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晴楓有些怔忪的看着徐錦瑟,她沒有想到徐錦瑟會對她說這麼長篇大論的一番話來,心裡也隱隱地感動着,不過心裡頭的苦澀還是幾乎要湮沒了她的理智。
她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何嘗不是對的,只可惜我置身在其中倒有些看不開了,長年累月的看書倒把自己養的有些多愁善感了,一心只信那書上說的才子佳人,鴛鴦齊雙,想法倒變得有些不切實際了,今日聽你一席話倒讓我醍醐灌頂了。”
徐錦瑟只是笑了笑。
西晴楓也隨之笑了笑,道:“昨夜聽下人來報說太子帶回了一個與前太子妃極爲相似的人的時候我就有預感那個人是你,太子這人我雖瞭解的不是很深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若不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即使那人長得再像他也不會施捨一丁點的溫暖,你也真是好福氣一下子被兩個男人喜歡着,我是打從心裡羨慕着你,太子納我爲太子妃並不是因爲對我有情而是攜私報復,我雲英未嫁之時便聽過你的大名,你與前太子花前月下的愛情是每個女子都會羨慕的,只可惜我並沒有遇到這樣一份堅貞不渝的愛情。”
徐錦瑟好笑的搖了搖頭,她自以爲西晴楓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堅毅女子,沒有想到卻空有聰慧始終看不透想法過於天真的女子了,從她的身上她彷彿看到了上輩子的自己,用自己的雙手,自己的聰慧助李晟登上了帝王之位,不過西晴楓比上輩子的自己好了不少,至少她現在不爲情所困,卻還在癡念着那虛無縹緲的情愛,她不知該說她癡傻還是天真,這樣的女子確實不適合生存在皇宮當中,要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那如豺狼虎豹的女人給吞噬掉,除非她遇強則強,遇弱更強,要不然她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樣的傻女人如果遇到一個會疼惜她,愛惜她的男人她會過的很好,如果遇到的是像李晟這樣的男人,那她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西晴楓在徐錦瑟這裡坐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就起身回去了,她前腳纔剛走後腳李晟就來,侯在殿外的宮人見到剛剛錯身而過的太子與太子妃皆紛紛的擡手擦了一把冷汗,真的是好險,若是讓太子見到他們私放了太子妃進去只怕他們死十次都不夠。
衆人跪下,齊齊高呼:“奴才/奴婢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晟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便徑自的推門走了進去,殿內,只見徐錦瑟已經和衣躺在牀上,見李晟進來也沒有起身,只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困了,太子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的話就請先離開吧。”
李晟只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才舉步走到牀邊,撩袍坐在牀沿邊想要伸手摸上徐錦瑟的臉,卻被徐錦瑟不留情的給避開了。
李晟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特意緩了聲道:“聽說太子妃剛剛來找你了?她有沒有特意的爲難你?”
徐錦瑟從牀上爬了起來,冷笑道:“太子這話說的可真是夠好笑的,既然當日執意把人娶回來又爲何不好生的待人?我看太子妃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長得美,說話細聲細語的,這樣的女子就該被人捧在手心裡好好疼愛着,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強取豪奪,可娶回來之後有對人棄如敝屣,我還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到底有沒有真情可言?”
李晟臉色微微一沉,就算他對徐錦瑟是有情的,可是被她一再不留情的指責,他心裡多少是不舒服的,他心裡一旦不舒服臉色就不由得表現了出來。
徐錦瑟嘴角邊冷嗤一聲,便自顧自的想要下牀卻被李晟擡手鉗制住一個用力直接推倒在牀上,李晟一個欺壓壓在了徐錦瑟的身上,一雙好看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徐錦瑟,然後慢慢地低下頭,眼看就要吻上那令他神魂顛倒的嫣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鈍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肩膀上突然多出來的一把匕首,然後再轉過頭看了看徐錦瑟,突然揚手甩了徐錦瑟一巴掌,打的徐錦瑟直接暈厥了過去,看着徐錦瑟暈厥的睡顏心思一動,伸手就要解開徐錦瑟的衣服想要對徐錦瑟霸王硬上弓的,可心思纔剛動肩膀上就傳來了一陣鈍痛,他心道不好勉強的高聲喊了一句:“來人!”之後便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外面守着的侍衛聽到李晟的聲音便立馬的推門跑了進來,纔剛掀簾跑了進來就看到李晟和徐錦瑟兩人都暈了,一個躺在地上,一個躺在牀上,他們的第一感覺就是有刺客,所以留下了一部分人照顧李晟和徐錦瑟之外另一部分人則從窗口處跳了出去尋那所謂的刺客。
李晟被人擡出去後便立馬宣了御醫來就診,等到御醫把李晟後背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拔下來診了脈搏,對着聞訊而來侯着的西晴楓說道:“回太子妃,此匕首上有毒。”
西晴楓急急問道:“太醫,此毒可有解藥可解?”
