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嗎……”洪妙雪嚥了一口唾沫，有點爲難的道：“或許他真的是爲了我好……”
鬼煞再次強調：“如果真的爲了你好就不應該擋你的財路。”
洪妙雪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你這是挑撥離間嗎？”
“可以這麼說。”鬼煞竟然很坦然的承認了：“別忘了，我們都是毒販，你不是不知道這個行業怎麼回事，兄弟姐們甚至父子母女之間都爲利益都可以互相殘殺，這是我們這種人的本性。既然至親骨肉都能如此，龐勁東又算你什麼人呢，你竟然這麼維護他？！”
“可他是一代兵王……”洪妙雪的態度有些軟化了：“我沒有任何能力對付他！”
鬼煞立即說道：“你沒有，但我有。”
“你？”洪妙雪微微皺起眉頭：“要幫我對付龐勁東？”
“沒錯。”鬼煞點了一下頭：“我手下有的是人，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出擊！”
“你爲什麼幫我？”洪妙雪哈哈一笑：“你自己也說了，這一行爲了利益可以至親骨肉互相殘殺，你怎麼就這麼好心給我主持公道，有什麼要求還是明白說出來吧。”
“紅魔果然痛快。”鬼煞嘉許的點了點頭：“我就是喜歡跟痛快人打交道。”
“那麼你也就痛快點直接說出來吧。”
“我要跟你合作生意。”鬼煞直截了當的提出：“我沒有貨源，但有銷售網絡，實不相瞞，你們紅魔集團退出之後，我在逛啥建立了自己的毒貨網絡。我過去的毒貨都是從中間商那裡進的，因爲要被層層盤剝利潤，所以價格太高。既然既有貨源，我有銷售渠道，我們五五分成怎麼樣？”
洪妙雪有些猶豫：“這個嗎……”
“紅魔集團離開這個行業已經太久，想要重建銷售渠道只怕也不容易，更不用說樹大招風，你們紅魔集團可是廣廈警方重點打擊目標。”鬼煞說着，又給洪妙雪倒了一杯酒：“既然我有現成的銷售渠道，而你又有貨源，那就不如我們雙方合作。”
洪妙雪譏諷的說了一句：“你想的倒是挺美。”
“我想的確實很美。”鬼煞對洪妙雪的話語絲毫不在意：“多年來，各個販賣毒貨的組織互相廝殺，大量的力量被消耗在這上面。如果你們紅魔集團沒有撤離廣廈，而我們鬼煞僱傭兵又突然駕到，只怕我們雙方之間也要有一場廝殺。那麼問題就來了，爲什麼大家不能合作共贏呢，市場這麼大、錢景這麼誘人、那麼多癮君子等待我們提供毒貨，我們還不如集中起來力量一起對付廣廈警方。”
“似乎有點道路……”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如果有一個組織試圖壟斷廣廈市場，那麼就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對抗其他組織，難道這些人力物力不是用錢堆積起來的嗎。”鬼煞見洪妙雪似乎有點興趣，循循善誘起來：“我們還不如把這份錢節省下來用來營建更加龐大的勢力！”
“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廣廈警方。”洪妙雪端起杯子，給鬼煞碰了一下：“這一點你沒有說錯。”
“那麼我們可以合作了？”
“我不能馬上就答應你。”洪妙雪淡淡然的告訴鬼煞：“這件事畢竟太重要了，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然後才能給你明確答覆。更何況，這涉及到的不是我一個人，而是整個紅魔集團。”
“理解。”鬼煞點了點頭：“完全理解。”
“那就先這樣吧。”洪妙雪放下酒杯，告訴鬼煞：“我先回去了。”
“飯還沒吃完。”
“抱歉，這幾天沒什麼胃口……”洪妙雪歉然一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牛排，看來你很清楚我的口味如何。”
“能爲你服務這是我的榮幸。”鬼煞似乎是在笑，不過在紗布的遮擋下，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真正的表情：“我讓人送你離開。”
鬼煞安排了幾個鬼煞僱傭兵，護送着洪妙雪上了快艇，很快的，快艇離開了鬼煞的巨輪。
也就是洪妙雪剛離開，鬼煞突然招呼了一聲：“齊元章。”
從餐桌旁邊的一扇小門裡，走出來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他畢恭畢敬的問：“有什麼吩咐？”
