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了。”蒼浩哈哈一笑:“就算你有這份錢我,我也不願意讓你交給九月之盟,憑什麼用你的錢幫助他們發展壯大?!”
“說得對。”樸南貴點了點頭:“所以你必須想好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我早就已經想好了。”蒼浩毫不猶豫的道:“我讓你繳納保護費,是爲了獲得九月之盟的信任,接下來九月之盟對你就會不加防範。”
樸南貴馬上聽懂了蒼浩的意思:“然後畢其功於一役?”
“對。”蒼浩點了點頭:“如果九月之盟再次召喚你,那肯定就是爲了立約了,說明九月之盟對你沒有懷疑。只要你獲得了九月之盟的召喚,馬上跟我聯繫……”
“再然後呢?”
“再然後就是殺光所有人!”蒼浩毫不猶豫的道:“跟東瀛人的這場戰爭進行得已經太久了,我沒有時間精力陪他們繼續玩下去,不如快刀斬亂麻!”
“可是……”樸南貴急急忙忙的道:“大田首相也會死!”
“那又怎麼了?”
“南雲大將死了沒有關係,外界本來也以爲這個人幾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三井光夫死了也沒有關係,他旗下很多企業本來也是給暴力團交保護費的,以勇心會如今的勢力,他的人也不敢找麻煩。問題是大田首相畢竟是首相……”嚥了一口唾沫,樸南貴很緊張的說道:“大田首相剛剛就任不久,目前正在組建新的內閣,如果他就這麼死了,會在東瀛政界引起巨大波瀾。”
“這個嗎……我倒還真沒想過。”
“你遠在華夏,什麼事都沒有,我可不一樣……”嘆了一口氣,樸南貴很悲哀的說道:“我去覲見九月之盟,九月之盟同時就被人給血洗了,別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我在搞鬼。三井光夫和南雲大將我都不在乎,唯獨是大田首相如果真的死了,這就是引起了公憤。當前東瀛政界動盪不安,大家都指望大田首相能夠穩定局勢,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合力絞殺勇心會以報復。”
“你說得對……”蒼浩沉重的點了點頭:“南雲大將和三井光夫都可以死,唯獨大田首相必須另做安排。”
“我建議你還是另外設定一個計劃吧……”樸南貴不住的搖頭:“你這個計劃我真的執行不下去!”
“讓我再想一想。”蒼浩沒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坐在那裡沉思。
墨師見蒼浩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於是問了一句:“樸南貴開始不聽話了?”
“其實也不能怪他……”蒼浩搖了搖頭:“直接血洗了九月之盟,對我們來說倒是畢其功於一役,但對勇心會來說今後卻沒有辦法在東瀛立足了。樸南貴要生存,手下那幫小弟要討生活,他們不會爲我們火中取栗。”
黃彬煥冷笑着道:“我倒覺得樸南貴掌權之後不容易控制了,我就說過這些高麗棒子靠不住!”
蒼浩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朋友多?”
黃彬煥直接回答:“因爲你講義氣!”
“那麼什麼又是義氣?”
“這個嗎……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來告訴你——所謂義氣就是設身處地爲別人考慮。”頓了一下,蒼浩接着說道:“你不能爲了自己的利益去犧牲朋友,只有你設身處地考慮到了朋友的利益,朋友纔會真正給你幫忙。樸南貴跟我們合作的出發點,就是壯大和發展勇心會,如果我們的計劃會從根本上摧毀勇心會,那麼樸南貴根本就沒有跟我們合作的必要。”
黃彬煥先是一怔,隨後無奈點了點頭:“是這麼回事!”
“如果我們強迫樸南貴執行我們的計劃,樸南貴根本就不會聽,甚至要反戈一擊……”蒼浩說到這裡,又是頓了一下:“正相反,如果我們考慮到了樸南貴的利益訴求,那麼勇心會就會真正成爲我們的小弟。要知道,對樸南貴來說眼下除了我們之外,再沒有其他可以追隨的對象,我們不能逼反了他。”
“那麼大田首相應該怎麼解決?”黃彬煥質疑起來:“想要摧毀九月之盟,唯一的辦法就是殺光九月之盟的所有人,如果只是除掉三井光夫和南雲大將,那意義不大。如今大田首相是東瀛政界的紅人,呼風喚雨好不威風,只要他願意就可以重新組建九月之盟,以他的影響力請來一批重量級人物坐鎮應該不是問題。”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蒼浩非常無奈的長呼了一口氣:“這個人必須死,可我們又不能直接殺了他,局面挺讓人頭疼呀……”
墨師意味深長地說道:“很多時候做是靠運氣,再等一等也許運氣就來了呢。”
蒼浩微微一笑:“對。”
事情還真就像墨師說的一樣,幾乎是下一分鐘,運氣就主動送上門來了,起因是廖家珺給蒼浩打了一個電話:“有一個東瀛人要見你。”
“東瀛人要見我?”蒼浩微微一怔:“誰?”
