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之後,徐錦瑟親自邀了林貴人到御花園坐坐,林貴人接到徐錦瑟的邀請的時候眼裡閃過了一絲的訝異和很快就閃過的殺意,隨即臉上浮現了最爲人熟知的略帶點靦腆的笑容命宮人替她梳洗打扮了一番,穿的很是豔麗又不失端莊的宮裝前去赴會了。
御花園內,徐錦瑟只是隨意的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宮裙,頭上一隻金色的朱釵斜插入鬢,一半青絲挽成了一個宮髻,一半青絲垂於腰後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兩三歲很是年輕豔麗,好似回到了雲英未嫁姑娘的裝扮的時候。
林貴人眼裡又快速地閃過一絲的訝異,她只覺得今天的徐錦瑟行爲有點反常,先是親自把她邀約出來,再是這副明顯是雲英未嫁的姑娘打扮,按理說一個嫁了人的姑娘就不該是這樣子的打扮了,徐錦瑟貴爲太子妃這種規矩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纔對,怎麼明知這樣子的打扮不合情理還要這樣打扮呢?
林貴人心裡涌起了一點點的怪異,她向來沒敢小瞧了徐錦瑟,三年的觀察讓她知道柔和只是徐錦瑟的外表所呈現出來的東西,骨子裡的聰慧和狠辣纔是徐錦瑟的真實面目,她在暗中看着徐錦瑟一步一步的設計殺死了她的繼母和繼妹,在一步一步的把她所幹過的事全都抹了痕跡,心思深沉的一點都不似她這個年紀的女子,所以她潛藏宮中三年仍舊沒有找到機會刺殺這個女子,而且主子交給她的任務絕不僅僅只是把徐錦瑟給殺了,還要趁機奪回李逍遙偷取的紅色玉扳指,只是李逍遙多年未回京城她也只能在伏低做小的討得皇帝的喜歡,好不容易等到李逍遙回來,只要她殺了徐錦瑟,奪回玉扳指她就可以功德圓滿的返回顓仙教,就無需再受宮中的這份鳥氣。
林貴人笑意盈盈的走了過去,笑道:“太子妃今日好雅興,難得還能想起本宮這一號人,本宮心裡覺得甚是榮幸。”
徐錦瑟盈盈而立,笑道:“貴人來了?這邊坐。”
兩人帶着面具一樣的相互恭維了一番,然後徐錦瑟才說道:“今日叫貴人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本宮見今日的御花園奼紫嫣紅的甚是好看,而且本宮入宮多時真正與林貴人聚在一塊好好用點茶水賞賞景聊聊天的時候好像一個手指就能數的過來,本宮昨夜睡着的時候想到這件事突然覺得挺對不起貴人的,這不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想着把貴人邀請過來就我們兩個好好地賞賞景,別把兩人的情分給搞得生分了。”
林貴人抿脣笑了笑,道:“難爲太子妃能這麼想了,本宮不過就是個貴人而已皇上想起來的時候就過來看看幾眼,皇上想不起來的時候本宮就是個不起眼的小蝦米哪裡能讓太子妃惦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太子就是將來的皇儲了,那太子妃就是那獨寵後宮的一宮之主,到時候就是本宮討好太子妃了,哪裡還值得太子妃惦記着啊。”
徐錦瑟親自給林貴人倒了茶,笑道:“貴人這話可是折煞本宮了,雖說太子如今深得父皇的寵愛,可是父皇膝下的皇兒衆多,哪一個皇子對那太子之位不是虎視眈眈的,何況父皇正值壯年活個百歲也是說不定的,到時候年幼的皇子也長大了爭那高高在上的人也隨之變多起來,所以說這皇位最後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可貴人就不同了,貴人你現在是父皇的妃子,也頗得父皇的寵愛,太子的位置若能坐穩還得仰仗你在父皇面前多多美言幾句纔是,太子榮耀了本宮才能跟着榮耀,夫榮妻貴,夫妻本就是一體,太子若是被人拉下臺了那我做妻子的也將是一文不名,所以本宮想要拉攏宮人怎麼能少了貴人你呢?貴人,你說是吧?”
林貴人掩脣的笑了笑,道:“太子妃真是這麼想的?”
徐錦瑟特別真誠的點了點頭,道:“本宮說話從無一句虛言,本宮以前不與貴人套近乎那是怕父皇誤會,不過現在不同了,太子深得父皇的器重,而貴人這段時間又頗得父皇的寵愛,貴人可以說本宮爲人勢利的很都是與宮中那些得父皇寵愛的嬪妃結交,但本宮敢說這宮中的那個女人不喜歡結交權貴的?本宮想貴人也是喜歡結交權貴的吧,所以爲了太子,本宮極力的拉攏那些受寵且孃家背景的妃子有何不可的?貴人若是覺得本宮這樣實誠的你挺喜歡可以選擇跟本宮交朋友,反正貴人入宮三年未有所出,若是能攀上太子這個靠山,將來有一日太子登上了九五至尊的寶座那貴人絕對是頭等的大功臣。”
林貴人表面裝的受寵若驚,可是心裡卻是在審度徐錦瑟這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有幾句是假的,她知道徐錦瑟這女人心機深沉着呢,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就着了她的道了,所以她不得不防,她不可能這麼沒頭腦的徐錦瑟的幾句話就選擇相信了,她相信徐錦瑟今日邀約她出來絕對是懷着別的目的的,不過絕對不是像徐錦瑟說的想拉攏她這麼簡單,畢竟她在宮中也僅僅只是一個貴人而已,雖說她孃家的背景雄厚,可是皇帝不知何緣由僅僅只是封她一個貴人的封號就再也不肯給她一個更高一級的封號,她在後宮差不多三年的時間仍舊是一個貴人止步不前,如若她是真正的林貴人只怕早已是爲伊消得人憔悴了,畢竟沒有哪一個女人能有更多的三年去消耗。
“本宮聽了太子妃這話真是受寵若驚,太子妃如今貴人事忙還能想起本宮這麼一個小小的貴人當真讓本宮受寵若驚了,本宮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林貴人掩脣故作嬌羞的說道。
徐錦瑟舉起杯子道:“本宮也不說那些虛的了,若貴人信本宮的話那今日我們就以茶代酒的喝一杯,日後你我也算是結秦晉之好了。”
“太子妃這麼爽快,本宮也不好意思做那扭扭捏捏之人,好,我們今日就以茶代酒的喝一杯。”
兩人仰頭同時一飲而盡。
林貴人把纔剛把杯子放下便覺得頭腦有一些暈眩,她暗道一聲不好,不過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的說道:“怎麼頭有點暈?”
