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一處殿宇門前,獨孤箎看着紫氣蘊繞的高大殿宇,心下更是篤定。
碎星紫蘊金,整個大殿,便是以這種極品寶材鑄煉而成。這種寶材,比之那五行真極之物來,也是不惶多讓的,能以此種寶材鑄殿,便足以證明,曾經居於其中之人,在這風雷宗中的身份。
那殿頂匾額之上,風雷極天四字,金光燦然,雖經無盡歲月洗禮,那光色卻是分毫不減。
殿宇大門半掩,獨孤箎等人也不客氣,放出神識探查一番,沒有感到什麼不妥,便擡手推門而入。
這處大殿,比之前獨孤箎等人探查過的殿宇,其間佈設更加的華麗,就是那大廳之中的一桌一椅,一件一件,都非凡物。
之前的那殿宇之中,除了那大殿之內,那神人軀體,以及諸多準神遺留下來的法寶之外,一般事物,都已經隨着歲月的流逝,腐蝕的幾近湮滅。
那桌椅凳幾之類,最差是上好靈材製成,卻是未曾煉製,其中規則之力已被破壞,自然經不得歲月的侵蝕,只有那殿,法寶和神屍體,因着其中有着完整的規則,才能在無盡的歲月之中留存下來。
縱是如此,那些法寶,除上品道器之外,靈力也是大不如前。
可這風雷極天殿中的一切事物,卻依舊煥然如新。
靈兒對着一張椅子細細感受一番,果然,這殿中之物,竟然沒有一件是道器級別以下事物,縱是一機一凳,也是如此,竟然件件都是下品道器,只所以靈性未曾流失,卻還是與這大殿有關。
這座大殿,卻是一個完整的神器法寶,在這神器之中,自然受外界規則的影響極小,那器物靈力流失,也會緩慢的幾乎可以忽略。
“好大的手筆,以神器爲殿宇,以道器爲桌椅,這風雷宗的底蘊,可是豐厚的很呢。”看着眼前的一切,鳳漪不由由衷地讚歎道。
“當然,一個擁有上萬準神級強者的宗門,那底蘊能差得了?”靈兒一邊遊目四顧,一邊笑應着鳳漪的話。
大廳之中並無屍體,不過一切佈設,卻是極爲考究,正對着大門的,是一張寬大座椅,背後牆面正中,懸掛着一幅江山圖,那圖中山水自不是凡界山水模樣,靈山,飛瀑,仙雲,雖然不是太虛之寶,到也讓人看着目眩神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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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沒有。”靈兒遊目四顧,卻不是欣賞那殿中的寶物,而是在仔細探查尋找,那定設境內秘境之寶。
這大廳之中,寶物雖然不少,卻並未找到那東西。不過這一座大殿之中房間不少,那東西到也不一定就要放在此處。
既然靈兒都說了,此間沒有那要尋之物,獨孤箎自然也就失了對這廳中寶物的興趣,帶着衆人,便向着下一處房舍之中走去。
走過數處房舍,就在一處的房舍之中,真有着一具倒斃在牀上的神人軀體,不過看着那靜靜躺在牀榻之上,雙目緊閉,面目如生的神人軀體,獨孤箎不覺心下奇怪,總覺得這具神屍,與別處見到的神屍,有着什麼不同。
“不用猜了,這人不是因着那鬼嘯音攻,破了神魂而亡的。”歸真殿中,伏羲老人看着那真視鏡中傳回來的畫面道。
“師傅說,此人不是因着鬼嘯音攻而亡。”老人身邊的獨孤箎諸分魂,自然將老人的話傳遞給了本體。
“嗯,師傅如此說,那就一定是了,之前我也很疑惑,哥哥沒有發現麼,那些個死於神魂破碎的神人,一個個看那神色,不是驚訝恐懼,就是痛苦無比,可你看這人,卻是一臉的安詳,死去之時,無有一絲痛苦之色,那樣子看起來,就象是壽終正寢一般。
而且這人的修爲,卻要比着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來,高明的多。”靈兒看着那牀上的屍體分析道。
“不錯,之前我也覺得有些不對,這樣看來真的是了,此人確不是死於那音攻之下,只是靈兒你說,此人修爲比之之前所見的那些人來,高明的多,可知他的修爲達到了什麼階別麼?”
