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到那邊去查看一番,你們幾個到那邊去查看一番,其餘的跟我來。”陳世杰井井有條的指揮着。
“是。”綠林軍的衆將士齊聲應道,然後紛紛的退開,往陳世杰指定的方向搜去。
因爲有張叔的事先準備,所以被吵醒的老人和小孩都對這樣大的搜捕陣勢沒有過多的害怕,這些老人畢竟都是經歷過飢餓和顛沛流離的什麼樣的大陣仗沒有見識過,甚至有時候實在太餓了去拾人家不要的東西還被府衙的人毫不留情的趕過,所以對於綠林軍的來勢沖沖眼裡也沒有多大的震撼,至於這裡的小孩子可不是尋常人家小孩可以比的,他們也是經歷過飢餓和顛沛流離的,他們甚至在餓的走不到的時候連樹皮都拿來啃,甚至爲了一個可以吃的肉包子和一大羣比他們大很多的大人搶,還會像狼狗子一樣戒備着,所以年紀小小心智卻特別的堅定,自然也就官府不怕官府的人,甚至有些膽大的還調皮的跟在官府的人的後面探頭探腦的,張叔見此立馬跑去把人給抱了回來,低聲勸着讓他們不要胡鬧了,那些小孩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轉撲在老人的懷中撒嬌着。
陳世杰命人把百善堂裡裡外外的都給看了一遍,不過連黑衣人的鬼影子都沒有見到,到處搜查的將士回來稟告說:“將軍,屬下等裡裡外外都給察看了一遍不過並沒有刺客的影子。”
陳世杰無奈只要揚聲道:“我們到別處去查。”
陳世杰和張叔客氣的告別就要離去的時候,張叔突然說道:“大人,小的這還有一個密窖裝門用來裝各個季節的瓜果蔬菜如果條件允許的時候還會裝些冰塊給孩子冰鎮快西瓜吃的,小的怕那些賊徒會躲到那裡去然後傷及了小孩了,所以大人還是領着官兵大哥們前去察看一番的好。”
張叔對於密窖一事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都說亂臣賊子無眼,心狠手辣,若是他們出來的時候心情不好的誤傷了小孩和老人家怎麼辦?所以張叔還是絕對說了,畢竟若是抓不到刺客太子作爲未來的皇儲也會大忙特忙一番,太子對他們來說也有知遇之恩,他們如今生活好了也不能忘恩負義了,所以種種原因加起來張叔採決定提醒陳世杰等人的。
陳世杰聽了不由得一震,手心手背沒來由的傳來了一陣戰慄感,心臟處更是激烈的撲通撲通的亂跳着,他直覺這個密窖有可能有他想要找的東西。
“多謝了!”陳世杰道了一聲謝,在張叔的領路之下很快的便找到了那個密窖的入口處。
就在陳世杰要入密窖的洞的同時,蘇娘在吳劭傾的陪同之下也匆匆趕來了,一入百善堂見老人和小孩都毫髮無傷才鬆了口氣,關心的問道:“馮大娘,那些官爺都沒有爲難你們吧?”
馮大娘搖了搖頭,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少夫人,夜深露重的你過來作甚?你身子骨向來瘦弱若是被露水淋着感染了風寒可怎麼辦?小張也真是的這麼點小事也要告訴你,害你急匆匆的趕過來,官爺也不過是奉皇上之命挨家挨戶的搜捕想要緝拿刺客罷了,我們又沒有犯什麼事人家自然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的,你呀就該好好地在吳府睡大覺好好補補眠,劭傾少爺對你好,吳夫人對你寬容那是少夫人的福氣,可不能因爲他們對你的寬容就爲所欲爲的。”
蘇娘只是好脾氣的聽着,她知道馮大娘也是爲了她好纔會這麼苦頭婆心的說她,也知道馮大娘是真心實意把她當女兒看待的,馮大娘中年喪父,老來喪子,接着連唯一的女兒也在三年前的那場瘟疫中死了,真正的成了無人侍奉的老人,帶着兒子留下的一雙兒女從杭州一帶一路乞討進京,一路上遭受到的白眼可想而知不可謂不多,她的孫子孫女也差點因爲飢餓而餓死在京城的貧民窟,好在蘇娘即使的開了這家百善堂才使他們一家免於餘難,不但有了一個可以棲身的棲身之所就連溫飽問題也解決了,所以對於蘇娘馮大娘是很感激的,也打從心底把這個救了他們一家的善良姑娘當成閨女來看待。
蘇娘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張叔,遂而開口問道:“大娘,張叔人呢?”
