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父皇要爲我比試招親?”李雪霍的站了起來,像一隻暴怒的小恐龍一樣張牙舞爪的飭目怒道。
“回公主,這事在宮中都已經傳開了,奴婢剛剛一路經過的時候與奴婢有些交情的宮人都跑過來偷偷問奴婢公主這次想找一個什麼樣的世家子弟?她們偷偷告訴奴婢說這些進宮比試文采的都是京城中的有爲青年,不僅長得相貌堂堂,就連才識也是一流的,聽皇上的意思是要爲公主擇取一名乘龍快婿。”
“簡直是胡說八道,本公主年紀還小根本就不想嫁人,不行,本公主一定要親自跟父皇說本公主還不想嫁人,父皇素來疼愛本公主一定會依了的。”李雪氣的跺腳,提裙就要往御書房去。
晴薇連忙攔住氣急敗壞的李雪,急聲道:“公主,你冷靜一點,奴婢聽說這次比試招親一事可是太子爺親自向皇上提及的。”
李雪停下欲往外走的腳步,不敢置信的轉頭看着晴薇揚聲道:“你說什麼?你說招親一事是二皇兄向父皇提及的?”
晴薇點點頭,小心的說道:“據奴婢打探來的消息說是太子爺說公主如今也是二八的年華正是嫁人的好時機,京城中未娶的青年才俊也多給公主尋一個品德樣貌家世都上佳的世家子也不是難事,皇上覺得太子爺說的有理也就點頭把這比試招親一事交給了太子爺去辦。”
李雪眼裡一閃而過一絲受傷,有些緊張地問道:“你真的打聽清楚這事是二皇兄提出來的?”
晴薇點點頭,小心揣摩的說道:“公主,奴婢看太子爺也是真心爲公主好的,奴婢想公主如今也十六了是該到嫁人的年紀了,公主心裡的那點苦奴婢不是不清楚,只是這根本就是不能實現的,你與太子爺畢竟是兄妹……”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本公主告訴你你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婢女而已別對本公主指三道四的,本公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賤婢來品頭論足,還有本公主與二皇兄是兄妹又如何,只要二皇兄願意本公主甘願冒天下大不違也願意嫁於他爲妻,血緣又如何?只要二皇兄願意本公主願意做他背後的女人,可是爲什麼他要如此對待本公主?本公主只是想陪在他的身邊偶爾看一下他而已,二皇兄憑什麼把我這點念想都給斬斷,憑什麼啊?”
李雪擡腳把晴薇踹倒在地,瘋狂的大叫道。
晴魏雙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公主,你冷靜一點,雖然是比試招親可奴婢想也得公主滿意皇上才能給公主賜婚吧,只要在比武場上公主說沒有遇到合心意的,奴婢想以皇上疼愛你的程度應該不至於爲難公主你吧,到時候就算太子爺有心撮合公主與某位世家公主也無可奈何,所以公主你冷靜一點,比試招親是爲了給公主擇婿,到時候公主只要說沒有中意的那這場比試也會不了了之的。”
李雪終於冷靜了下來,又恢復成人前高貴嫺雅的金枝玉葉的樣子,親自彎身把晴薇給攙了起來,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對於李雪轉變非常快的態度晴薇一點都不驚訝,只是一點恭敬的說道:“奴婢是公主的人,理應爲公主分憂解難。”