“這個,我們至今見到的修爲最高的就是真神,只是這人給我的感覺,確與真神的感覺不同,至於是不是更高一級的存在,靈兒也不知道了。”靈兒搖頭道。
這也怪不得她,因着見過真神的原因,她曾感受到過真神體內的規則,藉由此,靈兒倒是可以分辨出那真神的氣息來,而高於真神級別的存在,她沒有見過,自然不知其氣息爲何,縱是心中有所猜測,也不敢胡亂肯定。
“聽你的意思,這人應該是比着真神更高級的存在了,如此說來,沒有意外的話,此人便是這風雷宗的宗主了。”靈兒的意思,獨孤箎自然聽得出來,不能判別對方的修爲品階,那就說明,其修爲至少在他們所見的諸神之中,是爲最高,怕是已經超越了真神的級別了。
“這是一位主神級的存在,與那女媧娘娘是一個級別的人物。”歸真殿中,老人看着那真視鏡中,躺在牀榻上的神人影像,幽幽地道。
“主神,主神,又一個隕落的主神。”老人心下黯然,自己作爲一位真神,這一生之中也,僅見過三位隕落的主神,一個便是那女媧,另一個就是那來自異界,帶領一衆異界神人,入侵神州的異界神首領,這靜躺榻上之人,算是第三個了。
主神,縱是在那靈界之中,也是頂尖的存在,鳳毛麟角般的人物,能見到一個,也是極難,更還要說是隕落的神屍了。
這死去的主神,形象極是儒雅,鬚髮如墨,面如冠玉,身材修長,一襲青衫,腰間以紫色絛帶束起。
獨孤箎顧不得仔細對這神屍進行驗看,手掌一揮便將其收入歸真殿中。
這主神因何隕落,自有師傅他老人家去分析破解其中奧秘,自己與靈兒等人,還是先將那秘境空間之寶找到纔是。
“這人若真是風雷宗之主,那麼他在此間隕落,想來此間,必然是其日常修練所在,這秘境空間之寶,便極有可能就在這處秘室之中,大家分開來找,看看可有不同尋常之物。”獨孤箎回頭吩咐一從弟妹一聲。
這處秘室到也不大,衆人得了獨孤箎的吩咐,便散了開來,在這室中四處翻找搜尋,獨孤箎和靈兒二人,更是將那神識放開到最大,在這室中一寸一寸仔細探查。
“哥哥,你過來看。”獨孤箎正在仔細對一面牆壁之上的浮雕,仔細探查,就聽到一旁靈兒喊他的聲音,回頭一看,靈兒正站在一處牆壁之前,看着牆壁之上,懸掛着的一幅水墨山水圖。
獨孤箎走到靈兒身旁,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牆上掛着的那一幅古畫。
那畫中所繪的山水,倒是沒有多少出彩之處,山勢也不見雄奇,看來這作畫之人,繪畫功力極是有限,而且這畫上也無元力波動,看起來根本就不是一件寶物的樣子。
獨孤箎仔細將神識往那畫上探查一番,不由奇怪地問靈兒道:“這畫只不過是極普通的山水畫吧,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靈兒何似對這畫很是好奇?”
“正因爲這畫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所以靈兒纔好奇呀,哥哥,你看這人居室之中,可有那一件事物,不是難得之寶麼?”靈兒轉過頭來,一雙眼睛慧黠地看着獨孤箎道。
聽了靈兒的話,獨孤箎下意思地轉頭,在這房中掃視一遍,還真如靈兒所說,這房室之中,便是那一桌一椅,一個蒲團,就是桌上的一管毛筆,無一不是寶物,而且都是道器級別的寶物,就只有這一幅畫,卻連法寶級別的東西都不是,看其樣子,僅是普通之物。
“若說是這室中有着普通之物,原也不足爲怪,人各有喜好不同,或許這位神人喜歡山水畫作也不一定,可哥哥看這山水,可有出彩之處麼?怕是習畫一年半載的人,繪出的山水,也會比這高明的多。
再者,此畫若是沒有玄奧,僅是那普通之物的話,縱是在這神器寶殿之中,這麼長的歲月,怕也早已風化成灰了,可你看這畫作的樣子,倒象是才成圖不久似的,那象是經過無數年月的古舊之物?”靈兒指着那畫繼續道。
“不錯,還是靈兒你細心,若不是你心思細膩,這幅畫,怕是要被我們忽略過去了呢。”獨孤箎聽了靈兒的話,已然明白,這幅畫怕不是表現的那般普通,其中定有什麼奧秘,只是怎麼看,也看不出這奧秘在於何處。
“哥哥,你看這畫中山水,可有些奇怪麼?”仔細看了一會,靈兒擡手點着那畫中山水,向獨孤箎道。
“奇怪麼?”獨孤箎有些詫異,這畫中山水再普通不過,濃淡遠近的五座山峰,一脈秀水,自諸峰之間蜿蜒而出,畫面當空之中,掛着一輪明月,看起來實在是缺乏意境,在那畫卷之上還提着兩句詩,詩爲,衣帶輕束小五峰,半輪明玉萬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