馮大娘回道:“帶着官大人到密窖去看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沒想到話一落,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打鬥的聲音。
馮劭傾一凜,而侯在一邊的官兵也是嚴陣以待,紛紛拔劍護着這邊的孤寡老人往屋內躲去,馮劭傾柔聲的跟蘇娘說道:“你先跟大娘和孩子們先進屋躲着,前方可能有異樣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可不能出來,我先到前面去看一下,興許還能幫得上忙。”
蘇娘在這一刻表現出了她的堅毅,她只是堅強的說了一句:“夫君,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然後便領着小孩和老人匆匆的躲進了房間裡面去了。
沒了對蘇娘和老人與小孩的後顧之憂,吳劭傾提着一把扇子也迎了上去,那一邊的黑衣人與陳世杰所帶來的士兵奮戰的衝出了密窖,雙方打的難捨難分,由於黑衣人的武功高強很多官兵都倒下了,不過也有數名黑衣人不敵也倒地而亡,至於張叔也被陳世杰護在了身後,直到出了密窖才把陳世杰推到一旁說道:“躲起來。”
張叔像只耗子一樣一溜煙的就跑到一邊躲起來了,他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若是想逞英雄的加入混戰之中只怕只是別人的累贅,甚至還很冤枉的枉送了一條性命,所以張叔很識時務爲俊傑的逃爲上策。
吳劭傾加入了混戰之中,吳少卿外面雖然看着很書生俊秀,可有吳世雄親身教授武功,武功自然是弱不到哪裡去,只要不是絕頂的一流高手,他絕對能跟人周旋好長一段時間,而且他手中的扇子絕對不是裝飾品而是他的武器,別人擅劍,擅刀,擅笛,而他則擅長扇子,以扇制靜,以扇制動,以扇放暗器,吳劭傾手中的扇子舞的很是翩躍,很是瀟灑卻偏偏能置人於死地。
有了吳劭傾的加入,情勢一下子大逆轉,原本一直在吃悶虧的綠林軍也開始反敗爲勝,緊追慢趕之下黑衣人一下子處在了下風,被陳世杰和吳劭傾兩人聯手砍殺了好幾名武功不弱的黑衣人。
黑衣人見勢不對想要從胸口之中掏出煙霧彈來,沒有想到被吳劭傾搶先了一步,揚手朝他們揮去了大量的迷煙,他們吸進去了迷煙還沒有來得及對吳劭傾說一句“卑鄙無恥”便直挺挺的倒下了。
也對,料誰也不會想到看着正人君子的吳劭傾也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連陳世杰對吳少頃也是刮目相看。
陳世杰走上前來,對吳劭傾自是一番很隆重的感謝:“今夜若不是有吳三公子的幫忙,只怕我陳某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把這羣亂臣賊子給抓住了,公子請放心,回去我定會稟報皇上,到時候皇上一定會論功行賞的。”
對於論功行賞這件事吳劭傾倒是沒有太在意,只是笑道:“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於陳大人掛齒,而且若不是陳大人和衆位將士出力恐怕這羣刺客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制服的,所以這份大功我也不一人獨攬了,所以還是把功勞都讓給大人和衆位大哥就是了。”
陳世杰客氣了一番便命人把暈死過去的黑衣人都綁起來回宮覆命去了,待陳世杰帶來的人都走後蘇娘才領着老人和小孩從屋裡出了來,蘇娘走到吳劭傾面前,關心的問道:“夫君,有沒有受傷?”
吳劭傾搖了搖頭。
蘇娘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賊子都被抓住了嗎?”
“都抓住了,不過他們個個武功都不弱,一看便知是被正規訓練過的殺手,這些殺手接連兩次都行刺珣王一人,只怕這些人是不殺了珣王不罷休啊。”吳劭傾若有所思的說道。
“夫君,刺殺一事會不會累及了太子和太子妃?”
