府中的瞭解肯定比我的多,所以我在此也不對你們再重新的編排了,你們只要各司其職不犯什麼大錯我是不會重責的,以前什麼懲罰今後便是什麼懲罰,我也知你們家世清白,府中自來是和樂融融,我也樂得逍遙自在。”
徐錦瑟又說了幾句話便揮退了衆人。
章總管湊上前道:“王妃,這是府中佃租、酒樓、茶鋪每年收的年例的記下的賬簿,還請王妃您過目。”
李嬤嬤接過了章總管遞上來的一大疊賬簿,退到了一旁。
徐錦瑟點頭道:“勞煩總管了,我初來乍到對王府還不是很熟悉,日後還得多仰仗總管對我多講講府中的事情,如府中的進項、開支和下人婢女的月例是如何支配的還請總管一一告知,賢王府雖沒有其他的主子可丫鬟下人不少,再加上守衛府中安全的侍衛起碼也有上百號人,雖說府中表面和樂融融,可人一多難保不會有魚龍混珠之人,每一個府中總有那麼一兩個蛀牙需要拔除,管理一個家不容易,以前辛苦總管了,我雖是當家主母可到底是新嫁婦很多事都不懂,什麼事還得依仗着總管你。”
“王妃客氣了,只要奴才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章總管客氣的回道。
徐錦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