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羅這個國度很看重情誼。”墨師提出:“如果我們在拔輪德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他,他就會感激咱們,進而幫助咱們。”
蒼浩搖了搖頭說道:“我最先意識到,這些蝗蟲會帶來怎樣的威脅,我當然想要援助拔輪德,但我自己對這些蝗蟲同樣無可奈何。”
“你不是經常說嘛,任何一種武器都有弱點,蝗蟲也是一種武器,而且自身還是生命體,作爲有機生命可能弱點還要更多。”
“我從戎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武器。”蒼浩不住地搖頭:“它們不害怕農藥,普通蝗蟲有天敵動物,但這些蝗蟲體型太大,那些天敵完全吃不下。”
墨師笑了笑:“難道蝗蟲的天敵,就必須是那些體積更大的動物,能夠把蝗蟲一口吃下去,難道就不可以是非常小,甚至肉眼都看不到的某些生物?”
蒼浩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哦,其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耶胡達提出來的。”墨師很認真地給蒼浩解釋起來:“所有生物都會患病,會面對各種微生物和病毒的感染,還有寄生蟲的威脅,包括昆蟲也一樣。”
“對啊,這個世界被喪屍病肆虐多年,爲什麼不能專門開發,針對蝗蟲的喪屍病。”
“就是這個意思。”
“那就讓耶胡達趕快投入研究吧。”
“恐怕不行。”墨師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病毒學是一個大類,雖然耶胡達是研究病毒的,但大的研究方向是哺乳動物,對昆蟲致病微生物沒什麼瞭解。”
“他只能提出一個意見。”
“耶胡達說,你應該儘快跟底波拉聯繫……”墨師繼續提議:“先知會有能力召集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科學家,包括昆蟲學家和病毒學家,讓他們進行研究。”
蒼浩當即道:“我現在就就回去找底波拉。”
耶胡達是猶太人,當年因爲一些原因,加入了血獅僱傭兵,此後一直就非常低調,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鼓搗。
蒼浩從來不問耶胡達到底在鼓搗什麼,反正耶胡達只要申請經費,蒼浩就會批准。
只不過,耶胡達這幾年來實在沒拿出什麼像樣的成果,蒼浩原本指望耶胡達能夠研究出針對喪屍病的疫苗或者治療方法,奈何最後也是功虧一簣。
這一次,耶胡達卻提出一個非常有用的建議,蒼浩覺得自己這幾年來沒有白白花這麼多錢。
然而,蒼浩回到家的時候,在家的不只是底波拉和法蒂瑪,還有一個客人是阿芙羅拉。
阿芙羅拉看到蒼浩回來,優雅的點上一根菸,只是緩緩的抽着,笑而不語。
底波拉和法蒂瑪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打量着阿芙羅拉,顯然氣氛非常緊張,三個人互相都不喜歡。
“你有什麼事嗎?”蒼浩無奈的坐到阿芙羅拉的對面,底波拉和法蒂瑪的中間:“你下次來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
“不告而來一直是我的作風,因爲我不想被別人瞭解行蹤。”阿芙羅拉說話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近期血獅僱傭兵在運河城大量集結,不只是兵員還有裝備,要幹什麼?”
蒼浩搖了搖頭:“你竟然在監視我們的行動,我不明白你這是何意。”
“考慮到我們之間特殊的關係,我當然要對血獅僱傭兵多加註意了……”阿芙羅拉嘆了一口氣:“這一次集結的人員和裝備之多前所未有,顯然將會有一場惡戰,規模甚至超過馬拉喀什。”
蒼浩拖着長音緩緩說了起來:“我……有一件事情本來想告訴你,但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阿芙羅拉何其精明,馬上就明白了:“血獅僱傭兵該不會想要捲入烏科恩戰事吧?”
“沒錯。”蒼浩點頭承認:“沃洛斯基已經向我們發出邀請,而我們是僱傭兵,承接這次作戰任務也很正常。”
阿芙羅拉冷笑一聲:“雖然你是跟沃洛斯基達成協議,但從中牽線搭橋的應該還有很多大人物,按說你跟沃洛斯基完全沒有任何聯繫。”
“沒錯。”蒼浩點了一下頭:“如果你很感興趣,我可以告訴你,其中一個牽線搭橋的是達戈尼特騎士。”
阿芙羅拉頗爲不滿:“這麼重要的決定,爲什麼達戈尼特騎士沒有召開圓桌會議,而是跟你私下溝通。”
蒼浩聳聳肩膀:“我猜測是因爲達戈尼特騎士肯定意識到,你會出來反對援助沃洛斯基。”
阿芙羅拉玩味的一笑:“其實我未必會反對。”
“哦?”蒼浩微微一怔:“你支持援助沃洛斯基?”