李雪笑的嬌美可愛:“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本公主,本公主不會虧待你的。”
晴薇小心的說道:“謝公主。”
不管李雪心裡是排斥的還是期待的,比試招親還是如期的到了,很多未娶妻的世家公子都踊躍報了名,大多報名的都是聽過李雪的大名慕名而來的,至於一小部分都是衝着公主的名頭來的,雖然公主是金枝玉葉身份高貴,一旦娶回家都是當成祖宗一樣的供着,不過利益薰心之下很多人都夢想着能娶到公主,娶到了他便是高高在上的駙馬爺榮華富貴一輩子享之不盡,很多不思進取,好逸惡勞的世家子弟也就踊躍的報名了,所以比試招親這一天整個皇宮還是人山人海的好不熱鬧。
文武百官攜家帶口的出席了比賽,皇孫貴胄穿着華服隆重的出席了,衆位皇子也穿着皇子服一個不缺的出息了這場仿照着民間比武招親的套路置辦出來的比試,不過畢竟是給公主擇婿這賽制是一點都馬虎不得,這場比賽分爲了比武、比文、比射箭、比體力、比騎馬五樣,若是樣樣拔得頭籌才能算是冠軍,纔有有機會勝出成爲公主合心意的駙馬爺。
所有來參賽的世家公子都摩拳擦掌有些躍躍欲試了,待看清跟在皇帝身邊出席這場比賽的十公主李雪的容貌的時候就更加的熱血沸騰,單爲了李雪貌美如花的美貌在賽場上拼搏一下也算是值得了。
衆人紛紛跪下行了禮,異口同聲的喊道:“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站在高臺之上,皇帝揮了揮手,頗有一種俯瞰蒼生的氣魄。
“謝皇上。”衆人齊聲道。
皇帝俯視着衆人,揚聲道:“今日是朕爲十公主舉行筆試招親的日子,承蒙各位抽空而來,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開始吧。”
“是。”
一名頭戴紅頭巾,身着侍衛服的男子拿着木錘子敲響了銅鑼。
整個比賽的策劃,洛寇真被選爲了見證人,只見他穿着一身藏青色上面畫着條紋的長衫風度翩翩的站在了臺上,輕輕咳了咳,開口道:“第一場,比武,開始。”
話落,洛寇真退了下去,上來了兩名男子,分別是禮部侍郎的公子和宸府的三公子,兩人相互抱拳行了禮,立身,退了一步,兩人互相審視着,都在尋找着最弱的弱點攻擊着,舉劍而上,兩人打的難捨難分,底下之人也在吆喝的助陣着,最後,禮部侍郎的公子被一劍擊落了手中的劍,宸家三公子勝出。
接着另一人跳了上去,仍是宸家三公子勝出。一輪接着一輪,直到最後到了林治浩上,林治國雖然花名在外人也挺犯渾的,不過武功底子還是有的,絕不是別人認爲的繡花枕頭,所以舉劍一上來就把宸家三公子給打敗了,這一輪比武林治浩勝出。
第二輪比文,林治浩第一個上場,只見他清了清嗓子,對着太陽盡情的抒情着他的文采筆墨,差些沒把底下之人給笑死,他是這麼念大:“舉頭望太陽,低頭見美人,陽光煦和,美人似夢,美人猶如那一朵讓人摘採的玫瑰花,玫瑰花啊玫瑰花……”
坐在臺下的林國公羞的老臉通紅,其餘的人則是忍不住的爆出瞭如雷般的笑聲,就連素來在外人面前矜持的大家閨秀都忍不住掩脣笑出聲來,坐在李密身邊的徐錦瑟還得裝着一本正經的樣子看着,只是桌子底下還是抽開手拉了拉李密的手,李密側過頭來柔聲問道:“怎麼了?”
