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篪兒體內的特異空間極多,而且無一不是品階極高的存在,逐一試試,說不準,有哪一處空間能夠讓這命運澗定落其中。”慕容施道。
獨孤篪的體內空間,確實,比如那紫府,比如那靈池,比如那識海,這些都受了那封天印偉的加持,而且個個都是大異於其它修士,說是品階極高,一點也不爲過,說不準,那一處真就能夠讓這命運澗定落其中。
可是用這些地方定這命運澗,獨孤篪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那紫府之中的苦海與白蓮不請自來,於其中安家也就罷了,獨孤篪自己無能爲力,可這命運澗,那澗中之水,可是帶着無盡的厄運道力,誰知道,若是將其定在這幾處所在,會不會爲其帶無盡的厄運。
“哥哥,我想起一處地方,倒是值得一試。”靈兒自然明白那獨孤篪心中擔憂,眉頭輕皺忽然想起一處所在來。
“哦,是什麼地方?你快說來聽聽。”此時的獨孤篪,巴不得將這燙手的山芋快快地扔出去,聽了靈兒的話,自是急急追問道。
“靈罰府,”靈兒笑着說出三個字。
“靈罰府?呵呵,對,對,對,我怎麼就將這個地方給忘記了呢。”獨孤篪聽了靈兒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那靈罰府,靈罰空間,其中蘊含着完整極致的時空道力,之前,在那其中,忽然出現了一枚時空之心讓諸人很是覺得奇怪,不過以其時空道力的圓滿程度,應該是符合這命運澗定落的要求的吧。
結果沒有意外,果然,當獨孤篪進入這靈罰空間中,再以意念溝通那冥靈空間時,那命運澗巨大的山峰,便忽嚓一下子,在這空間之中顯現出來。而且,這山峰一旦出現在這一處空間之中,那形態到與之前有些不同,到不是其變了模樣,而是那之前的這山峰,如同獨立存在的事物,而此時,那峰落腳之處,卻似與冥冥中的其它地方連接一體。
作爲這靈罰空間的主人,獨孤篪有着這麼一種感覺,這山峰,好似是那另一空間的一座山脈橫伸到這一空間中來的一隻山角。‘錯覺嗎’獨孤篪在心中暗自搖了搖頭,不敢確定。
“呵呵,如今將這命運澗收取進來,咱們倒是可以放心的研究研究這厄運之力了。”靈兒嘿嘿地笑了笑道。“聽那芷若妹妹說,此潭有照映三生之力,哥哥,我們莫如試試?”
命運澗,三生潭,可映照人之前世,今生,來世,端的玄秘無比。只是這獨孤篪與靈兒二人,身世極爲奇特,二人立身潭邊,向那潭中看去,各自所見絕不相同。
那靈兒只見得潭中緩緩散出一片霧氣,顯現出一幅畫面,在那若隱若現的畫面之中,一方巨大的黑色巨印旁邊,漸漸顯現出一位紫色衣裙女子的身影來,不用問,這一紫衣女子自然是她的身影無疑,只是這顯出的畫面之中,除了這一印一人影外,更無他物,而且那人影子也不見其種種經歷。
若說其前世倒是好理解,封天印,那自然不會錯,可自她得了人身,也與獨孤篪一同經歷了許多,那人影便是其今生吧,至少,今生的種種經歷,應該在那畫面之中有所顯現纔是,可這一切絕無出現,倒是讓她很是奇怪。
而那獨孤篪所見的畫面之中,倒是映照出了他前世在那神州世界中的一些經歷,一個破舊的茅草屋子中,一位面像模糊的青年男子,自牀頭抱起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他那面容雖然模糊,可懷抱着嬰兒之時,那種欣喜卻還是能夠感受得到。
而在那一張簡陋的牀榻之上,一位年輕女子,亦是靜靜靠在被褥之上,模糊的面容上,幸福之色溢於言表。‘
這嬰兒應該就是前世的我了吧,而那一對年輕的男女,應該就是前世的父母吧。’獨孤篪看着那畫面正暗自思量,那畫面卻是忽然一變,一隊黑衣甲士,驅馬而至,人人手中持着武器,有的,另一隻手中還抓着一根火把,這些個人橫衝直撞地突入這處村落,見人便殺,而那些個手中持有火把的甲士,更是時不時的將手中的火把投向一座座茅屋,不一時,那整個村落便落入熊熊烈火之中了。
更見得那一街角,牆邊,一具具屍體橫臥在地,那噴出的血水,將路面與牆壁塗的殷紅。
