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嘉琦怨艾的嘆了一口氣:“讓你一說好像我們民族很笨似的!”
“倒不能這麼說,其實這只是不同的文明選擇了不同的發展模式,談不上誰高誰低。宗教提供給人類的是精神家園,不管科學多麼發達昌盛,宗教也會繼續存在下去。有些人幼稚的認爲我們民族不需要宗教,其實是因爲已經有了其他替代品……”搖了搖頭,蒼浩總結道:“關鍵在於要有自知之明,我們可能沒有自我想象的那麼高明,所以不能自高自大。當然也不能妄自菲薄,因爲宗教在我們的民族沒有統治地位,所以我們國家歷史上沒有宗教戰爭,更沒有慘烈的教派屠殺。所有這些用大白話來說就是要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兒……”
蒼浩一挑大拇指:“跟蒼總在一起真漲學問!”
“你這馬屁拍的我很受用。”蒼浩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要獲得福報,只要多做善事就好,這也是佛祖的初衷,至於詐騙寺這種地方還是少來吧!”
呂嘉琦張嘴來了一句:“其實我們也是想看看你給女演員開光……”
蒼浩一瞪眼睛:“什麼?”
“沒什麼!”呂嘉琦慌忙擺擺手:“我什麼也沒說!”
就在蒼浩大談巫術歷史的同時,底波拉去了先知會總部。
底波拉被蒼浩釋放之後,直接飛回美國,不過沒有馬上去先知會,也沒有跟先知會任何人聯繫,而是盤桓了兩日。
沒人知道底波拉在這兩天時間裡幹了些什麼,反正底波拉去了先知會總部之後,以賽亞第一時間把她請去了自己的病房。
“情況怎麼樣?”以賽亞略有點焦急的問:“爲什麼啓動緊急呼叫你沒有應答?”
“爲什麼要應答呢?”底波拉呵呵一笑:“我這一次去華夏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也就當做度假了,你沒必要搞這麼嚴肅!”
以賽亞略略一怔:“爲什麼會沒有意義?”
“蒼浩固然很強大,但他是軍人,我們是商人。至少在眼下,我們雙方沒有利益衝突,蒼浩的財力也不足以挑戰先知會的存在……”底波拉冷冷一笑:“你派我去牽制蒼浩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
“你的用意確實是牽制蒼浩!”底波拉打斷了以賽亞的話:“不過,牽制蒼浩也可以有不同的原因,你所需要的並非是忌憚蒼浩實力增長太快!”
“哦?”以賽亞微微挑起眉頭:“那麼我這麼做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底波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了一句:“貌似你們在a股賺了不少錢!”
以賽亞淡淡的道:“該給你的分紅不會少你一分!”
“你知道我並不缺錢。”底波拉的聲音變得有些陰冷:“但知情權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作爲執行律法的士師,如果對你們的行動毫無瞭解,就沒有辦法履行自己的職務。”
四大先知所做的決定,底波拉是否有知情權,先知會沒有明文規定。
不過,無數年來,底波拉事實上是有知情權的,所以以賽亞這一次繞過底波拉,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以賽亞略有點尷尬:“這一次行動高度機密,畢竟涉及到華夏國家的金融安全,所以從頭至尾只有連個人掌握全部信息,也就是我和羅斯柴爾德。就連彌迦都是後來知道的……”
“其他兩大先知也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就在幾天前,以賽亞已經把行動計劃告訴了阿摩司和何西亞,但還是沒告訴底波拉,底波拉對此當然不滿:“可是你沒告訴我。”
以賽亞乾笑兩聲:“你早晚會知道的。”
“可我是通過自己的方式知道的。”底波拉冷冷一笑:“你親口告訴我,或者我從別人那裡知道,這根本就是兩碼事。”
以賽亞略有點尷尬的道:“看得出來你對此很生氣……”
“不,我並不生氣。”底波拉嘴角掛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老糊塗了,我可以理解。”
以賽亞略有點慍怒的質問:“你說什麼?”
“以賽亞先知,你在擔任先知的時候,身體情況極度惡化,已經很難正常履行職務了。”底波拉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從先知會的規章制度出發,我有權對你是否能繼續履行職務提出質疑,如果事實證明你的健康情況不適合繼續擔任先知,接下來的事情你懂的……”
以賽亞打量着底波拉:“你這是要罷免我嗎?”
底波拉狡獪的一笑:“我沒這麼說!”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頓了一下,以賽亞提出:“同樣是根據先知會的規章制度,我有權要求你對華夏之行作出述職,你跟蒼浩是否有過正面接觸、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這些你都應該告訴我!”
“考慮到你可能無法正常履行職務,我決定暫時不向你述職。”底波拉譏諷的意思更加明顯了:“我這是挑你的毛病,你不是剛做完手術嗎,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就不說什麼讓你操心的事了。”
以賽亞冷冷的問:“你真的決定不進行述職?”
“對!”底波拉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怎麼你還要把我解職嗎?”