“太子,這林治浩還真是膽子大,這樣的文采也敢在天子面前賣弄,也難怪林國公氣成那樣,若是我的兒子只怕我也氣的吐血,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不過我看這林治浩就不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不過他的勇氣也挺難能可貴的。”
李密笑道:“不過是個犯渾扶不起的阿斗罷了。”
徐錦瑟輕聲道:“既然是扶不起的阿斗太子還把十公主往火坑裡推。”
“我看雪兒精力多的消耗不完就替她尋了點事做,我這是爲了她好。”能把藉口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的也只有李密一人了。
徐錦瑟似笑非笑的睇了他一眼。
兩人在這邊含情脈脈,那一邊的李雪卻是如坐鍼氈,一臉憤恨的等着徐錦瑟,一心念着李密能夠正眼瞧她一下,可是自從三年前她得罪了徐錦瑟,李密就再也不似小時候跟她親近了,她把這一切都怪在了徐錦瑟的身上,她覺得一定是徐錦瑟在李密的面前亂嚼舌根李密纔會不理她,她覺得徐錦瑟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心腸毒着呢,所以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撕開徐錦瑟的假面具,讓李密看看徐錦瑟到底是一個多麼蛇蠍心腸的女人。
且不管李雪這邊如何的風起雲涌,臺上的林治浩仍舊是一臉陶醉的吟着他所謂的詩句,等到他講完的時候臺下的文武百官已經笑的倒下了,林國公更是一臉羞憤的站起身忙給皇帝賠不是:“皇上,劣孫不懂事,他就是愛胡鬧還請皇上見諒了。”
沒料到皇帝卻是心情大好的讚道:“林國公不必客氣,令孫很有大將之才,如此才華還能面不改色的在人前展示,實在是勇氣可嘉,國公能有如此孫子實在是可喜可賀,朕很看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連林國公也一臉的驚訝,只覺得皇帝這話應該是打趣纔對,沒料到皇帝接着說:“國公不必驚訝,朕是真心覺得令孫有大將之才,臨危不懼,不畏懼別人的眼光,我行我素,自創能力一流只不過這文采還需在練練,若國公加以疏導只怕將來必成大器。”
林國公苦笑不已,他的孫子他知道就是個犯渾幹不了大事的混小子,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入了皇帝的青眼還真是奇了怪了。
林治浩可不管他祖父是何心思,直接拱手作揖道:“臣謝過皇上的金口謬讚。”
皇帝心情很爽朗的笑了笑,道:“退下吧。”
“是。”林治浩心情豪爽的退了下去。
林治浩剛退下張家的公子便上了臺,即興的吟詩作對了一首,比之林治浩的胡言亂語就顯出了張家公子的文采來,吟完後倒是引得底下之人的一片喝彩,張家公子拱手退下之後另一人又上了臺,一輪下來,除了林治浩的胡言亂語之外其餘的世家公子有些是真才實學,有些則是在渾水摸魚,總之各人文采鱗次櫛比,好的有之,壞的亦有之。
只是還不待正常比賽比完,李雪突然覺得腹中一痛,一股熱流慢慢地滑過她整個身體覺得舒服又覺得很怪異,李雪一心以爲是吃壞了肚子正在鬧肚子呢,所以站起身趁着沒人注意離了席,一直在暗中關注着她的李密一見到她起身離開之後暗中朝西南方向看了一眼,藏在人羣中的隱衛接到李密的暗示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林治浩也捂着肚子跟他祖父告了假匆匆地離了席。
兩人的離去倒是沒造成了什麼大的影響所以比賽還是照常的進行着,等到比賽一結束,皇帝就要親自揭開這一場比賽到底是誰拔得了頭籌。
“雪兒,比賽一輪一輪的下來,你覺得你中意了……”皇帝話才說到一半才發現李雪根本不在位置之上,眉頭一凝揚聲道:“公主呢?”
晴薇福了福身,說道:“回皇上,公主說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先離開一會,她過一下就會回來的。”
皇帝眼裡閃過一絲的不悅,沉聲道:“簡直是胡鬧,還不給朕把她找回來,這次比試招親可是爲了給她招婿,沒了她難道還讓朕親自給她選不成?”
晴薇應道:“是。”然後急急地離開了。
晴薇離開半個時辰之久才腳步有些不穩的跑了過來,臉上皆是急色的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公主她,公主她……”
皇帝神色一凜,沉聲道:“公主到底怎麼了?說!”