“五本刀是我暗中準備的一支機密力量，平常我不讓你們露面，就是因爲不想讓別人看到你們，就連很多鬼煞僱傭兵都不知道你們的存在……”說到這裡，鬼煞非常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可惜啊，錘男和火郎就這樣去了，枉費我投入那麼多時間精力去培養他們！”
齊元章馬上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希望你能做到。”鬼煞嘉許的點了點頭：“你馬上跟上洪妙雪，搞清楚她每天都在做些什麼，都跟什麼人來往。如果有可能，搞清楚她都在跟什麼人聯絡，有必要的話監聽她的電話。”
“明白。”齊元章點了點頭：“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鬼煞吩咐齊元章道：“你所需要做的，只是把洪妙雪的一舉一動全部告訴我，除此之外就不要有任何行動，除非是接到了我的命令。”
齊元章又是點頭：“明白。”
很快的，齊元章出發了，暗中跟上了洪妙雪，執行鬼煞的命令。
柳生宗次有點感慨的說了一句：“沒錯，五本刀是隱秘力量，就算是很多鬼煞僱傭兵也沒見過我們，很遺憾，我是五本刀中第一個露臉的……”
“露臉也無所謂。”鬼煞滿不在乎的道：“雖然蒼浩已經知道了你，但我可以有其他任務安排你去做，至於跟蹤盯梢這種事就交給齊元章好了。”
“錘男和火郎全部失手，希望齊元章不會有意外。”
“應該不會的，畢竟他的任務很簡單……”鬼煞說到這裡，語氣變得陰冷起來：“如果他發現洪妙雪有問題，我就會讓他直接殺掉洪妙雪。”
“剛纔你對洪妙雪那麼客氣，看起來其實並不信任洪妙雪。”
“當然。”鬼煞點上一根雪茄抽了一口，然後接着說道：“地下世界兇險萬分，尤其是毒品組織更是如此，就像我剛纔說過的一樣，連父子兄弟之間都可以爾虞我詐拔刀相向，我跟洪妙雪僅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同行而已，我爲什麼要絕對信任洪妙雪呢？”
“這麼說你是有兩手準備的。”
“當然了……”鬼煞咳嗽了幾聲，這才接着說道：“如果洪妙雪願意跟我合作，當然最好，花開富貴，大家一起發財。如果洪妙雪不願意，那就直接幹掉，一了百了，也是不錯的，否則紅魔集團遲早都會成爲我們的對手。”
“可紅魔集團已經轉作正行了呀。”
“紅魔集團不是每一個成員都想做正行生意，龐勁東現在勉強能夠壓住他們，如果有一天壓不住了，他們一定會跑來跟我們競爭……”抽了一口雪茄，鬼煞接着說道：“我們遲早要跟紅魔集團接觸，不是友，必是敵，我把洪妙雪請來也是爲此早做準備。”
“可我不明白……”柳生宗次不住的搖頭：“我們的根本目標是蒼浩，可你剛纔在洪妙雪面前沒有提到蒼浩，卻準備要幹掉龐勁東。”
“都是一樣的。”鬼煞呵呵一笑：“龐勁東、蒼浩和昆蘭，三代兵王是師徒關係，某種程度上他們是一體的。不管對付其中任何一個人，其他兩個人肯定要趕去增援。如果我們殺了蒼浩，龐勁東和昆蘭肯定要復仇，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如果我們幹掉了龐勁東，另外兩個也一定會報復。”
“那麼爲什麼不直接從蒼浩開始？”
“我相信洪妙雪是討厭蒼浩的，畢竟血獅僱傭兵曾經重創過紅魔集團，問題是對紅魔集團來說蒼浩畢竟是外人。”鬼煞瞥了一眼柳生宗次：“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柳生宗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果洪妙雪想要做回毒貨生意，首先要統一紅魔集團內部的意見，清除集團內部所有擋路的人。如果她殺了蒼浩，對紅魔集團來說並無任何意義，這幫前任毒販子仍然會安心去挖運河，倒是龐勁東很可能爲了自己的徒弟去報復洪妙雪。正相反，如果她幹掉了龐勁東，那麼就有機會重掌紅魔集團了……”
“就是這個道理。”鬼煞緩緩點了一下頭：“紅魔集團現在實際控制人不是洪妙雪，而是龐勁東，洪妙雪不管想做點什麼都要獲得龐勁東的同意。可以想見的是，洪妙雪就這麼被龐勁東壓着，心裡肯定不舒服，所以洪妙雪對龐勁東的怨氣要超過蒼浩。更不用說，洪妙雪要想重掌紅魔集團，必須邁過龐勁東這道坎。”
“高明。”柳生宗次笑着大點其頭：“如果洪妙雪真幹掉了龐勁東，蒼浩肯定要爲師父復仇，這樣一來，洪妙雪就跟蒼浩很自然的成了死對頭，根本不用我們挑撥，他們也會互相間殺得死去活來。洪妙雪如今沒有能力叫板蒼浩，但只要重新控制紅魔集團，那就有這個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