吳劭傾臉色有點凝重,道:“這事難說,畢竟珣王常年在外近日來折身回了京,我猜珣王在外面惹了什麼人才急匆匆的回京想尋求庇佑,要不然那些刺客也不會接二連三的刺殺珣王,他們如此膽大包天恐怕見刺殺珣王不成會把矛頭轉向了太子和太子妃。”
蘇娘眉頭也微微地皺了一下,道:“那要不要跟太子妃提一下?”
吳劭傾搖了搖頭,道:“事態嚴重,我想太子和太子妃會處理好的,我們就不要插手添亂了,至於他們若需要我們吳府的地方定會說出來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太子妃不是那麼客氣之人,她現在什麼都沒有提也就是說此事還在她處理的範圍之內。”
蘇娘點了點頭,柔順的說道:“夫君說的是。”
張叔也從他藏身的地方趕了過來,蘇娘見他臉上一道黑一道白的不由訝然道:“張叔,你臉上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了?”
張叔搖了搖頭,道:“剛剛竄了一下豬欄所以搞成這樣了。”
經張叔這麼一提,蘇娘和吳劭傾彷彿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臭味,吳劭傾不客氣的調笑道:“張叔,你身上可真夠臭的。”
張叔擺了擺手,道:“我這就去沖洗一下,這夜也深了你們就先在這睡一晚,明日一大早再回去也不遲。”
吳劭傾在後應道:“也好。”
張叔沖洗了好幾遍纔好意思換上另一件衣服出來,蘇娘看着他笑道:“張叔,你怎麼往豬欄裡去了?”
張叔一臉的憤憤,氣道:“還不是那羣亂臣賊子,若不是怕被他們抓去當人質我何至於躲到那豬欄裡面去啊。”
吳劭傾臉上的笑容想止都止不住,道:“張叔,你想的太多了,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傻子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就抓一個人來當人質的,他們也要看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分量纔會抓的,若是沒有分量他們抓了也沒用啊,所以張叔沒有必要鑽到豬欄裡面去。”
張叔只是憨憨的笑了笑,騷騷後腦勺道:“當時候爲了活命哪裡會想那麼多啊,就想着鑽到豬欄裡面去就沒有黑衣人來抓了,不過那些黑衣人武功招式可真是厲害,看的我小心臟都撲通撲通的亂跳着,要不是有劭傾少爺在只怕陳將軍他們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那些黑衣人,沒想到劭傾少爺武功這麼高啊,我這看了都忍不住的崇拜啊。”
吳劭傾笑道:“張叔不是鑽到豬欄裡面去了,怎麼還看出我武功不弱了?”
張叔趕緊的拍馬屁:“我這不是見你來了又從豬欄裡鑽出一個頭來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蘇娘嫁給你絕對是一個保障啊。”
吳劭傾笑道:“張叔的嘴是越來越甜了。”
張叔笑道:“我這不是想你對我們蘇娘更好一點嘛。”
這話把吳劭傾和蘇娘兩人都給逗笑了。
“張叔,我發現你這是年紀越大人越有趣了。”吳劭傾讚美道。
張叔笑道:“哎,整日跟一大羣蘿蔔頭玩在一塊我要是沒一點玩心只怕小羅頭都不興跟我玩,我這人都還沒有七老八十的就得伺候這麼多的蘿蔔頭,我這胳膊老腿的都快折了。”
“張叔,你臉上若是收了臉上的笑容或許我還能信一些。”吳劭傾也不給面子的揭穿了他那點小心思。
張叔也不以爲意,只是笑道:“你看這大半夜鬧的大家睡意都沒了,要不我去給大家煮點吃的給大家吃吃,然後聊會天了再去睡,你們看成嗎?”
吳劭傾擺了擺扇子,笑道:“那就有勞張叔了。”
張叔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準備吃的,吳劭傾和蘇娘招呼着小孩來吃了才照顧着他們睡覺,至於老人家因爲年紀大了夜裡吃東西容易積食,所以也沒有用吃的便回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