晴薇面露難色,雙眸四處的看了看仰着脖子等着看好戲的衆人:“皇上,公主她……”
皇帝會意過來,站起身雙手負於腰後:“衆愛卿先行退下吧,這場比賽容後朕定給衆位一個交代。”
“是,臣等告退。”文武百官站起身,異口同聲的說道。
文武百官悉數退下之後,皇帝渾身散發着威儀道:“說,公主到底怎麼了?”
“公主她跟林公子兩人在閔淑殿,在閔淑殿……”晴薇戰戰兢兢的話都說不全了。
皇帝把持着朝政數十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色一沉,甩袖直往閔淑殿走去,身後跟着太后和李密等人。
閔淑殿內,皇帝陰沉着臉看着大牀上緊緊交纏的兩具赤裸的身體,厲聲質問着伺候李雪的宮女:“這是怎麼一回事?公主怎麼和林治浩睡在同一張牀上了?”
數名宮女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垂着頭:“奴婢等不知,公主一個時辰之前回來就說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躺回命奴婢等不要打擾她,奴婢生怕公主生氣也不敢上前打擾,至於林公子奴婢等從沒有見他進來過不知他怎麼會在公主的牀上。”
“不知道?朕派你們來是讓你們好生的伺候公主的,你們一句不知道那朕要你們還有何用?”皇帝擲地有聲,怒道。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衆宮女齊聲求饒道。
“來人,把她們拖下去全都給杖斃了,凡是伺候公主的宮女太監全都給殺了,不留一個活口。”皇帝冷聲道。皇家公主婚前便與男人糾纏在了一塊,此消息若是傳出去不僅有辱了李雪的名聲,還有辱了皇家的臉面,所以他寧可錯殺一個也絕不會留一個活口。
晴薇心裡一驚,連忙退下求饒道:“皇上饒命,奴婢等一定謹守尊口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的,還請皇上饒了奴婢等的一條命,啊……”
晴薇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跑進來的侍衛給堵住了嘴,拽了出去。
皇家之人沒有一個人肯開口替這羣無辜的宮女開口求情,就連徐錦瑟也只是冷眼看着,不是他們冷血,而是他們深知弱肉強食的道理,卑賤之人的性命比之螻蟻還要不如。
太后臉色也是非常的差,不過到底還殘存着一絲的理智:“皇兒,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哀家看還是先把雪兒弄醒再說。”
太后身邊的一名嬤嬤上前輕輕地搖晃着李雪:“公主,醒醒,醒醒。”搖了好一會兒李雪才醒了過來,只是剛一睜開眼便見到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她的面前,李雪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立馬站起身一腳把林治浩踹下了牀:“你個刁奴,你怎麼在本公主的牀上?”
親眼目睹着赤裸着身子很是彪悍的李雪,皇帝和太后的臉色更差了:“把衣服給公主穿上。”
說完,皇帝直接甩袖走了出去,身後之人也跟了出去。
李雪才驚醒過來,低下頭又見自己身上一絲不掛更是崩潰的大叫一聲:“啊,怎麼會這樣?”
那嬤嬤冷靜的說道:“公主,我們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其他的事我們容後再說。”
李雪急急忙忙的抓過衣服隨便的穿上身,抓着那嬤嬤的手急聲道:“邢嬤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男人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邢嬤嬤冷靜道:“公主,老奴也不知,這事還得問公主自己。”
李雪氣急敗壞:“我若是知道整件事是怎麼一回事就不會在這了。”李雪瞪向了仍舊昏迷躺在牀上的林治浩,“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陷害我的。”說完,李雪奔過去氣急的擡腳就往林治浩的身上踹,踹的林治浩重咳出聲,從夢中醒了過來,一睜開眼便看到李雪飭着雙目瘋狂瞪着他,林治浩打了一個激靈,一咕嚕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說公主,你怎麼能隨意的打人呢?就算你是金枝玉葉也不能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打人啊,看着長着一張出水芙蓉的臉蛋可行事跟個母老虎似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比那個什麼比試招親了,母老虎我纔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