那太醫說道:“太子妃莫急,雖然匕首上塗了毒卻不是那種能夠一下子置人於死地的烈毒,這種毒尚在臣等的應對之內,容臣等替太子解了毒休養個三個月半年的太子的身子就會養好了。”
西晴楓勉強笑道:“有勞太醫了。”話雖是這麼說,可西晴楓的眼裡明顯的閃過一絲的失望。
太子被刺,刺客未明又是在葑月殿內出事的所以有人便擅做主張的把徐錦瑟給關押了起來,倒是一向以溫和示人的西晴楓在李晟中毒之後反而變得強硬了起來,端着太子妃的派頭命人把徐錦瑟給放了,本來有侍衛還要遲疑的卻被西晴楓把那些不服管教的人給杖責了五十大板,就在侍衛礙於西晴楓太子妃的身份要把人給放了的時候,賢后一臉怒火的殺到了東宮,見原本好端端的兒子竟然人事不省的躺在牀上,這下怒火更甚,直接命人把那罪魁禍首帶到她的面前,當徐錦瑟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先是一愣,繼而怒火高漲的揚手就是一大巴掌,直把徐錦瑟打的一個趔趄,西晴楓看的有些於心不忍上前要勸,沒想到賢后看到她也沒一個好臉色,怒火之下沒個理智的就要揮手把西晴楓給推開,陳嬤嬤見此着急的把西晴楓給扶住,急急地朝賢后說道:“娘娘,太子妃纔剛懷孕一個月,身子正是最虛的時候你這樣對她推搡的只怕會害胎兒流掉。”
賢后先是一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陳嬤嬤說的是什麼,立馬擔憂不已的上前扶住西晴楓,關切的問道:“真的有了?本宮剛纔的手勁是不是很大?有沒有傷到你?肚子有沒有不舒服?不行,還得叫御醫來看一下,要不然傷到了本宮的金孫可怎麼辦?”說完,又嚴厲的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宮女太監,“你們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本宮請御醫過來,若太子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害的本宮的金孫有個什麼意外的本宮拿你們是問。”
“是。”衆宮人做鳥散狀。
西晴楓故作虛弱的任由賢后扶到一旁坐下,纔剛一落座賢后就心疼的責備道:“你這孩子有了身孕怎麼不早說?你這可是晟兒的第一個孩子啊,本宮心心切切的盼了多年的金孫,今兒個若是本宮一個不小心害的自己的金孫給流掉了本宮可怎麼活啊?你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有了身孕就該告訴本宮的纔是,若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衝撞了你可如何是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你可不能大意了,這樣吧,本宮令派三名有經驗的嬤嬤來照顧你,雖然你身邊有從小到大照顧你的嬤嬤,不過只有一名到底不夠,你這腹中懷的可是本宮盼了許久才盼到的金孫可不能出了什麼差錯,一切都得小心翼翼的來,宮中的事情你什麼都別管了只要好生養胎就是,等到十月之後生下個大胖孫兒給本宮抱就是了。”
西晴楓只是垂着頭,也沒有開口說話,賢后只顧着開心也沒有看到西晴楓的沉默,或許她已經看到了不過裝作沒有看到就是了。
等到御醫來給西晴楓診了脈說是沒事之後賢后纔算是鬆了口氣,溫聲細語的對躺在牀上的西晴楓說道:“你好生的養着胎,晟兒如今出了事你又有了身孕不宜太過於勞累,東宮又不能一日無主,所以東宮暫由本宮來替你打理,你且放寬心在屋裡養病,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儘管差人跟本宮說一聲就是了切不可太過於勞累,至於其他的你一概都不用管。”
西晴楓乖乖地應了聲是。
賢后見她這麼的乖巧自然是心滿意足的,又囑咐了幾句才起身離去。
待賢后離開之後,西晴楓立馬抓住陳嬤嬤的手叫她去打探一下徐錦瑟到底如何了,陳嬤嬤本來不想去的不過又怕西晴楓太過着急動了胎氣所以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
西晴楓在殿內有些焦急的等着消息,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西晴楓翹首以盼的時候陳嬤嬤終於回來了,一見西晴楓竟然下牀不穿鞋的走來走去嚇得她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急切的說道:“小姐,你這怎麼下牀來了還不穿鞋的啊?你不知道你剛懷了身孕身子骨正是不能瞎折騰的時候嗎?你簡直就是太胡來了。”
西晴楓無奈的笑了笑,任由陳嬤嬤攙到牀上背靠着枕頭坐着,道:“嬤嬤,她怎麼樣了?”
陳嬤嬤說道:“小姐,你也別擔心別人了,她被與她一同進宮的女子給救出去了,小姐是沒有親眼見到,與她一同來的那個穿紅衣的姑娘可厲害了,竟然能在那麼多侍衛的圍攻之下把人給救走,實在是太厲害了,老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她當時救人的情景,太震撼人了,那紅衣女子跟本就不是人只怕是什麼妖魔鬼怪也說不定。”
西晴楓鬆了口氣,既然被人救走了那就好,至於其他的她只當陳嬤嬤是在誇大其詞。
“嬤嬤,我身子有些乏了。”西晴楓說道。
陳嬤嬤趕緊的閉上嘴,殷勤的伺候着西晴楓躺下,說道:“小姐,你剛剛纔受了驚嚇理應好好休息一下,你躺着睡一下,至於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