畫面再轉,在這村落一處高坡之上,之前抱着那襁褓的男子,此時卻是手中擎着一柄長劍,立身於茅屋前,而那一隊騎士,亦是個個擎着武器,似乎那男子在憤怒地向那一羣騎士喝斥什麼,隨即,戰起,那男子憑着手中一柄長劍,於敵羣中騰挪縱躍,人如龍,劍如風,時不時,便有一名騎士被刺落馬下。
正在此時,那茅屋門口處,一個嬌弱的人影子踉蹌搶出,而那一羣騎士後方,一位駐馬不動的騎士,見那女子出現在門口,想也不想,便自背上取下一張大弓,極爲嫺熟地開弓搭箭,手一鬆,那箭矢便向着這女子射了過去。
那大戰羣敵的男子,也似發現了這駐馬騎士的動作,一時大驚失色,再顧不得與羣敵周旋,將身一躍,便往那女子所在處掠去,想要爲其擋開那一箭。只是他這一動之下,空門大開,那些個武士見機,手中武器便毫不留情地向着他的身上召呼過去。刀劍入肉,血肉橫飛,男子搶到女子面前時早已失了力道,一跤跌倒在地。而那射向女子的一箭,也因其脫力未曾擋下,箭自女子左胸前穿入,真沒至羽。
畫面又變,一位老人,自茅屋之中一個櫃子裡,扒開許多衣物被褥,將襁褓中的嬰兒抱了出來。
隨着這畫面的不斷變化,那小孩子不斷長大,漸漸能夠看出其容貌,有了幾分前世卓非的模樣,而這漸漸長大的小孩,也就隨着那救下他的老人四處流浪,終有一天,那老人因病在一座破廟之中去世,那時這小孩,還不過三四歲的樣子。
再後來,卓非的師傅出現了,這畫面中再出現的事情,就漸漸漸地與其記憶緩緩重合。
這是我的前世,還是我的今世?默默地看着畫面變幻,獨孤篪的心也越來越是奇怪,怎麼那卓非與這獨孤篪兩個身份所經歷的事情不曾分離,如一個完整的故事一般連續展現。“這若都算是我的今世,那我的前世呢?我的後世呢?”那畫面變幻,一直到獨孤篪此時所做的事情爲止,之後再無變化,至於那來世,竟無半點顯現。
“據說,修仙者有一種法門,能夠斬去前世來生因果,便只餘今世之身。”旁邊的靈兒,對於獨孤篪那三生潭中看到的一切,自然是瞭然與胸中,對於他的疑惑也自然明白,此時卻是緩緩地言道。
“斬三尸,靈兒說的這種方法,我倒是聽說過,或許斬過三尸的修仙者們,再不能得見其前世來生,可這種情況也不應該出現在我身上呀。”獨孤篪苦笑着搖了搖頭。“再說,這畫面中顯現的一切,那意思是卓非便是我的前生麼?”
“我看那卓非與你今天的這獨孤篪身份經歷,都是你的今生。”靈兒頗爲篤定地道。“至於哥哥的前生和來世,在這三生潭中不能顯現,或許是。”
靈兒忽然想起另外一種可能,不由得看了獨孤篪一眼接着道:“或許是你的前生太過神秘,出於這三生潭命運之力能夠掌控的範圍,這才至其不能顯現。”只是說出這話,她的心中也很是遲疑,若論起神秘,自己那本體封天印,可是與那輪迴盤等一樣是,爲最高等的異寶,連它的影像,在這三生潭中都有所顯現,難不成,獨孤篪前世的身份,比之這封天印更加玄秘?
“算了,不想了。”知道想也想不明白,獨孤篪揮了揮手,將畫面中的一切拋到腦後。
“其它的,不想也就罷了,只是哥哥前世,嗯,應該說,還是卓非的時候,那身世總不會不過問一下吧。”靈兒轉頭看着他道。
很明顯,那畫面中傳來的信息,卓非的父母身上怕是也有着不小的秘密,很明顯,那些個黑衣甲士根本就是衝着他們來的。看那黑衣騎士的樣子,那應該不是嘯聚山林的匪人,到似是某一皇朝的軍隊一般。
自其前世,滅門之事發生,至到後來他隕身重生於元豐大陸,這其間也不過二十年不到的時間,若是有心去查,應該還是能夠查得出來的,再說,如今那神州世界,整個都被收入這乾坤世界之中,要查倒也方便。
“查麼?”獨孤篪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前世父母身死亡,輪迴後也不知脫生誰家,從此再無前世記憶,獨孤篪縱然有手段,能夠查得出來,那又如何?而前世父母的秘密,爲何會遇到狙殺,其中有什麼樣的陰謀,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想那些東西,最了了不起,也不過是凡世帝權更迭,利益分配的問題,對於如今站位極高的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