廖家珺問道:“他叫加藤昭彥,你認識嗎?”
“不認識。”蒼浩搖了搖頭:“我倒是認識不少東瀛人,但其中沒有一個叫加藤昭彥的,他長什麼樣子?”
“男性,中年,四十歲左右,看起來還是挺帥氣的,雖然已經是大叔級別了……”廖家珺按照警察的習慣,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人,又道:“他懂一些中文,不過說的很差。”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
“說來挺有意思……”廖家珺呵呵一笑,告訴蒼浩,這個人是被巡邏警察抓到的。
先前提到過,最近幾天,廣廈事實上處於戒嚴狀態,到處都是警察在巡邏,所有路口幾乎全被布控,在這種情況下,沒有發生新的爆炸案。
只是封鎖還不夠,廖家珺同時加強了對航空港、碼頭和車站的監控,因爲知道這一次襲擊是來自東瀛,所以強調要格外注意來自東瀛的旅客。
這個加藤昭彥是乘坐最近一個航班,從東京飛到廣廈的,剛出海關就被警方注意到了,因爲他用的是東瀛護照。
接下來,加藤昭彥的所作所爲,更加引起警方的懷疑,他拿着手機導航到處找人問:“怎麼去翠峰村?”
翠峰村是在郊外,因爲進出城的交通已經被封鎖,所以加藤昭彥事實上沒有辦法前往。
加藤昭彥想要包一輛計程車,然而一連問了十幾輛計程車,司機聽說要去郊外就全都拒絕了。
有兩個巡邏警察一直注意着加藤昭彥,見加藤昭彥舉止太可疑了,就過去詢問加藤昭彥要幹什麼。
加藤昭彥見了警察,一聲不吭,掉頭就走,於是警察乾脆把加藤昭彥暫時拘押起來帶回了警局。
警方可不客氣,回了警局之後先是對加藤昭彥進行搜身,結果沒發現什麼不明物品,除了護照之外就只有一些錢。
因爲他是東瀛人,所以廖家珺親自負責審訊,加藤昭彥一再強調:“你們沒有權力拘留我!”
廖家珺很乾脆的道:“我們發覺你行跡可疑,現在廣廈正是特殊時期,我們可以對你進行扣留!”
加藤昭彥依然是什麼都不肯說,猶豫了一下之後,提出:“我要見蒼浩!”
毫無疑問,加藤昭彥肯定不是蒼浩的客人,否則蒼浩會提前跟警方打招呼,並且過來把人接走,所以廖家珺非常好奇爲什麼會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東瀛人要見蒼浩。
但不管廖家珺問些什麼,加藤昭彥就是不回答,只是一再強調:“我要見蒼浩。”
加藤昭彥似乎不知道蒼浩和廖家珺的關係,本能認爲警察只要願意肯定就能找到蒼浩,至於到底爲什麼要找蒼浩、又有些什麼事情,他卻不肯說。
廖家珺審來審去,實在審不出什麼結果,就只有給蒼浩打來電話。
“好啊……”蒼浩呵呵一笑:“遠來的都是客,既然他要找我,那麼我自然要接待一下了。”
“你來警局?”
“我可去不了。”蒼浩不住的搖頭:“進出城的公路全被封死了,你自己提醒過我不要隨便外出,還是你來一趟吧。”
“你讓人這麼隨隨便便去了翠峰村,安全嗎,不會出什麼狀況吧?”
“他現在警局,你都不害怕,我怕什麼?”蒼浩笑着搖了搖頭:“再說了,他只有一個人,我身邊這麼多兄弟,我要是連他都害怕,乾脆以後別出來混直接收山得了!”
“那我就給你送過去。”廖家珺看了一下時間,提出:“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我就到。”
廖家珺非常收拾,過了一個半小時之後,兩輛警車來到了翠峰村外面。
廖家珺親自帶隊,把這個加藤昭彥送到了翠峰村,隨行的還有七個警察負責安全保護。
蒼浩把加藤昭彥帶去了會客室,不僅警察都在,兄弟們也來了,一大票人把蒼浩和加藤昭彥圍在正當中。
加藤昭彥面對這麼多人,倒是一點都不緊張,磕磕巴巴的問了一句:“你是……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