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在場的姨娘皆記恨的看着馮氏,因爲她們都知道現如今的徐錦瑟不同往日了,在徐府的身份水漲船高,背後有着老夫人撐腰,就連蘇氏也奈何不了,所以能得到徐錦瑟的青睞就是一道在徐府橫行霸道的金牌,而這樣的金牌卻被一個性子軟綿,不太起眼的馮氏拿到了,豈能叫人不記恨,不嫉妒?
衆女人各懷心思,表情不一。
徐錦瑟只是靜靜地喝着茶,不過衆女人的表情卻沒有逃過她眼睛裡的餘光。
“大小姐好雅興,大小姐若是喜歡喝茶,我倒是會上一點,要不我也給大小姐展示一下?”說這話的是離徐錦瑟不太遠,年歲也就二十多歲,身材瘦削高挑,打扮的濃妝豔抹的女子,是府中的四姨娘,姓陳。
徐錦瑟撩眸淡淡的掃了陳氏一眼,並不接話。
陳氏臉色變了變,有些訕訕的笑道:“大小姐真是美貌過人,連我這樣子的見着了也不由得一嘆見而忘俗。”
紅綃挑挑眉,紅豔的朱脣輕輕一啓,要笑不笑的說道:“姐姐,你這話妹妹就不喜歡聽了,你贊大小姐見而忘俗,莫非說我們是地上的泥,不配與大小姐這樣高高在上的雲彩相睥睨?”
陳氏抿着嘴假意的笑了笑,道:“紅綃妹妹,我可沒有這麼說。”
紅綃哼了哼,嘲諷的說道:“這人啊不會說話就不要故作神秘兮兮的,要不然到最後反而弄巧成拙的成了別人的笑柄。”
陳氏臉色呸變,差些沒衝動的起身拂袖而去,不過好在她還有些理智,僵硬的笑道:“紅綃妹妹可真愛說笑話。”
紅綃冷傲的擡高眉,說道:“我可沒跟你說笑話。”
陳氏自討沒趣,識趣的閉上嘴坐在角落裡。
許是看陳氏在紅綃與徐錦瑟兩人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其他的女人倒是乖乖地閉上了嘴,不敢再造次。
氣氛一下子僵擰,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沒坐多久就起身離去了,一下子屋內就只剩下徐錦瑟與紅綃兩人。
紅綃自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斜眼看着徐錦瑟,說道:“大小姐,我有時候可真搞不懂你,你怎麼會看上二姨娘的?我千方百計的想要跟你套近乎,結果你愣是愛答不理的,人家二姨娘什麼話都沒說你就直接巴巴的跑上去了,在我看來,我比二姨娘那個悶悶的女人可好了不止一點。”
徐錦瑟只是輕抿着口茶,淺笑道:“她身上有份安寧的氣質讓我覺得很舒服。”
紅綃挑眉,不屑的哼道:“我怎麼沒有發現?”
徐錦瑟站起身,直接越過紅綃,“既然你這沒有熱鬧可看,那我也該走了。”
紅綃也站起了身,與徐錦瑟比肩而行,豔紅的紅裙在眼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大小姐,我覺得你很幸運。”紅綃突然如是道。
徐錦瑟嘴角上勾,輕道:“爲何這麼說?”
“因爲你有我這麼一個不作爲的朋友。”紅綃大言不慚的說道。
“那我可以不要嗎?”徐錦瑟反問道。
紅綃撇了撇嘴,倨傲的說道:“大小姐,我覺得你這人就是彆扭。”
徐錦瑟滿不在乎的往前走着,輕道:“也許吧。”
“不過我挺喜歡你這彆扭的小模樣,如果我個男人,我會毫不猶豫的叫我的親人來徐府下聘,把你這麼一大尊佛擡回家供着,每天當菩薩一樣的伺候着,捨不得你受一丁點的苦。”
徐錦瑟難得好心情,玩笑般的反脣相譏:“我看你若是個男子,天下的女子都跑光了,人家男子娶娘子回家是要過一輩子的,像你這樣娶回去供着,那我看你倒不如在家供奉一尊佛來得實在,這樣不耗費糧食還能顯示你的誠心。”
紅綃側眸看着徐錦瑟,倏然道:“大小姐,我突然發現你的嘴巴挺毒的。”
“彼此!彼此!”
兩人又聊了一下,徐錦瑟方告辭離去。
徐錦瑟閒情一來便往花園處走去,李嬤嬤陪在身側,身後跟着四五個婢女,一行數人倒是閒情雅緻的走着。
冤家路窄,說的可能就是徐錦瑟與徐雅芙兩人。
剛走到花園處的徐錦瑟與迎面走來的徐雅芙和蘇青相碰,徐雅芙見之臉色呸變,飭目瞪着徐錦瑟,嚷道:“徐錦瑟,你怎麼會在這?我告訴你就算你故意偶遇表哥,表哥也不會喜歡你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表哥就算看上任何人,也不會看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這話聽得有意思,徐錦瑟許配給蘇青一事也只是朱氏悄悄問起徐錦瑟的,而現在徐雅芙堂而皇之的嚷出來只怕也不是捕風捉影,怕是蘇氏等人也捕捉到了一些什麼消息,只不過事情沒有明朗化也只是暗地裡相傳着。
徐錦瑟挑挑眉,事情變得倒是有趣了,她今日心情還算不錯,便起了逗弄徐雅芙之心。
徐錦瑟聘婷婀娜的走進徐雅芙等人,彬彬有禮的朝蘇青一福,才笑道:“妹妹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蘇青表哥一表人才,又位居高位,人尚且未婚,是多少京都閨女夢寐以求想要嫁的郎君,我未嫁,他未娶,自認爲與表哥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爲何不能嫁給蘇青表哥?”
徐雅芙眼眸一瞪,眼裡閃過一絲的厭惡,惡狠狠地說道:“徐錦瑟,你這個賤人,你還有一點羞恥心嗎?一個黃花大閨女的說出這等話也不怕人家笑話了,說我們徐府沒有家教,竟讓宰相堂堂嫡女說出這樣子私相授受的話來,你不臊,我都替你覺得羞恥。”
徐錦瑟不見一絲的怒色,始終沉着有禮,朱脣翕動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妹妹,我並不覺得我說的話有什麼出格的,而且衆目睽睽之下妹妹哪隻眼睛看到我與男子私相授受了?我方纔一番話可是讚美蘇青表哥一表人才,是京城閨女夢寐以求的夫君,至於你非得說我私相授受,莫非你是覺得蘇青表哥爲人不值得信賴,太過於孟浪了?還有不知誰在一旁老是賤人賤人的稱呼她的姐姐,這樣的行爲難道不是沒有家教嗎?”
徐雅芙怒火沖天,只要一遇到徐錦瑟就無法保持冷靜,“你少在這裡伶牙俐齒了。”
徐錦瑟淡笑,道:“妹妹,我見今天天氣不錯就想來花園賞賞景,不巧碰上了妹妹與蘇青表哥兩人,我自認從我見到你們開始一直都是禮遇以待的,倒是妹妹一見到我就破口大嚷的,我竟是不知哪裡有惹到妹妹了?”
反脣相譏,徐錦瑟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