徐錦瑟笑道:“林貴人貴爲殺人無數的殺手難道喝不出本宮在茶裡放的軟筋散?”
林貴人心裡一驚,表面卻裝作無辜的說道:“太子妃說的是什麼,爲何本宮一句都聽不懂?本宮可是正正經經的人家,孃家也算是京城的名媛望族,太子妃可別在這兒血口噴人了,太子妃若是不信可叫本宮父母進宮來與你對峙,可是本宮可提醒太子妃了,雖說你貴爲當今太子妃,可謀害後宮妃子的罪名可是不小的,到時候皇上知道了也絕對不能輕饒了你去,所以本宮勸太子妃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
“若你是真的林貴人本宮自然不會暗害於你,只可惜不僅是個冒牌的還是個殺手本宮就不能坐視不理了,父皇榻上豈容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酣睡,父皇是一朝天子身負着萬民的重擔,若是因你一人而讓整個皇朝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你覺得本宮會肯嗎?”
林貴人只覺得昏眩之感來的越來越猛烈,她趕忙運功壓制了體內藥性的發作,狠聲道:“徐錦瑟,我看你是瘋了,你不能因爲在宮中呆久瞭然後被刺客刺殺了一回就看哪一個人都像刺客吧,我堂堂世家貴女竟然被你誣陷成是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我真不知你是何居心,雖然你是太子妃可也別以爲每一個人都要敬你三分,我告訴你你今日如此對我,等一下我一定狀告到皇上的面前,我懲治不了你那我就要皇上爲我評評理,評評到底孰是孰非。”
說完,撐起有些軟的身體就要往外走,徐錦瑟哪裡能容她這麼輕而易舉的就逃脫了:“來人,把她拿下。”
幾名僕婦欲要上前把林貴人鉗制住,沒料到被林貴人一個一個側踢解決了解決了兩個,惡狠狠地道:“徐錦瑟,你別欺人太甚了。”
徐錦瑟笑道:“堂堂世家貴女竟然還藏有一手這麼高強的武功,本宮可沒聽說林貴人云英未嫁的時候有學過武功啊。”
“家父念我自小身子孱弱怕養不活便在我五歲的時候請了一個會武術的師傅教了我好幾年,所以我會幾手功夫有何稀奇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出宮去問,不過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對我,我相信朗朗乾坤之下皇上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你的。”林貴人瞪着徐錦瑟,說道。
徐錦瑟笑道:“只要你是真的林貴人那本宮自會到父皇面前請罪。”
徐錦瑟招了招手,須臾,數十名暗衛從御花園的四處飛了出來,林貴人見勢不妙也不再多做廢話,一個縱身朝徐錦瑟撲來,既然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也就無需在藏着掖着了,先把徐錦瑟殺瞭然後藉機逃掉,至於那個玉扳指到時候尋得機會再拿回來就是了。
數名隱衛一下子出現在徐錦瑟的面前擋住了林貴人的殺意,林貴人見勢又折身給飛了回來,後面的隱衛飛上前與之纏鬥了起來,雙方打的如火如荼,不過林貴人先前中了徐錦瑟所下的軟筋散,藥效一上來便有些支撐不住,沒一會兒便處在了下風,與之對抗的招式慢慢地減弱,不大一會兒便癱倒在地被無數把劍指着。
林貴人見此情景仍舊嘴硬的說道:“徐錦瑟,你今日對我,等一下我一定會狀告到皇上面前的。”
徐錦瑟嘴角勾了勾,道:“把她臉上的人皮給本宮剝下來。”
“是。”一名侍衛上前摸準了她臉上的一道痕跡“撕拉”的一聲一張惟妙惟肖的人皮就這樣被剝了下來,而林貴人的真面目也隨之出現在陽光之下。
林貴人的真實面目其實挺醜的,也不能說是醜,只是在這美女如雲的皇宮裡這樣的一張臉就真的可以稱之爲醜了,塌鼻樑,厚嘴脣,粗眉毛,不過那一雙眼睛倒是很大很水靈,只是配上這麼一副五官就有些不搭了,而且一張臉很圓,反正就是五官搭配起來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怪異。
衆人見到這麼一副尊容都覺得還是帶上一張假面具來的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