阿芙羅拉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對沃洛斯基那個小白臉沒有任何好感,我只是希望聯邦被進一步分裂,從此不要威脅到我們契卡。”
蒼浩若有所思地問:“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沒了,我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但是……”阿芙羅拉一字一頓的道:“我不反對血獅僱傭兵參戰,但是這意味着我們將會成爲對手,卡什馬爾要求我出動的部隊已經抵達前線。”
蒼浩笑着問:“你有什麼想法?”
“我們都是軍人,需要忠於自己的立場,應該互相開火的時候就不能猶豫。”阿芙羅拉非常坦然的告訴蒼浩:“就像我不願意參加這場戰爭,但卡什馬爾既然向我下令,我就必須服從。”
蒼浩深深的點了點頭:“阿芙羅拉,我們戰場見。”
“戰場見。”阿芙羅拉同樣坦然:“我們都要忠於自己的使命。”
蒼浩譏諷的一笑:“話說你們在一個卡通角色領導下發動戰爭,難道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阿芙羅拉愣住了:“你說卡什馬爾……是卡通角色?”
蒼浩告訴阿芙羅拉:“別說你們那裡動畫技術還真挺先進。”
“我郵件事情要告訴你,卡什馬爾要在克宮召見,面談軍事事宜。”阿芙羅拉告訴蒼浩:“我和你見面之後馬上就要飛去聯邦首都了。”
蒼浩很意外:“難道卡什馬爾要親自露面了?”
“沒錯。”阿芙羅拉點了點頭:“一直以來,卡什馬爾躲在攝像頭後面從不親自露面,甚至沒有一個人說自己見過卡什馬爾本人。這一次,卡什馬爾要親自露面了,而且召見了很多人,除我之外都是跟着這場戰爭有關的。”
蒼浩立即提出:“到時你好好看看,這個卡什馬爾到底有沒有詭異之處。”
“沒問題。”皺了皺眉頭,阿芙羅拉又問道:“不過,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卡通角色,這是我們內部事務,你沒必要這麼關心。”
蒼浩很認真的道:“卡什馬爾是我的敵人,我當然要關心,還有,他到底是什麼人也會深刻影響整個世界的局勢。”
法蒂瑪這個時候對阿芙羅拉說話了:“重要的事情說完了吧,這裡不歡迎你,你可以夾着尾巴逃了。”
底波拉並不尷尬,反倒是鎮定自若的看着蒼浩:“既然你的妻子已經下了逐客令,看起來我也應該走了。”
蒼浩本來還有事情要說,熟料法蒂瑪又來了一句:“你不是要去聯邦嗎,趕緊去坐飛機吧,別耽誤了。”
阿芙羅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法蒂瑪重重哼了一聲:“阿芙羅拉這一次來什麼意思嗎,直接說契卡和血獅僱傭兵會成爲對手,這是向我們下達宣戰嗎?”
底波拉很隨意的說着:“自始至終,阿芙羅拉神情中的輕描淡寫,代表着對局面的完全控制,她早就知道血獅僱傭兵會參戰。”
法蒂瑪頗爲興奮:“終於在戰場上要跟阿芙羅拉見面了!”
蒼浩搖了搖頭:“你又不上戰場,興奮個什麼勁兒?!”
“因爲終於有機會可以殺死阿芙羅拉了。”法蒂瑪問:“難道你不想殺了她?”
蒼浩當然不想,但也沒說:“血獅僱傭兵與契卡原本不是敵人,但這一次用我們華夏人的話說——各爲其主,我們除了忠於作爲軍人的使命,沒有其他辦法。”頓了一下,蒼浩補充道:“不過,想要殺了阿芙羅拉應該沒什麼機會,因爲她不會親自上戰場,當然我也不會。”
法蒂瑪很認真的提出:“反正大家已經開戰了,就算阿芙羅拉不去沃洛斯基那裡,能不能給她住的地方送一枚導彈,直接送她下地獄?”
底波拉覺得法蒂瑪的想法總是特別天真:“首先,蒼浩並不想殺了阿芙羅拉,因爲他們兩個有着多年的友誼,儘管這種友誼很奇特;其次,戰爭即便爆發,也會侷限於沃洛斯基那裡,不會蔓延到卡什馬爾自己那裡。”
法蒂瑪不解:“這是爲什麼?”
“因爲戰火一旦燒到卡什馬爾身邊,那麼戰爭的性質就會完全不同,卡什馬爾可能會傾盡任何辦法,甚至用出極端手段獲得勝利。”底波拉突然話鋒一轉冷着臉告訴法蒂瑪道:“我衷心建議你,不要過度關注這場戰爭,就當沒有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