先知會的這一套制度,重在互相牽制,杜絕權力過度集中。
儘管底波拉要服從四大先知的領導,但因爲這一職務是世襲的,所以四大先知並沒有權力把底波拉解職。
大家都很清楚這一點,底波拉挑釁似的又問了一句:“爲了把我解職,難道你準備修改先知會管理制度?”
“我沒這麼說。”以賽亞緩和了語氣:“可能這一次讓你不是很舒服,但我沒把事情告訴你,有我的原因!”
“我對你的原因不感興趣!”底波拉直接就道:“不過,我來這裡也不是對你表達不滿,而是想要提醒你,a股的這一次股災,已經波及到了華夏國家高層。這幾天,華夏警方在各個城市接連出動調查做空的金融機構,不管你做得多麼隱秘,也可能會查到你的頭上……哦,準確的說,是會調查到羅斯柴爾德的頭上,未必會波及到你本人。”
“那又怎麼樣?”以賽亞滿不在乎的道:“把錢賺到手之後我們就撤走了,隨便華夏那邊能做些什麼,也影響不到我們!”
“那麼你以後就有可能再也無法進入華夏市場了!”底波拉意味深長的提醒道:“別忘了,華夏是經濟增長最快的國家,如今gdp已經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如果我們想要賺錢,就離不開華夏市場,你搞清楚這一點。”
“硬幣有兩面,你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以賽亞無力的搖了搖頭:“衡量經濟的指標有很多,除了gdp之外,還有人均gdp、國民生產總值gnp、人均國民生產總值、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基尼係數……甚至人均壽命、人均住房面積、護照免籤國數量等等這些都算,必須把所有指標綜合到一起,才能真正衡量一個國家的經濟實力。華夏這些年來陷入唯gdp論的怪圈,對經濟發展只追求gdp,恰恰就是gdp這種東西,其實都不需要動手腳作假,只需要適當的調整覈算方式就能達到想要的結果。華夏的gdp確實很好看,已經是全球第二,但其他經濟指標卻未必那麼光鮮,繁榮的背後危機已然出現。”
底波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看得到是挺遠嗎。”
“這一次華夏的股災,事實上是必然出現的,我們只是在後面推了一把而已。如果沒有我們推的這一把,股災不會來的這麼快,也不會這麼狠……”以賽亞譏諷的一笑:“但華夏的中小股民仍然會成爲炮灰,區別只是他們的錢落到了誰的口袋裡。我作爲一個商人,既然發現了獲利的機會,就沒有理由錯過。”
“聽這意思你是準備徹底放棄華夏市場了?”
“那倒不是……”以賽亞又搖了搖頭:“如果我們還想去華夏做生意,可以通過各種離岸公司、交叉持股的金融機構悄悄潛入進去,華夏人發現不了,也拿我們無可奈何!”
“我依然對你這一次行動持有質疑態度!”底波拉冷冷的道:“爲此得罪華夏國家,非常划不來。”
“這一次出手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你應該知道這個家族知名度太高,他們想要進入華夏國家本來就不容易,所以無所謂了。”以賽亞呵呵一笑,滿不在乎的道:“還有,如果你知道這一次我們賺了多少錢就不會這麼說了。”
“你說一下這一次賺了多少錢?”沒等以賽亞回答,底波拉又道:“外界普遍認爲我們猶太人貪得無厭,已經足夠有錢了,仍然想賺更多的錢。這話有一定道理……”
以賽亞深深地說道:“直接說但是吧。”
“但是,我個人對金錢不是那麼看重,因爲我的錢已經夠用了。”底波拉說到這裡,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我更在乎的是榮譽和信任,我的對手能給與我怎樣的榮譽,我的盟友能給與我怎樣的信任,這些非常重要!”
“你這是在指責我,我幫你賺錢你竟然不開心!”
“當然!”底波拉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我今天來見你就是爲了指責你,難道你纔剛剛明白?”
“或許華夏a股行動沒有提前告知你,讓你很不開心,但這件事情你早晚也會知道,爲什麼要生氣呢?”
“既然我早晚會知道,爲什麼你沒有事先告知?”底波拉冷冷一笑:“以賽亞先知,我們把話說明白了吧,你這一次根本就是試探!”
“試探什麼?”
“你剝奪了我的知情權,看我有沒有激烈反應,如果我反應平淡的話,你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事情不告訴我!”底波拉又是冷冷一笑:“我沒說錯吧!”
“用華夏人的話手——你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不,不,我不是小人,你也不是君子。”底波拉的面容變得譏諷起來:“別忘了,雅克布,你成爲以賽亞的選舉,可是由我來主持的,我對你這個人還算了解。所以我很清楚,你們這些選出來的先知,對我這種世襲職位心有不滿,大家對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成爲先知之後,要脫離原有的組織、機構和家族,從此之後不再有雅克布,只有以賽亞。
這一次,底波拉直呼“雅克布”的名字,說明是真的非常惱火了。
以賽亞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告訴你,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知道a股行動之後一定會阻止!”
“沒錯。”底波拉冷冷一笑:“我作爲士師,不能允許有人大權獨攬,從事過度冒險的行爲,毀掉整個先知會。別忘了鑽石聯盟的前車之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