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血紅煞氣,一撞到獨孤篪衆人身上那風靈珠佈下的青光之上,竟然緩緩向着四周飄蕩開去,想是這段血煞地脈,與這風凌天中地脈融合爲一,這風凌天中的天地元力,與這血煞之氣雖然排斥,卻不至相爭相鬥。
此時,獨孤篪等人的站立之處,正是這血色山峰之下,谷地之內,那一方血潭邊上,方纔在那竹室之中看到的鏡中畫面,那風雷宗主的元嬰,就被囚禁於此血池之下。
凌老大雙手一揉,雙手之間揉出一大團風元力來,凌老大笑着將那團風元力向着血潭之中一拋,只聽的嗚的一聲,風嘯之音大作,那團風元與血潭之水一經接觸,便如一隻無形的手掌一般,將那潭水分開兩邊。
獨孤篪寶睛看時,只見自那潭邊砌着一級級的臺階,直通到潭底之下,而在那血潭之底,一個十丈方圓的血色平臺之上,聳立着一根青銅巨柱,巨柱之上,十數根鎖鏈,鎖着一個老者。
看那老者面象,正與在風雷宗內秘境中找到的,風雷宗主一般模樣。
一個主神級的元嬰。此時這元嬰看樣子虛弱已極,那一條條鎖鏈透體而過,如附骨蛆一般,將其體內的魂力元力吸扯出來。
好在主神級的元嬰,其體內規則完善,到不至於被那鎖鏈將其本命真元也吸扯出來,如果真是那樣,怕是讓他掉了境界也有可能。
這個場景,與之前了獨孤篪他們所看到的,那神魔少女遭受的情形何其相似。
“呵呵,對於我們風靈一族來說,如此對待其它修士元嬰,實在是不應該,只是此人修爲太高,不如此,這小鏡天中怕還真的鎮壓不了他的。
再說,此人來這風凌天中,心懷叵測,意欲奪舍,受此痛苦,到也算是報應不爽。”那凌老大笑着解釋道。
“前輩說的不錯,此人惡事做盡,便是被抽魂煉魄也不爲過,受這些許痛苦,算是便宜他了呢。”獨孤篪點頭道。
“壞事作盡?哦,也對,能夠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奪舍的人,怎麼不是幹盡了壞事之輩呢。”那凌老大顯然是會錯了獨孤篪的意思。“卻不知賢侄要如何收伏這個元嬰呢。”
“哦,晚輩這裡到是有着幾種方法,也不知管不管用,權且試一試吧。”獨孤篪笑着道。
“什麼,幾種方法,試一試?”那凌老大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獨孤篪說的信心滿滿,沒想到到了眼前,其結果卻變成了試上一試,看來這小子,對於自己的方法,也是沒有多大的信心呢。
凌老大苦笑一聲音,沒辦法,既然都到了這裡,試一試便試一試吧,反正也不費多大的事。“那就試試吧,不過,縛鎖元嬰的鎖鏈可是不能打開的,若是被其走脫了,可是很麻煩的呢。”
“這個自然。”獨孤篪笑了笑道。
他的確有幾種辦法,自然也有必然將其收伏的把握,那靈罰府中的靈罰之眼,若是能夠調動起來,將其縛往靈罰府中,倒是最好的方法。
另一個,就是用業火配合那冥靈空間了。
靈罰之眼,之前也曾自主收攝了那試圖攻擊他的天劫,自那之後,獨孤篪與其師傅等人,也曾爲此進行過研究,最後得出的判斷就是,那靈罰之眼只所以會自主收攝那天劫,一來應該是其品階夠高,二來怕是有着一種自行護主的意思在裡面,就象是擁有靈性的法寶一般。
至於這品階夠高這一條,就不知道,這隻元嬰能不能夠達到了,自行護主麼,雖然此時,獨孤篪不存在什麼須要它來自行發動的危險,可如今的那靈罰之眼,比之從前,倒是靈性更足了,獨孤篪到是有了一點希望,能夠與其進行小小的溝通,或許能夠藉着這元嬰的誘惑,讓其發動也不一定呢。
獨孤篪總是感覺,那靈罰之眼縛獲高階靈類,是一種天性一樣,如果這種感覺沒有錯的話,那這種誘惑其發動的想法,能夠得以實現的可能性倒是有的。至於那業火,如非必要,他實在不好在這淩氏五老面前顯露,那傢伙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些。
獨孤篪笑着將目光投向那銅柱之上鎖着的元嬰,一抹神識卻是進入了靈罰府中,繫於兩隻靈罰之眼上。
‘溝通,這傢伙那象是自己的一部分,要用到它,還要事先溝通才成。’一邊下心思與那靈罰之眼溝通,獨孤篪一邊腹誹道。
所謂的溝通,也就是將自己的意思,以神識傳遞過去,至於那靈罰之眼會作出什麼決定,可是不會反饋過來的,只有等待結果。
“嗡”獨孤篪的神識傳遞過去不久,那兩隻紫晶陰陽靈球,緩緩轉動,將兩隻靈罰之眼的‘目光’慢慢聚焦。
‘真的成了麼’看着那兩隻陰陽靈球有了動作,獨孤篪不由緊張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調動這靈罰之眼,對於高於自己修爲的存在進行攻擊,之前調動那靈罰之眼,只要是對付那不高與自己修爲的存在,這種過程就象是運用神通法術一樣,可若是對方的修爲級別高於自己的修爲級別的話,那靈罰之眼卻是一點反應也不會有的。
“嗡”又是一聲音輕響,那兩隻靈罰之眼,終於‘聚焦’,下一刻,淩氏衆人就看到,自獨孤雙目之中,射出極細極細的數道金線。
那金線說是光線麼,卻如實質一般,說是真正的絲線麼,卻又不是,雖然是極細的幾道金線,可看在那一衆風靈眼中,尤其是那凌老大的眼中,竟然感到一陣陣的心悸,彷彿看到了一隻巨大的怪獸一般的感覺。
可看那金線之上,除了那金光之外,根本就是一絲元力波動也無。一個無元力波動之物,竟然會給他帶來這般心悸的感覺,這到底是爲什麼?那凌老大心中疑惑。
“大哥,這獨孤賢侄眼中射出的金線,到底是什麼,怎麼我覺得如此地可怕?”旁邊的凌老四探過頭,在其兄長耳邊輕聲問道。
“你也感覺到了,那說來就不是錯覺了,也不知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讓你我生出畏懼的感覺來。”
“我們是元素之靈,能讓我們神魂產生畏懼之意的,就只有那些更加高級的天養道生之物了,可這卻明明是自那獨孤賢侄眼中射出之物啊。”旁邊的凌老三也插言道。
“好了,不管怎麼樣,這東西應該是獨孤賢侄之物,不會成爲我們的對頭,這事就當不知道好了,不可再提起。”凌老大道。
對於這種東西,他其實也極是好奇,可那能夠讓他心悸的東西,自然不是凡物,其中一定牽扯着巨大的秘密,冒然打聽,很有可能會產生不良的後果,還是裝作不知道好了。
那幾條金線,自獨孤篪眼中射出,便纏繞在那鎖在銅柱之上的元嬰身上,那凌老大等,只覺得眼前一道微微的金光閃過,那之前還鎖着一個元嬰的銅柱之上,已然變的空空如也,幾根鎖鏈,也自那虛空中跌落下來,掉在地面之上,發出叮鐺的金屬撞擊之聲。
“怎麼,這就被收攝去了麼?那鎖元鏈可是穿體而過的,怎麼說也應該先解開那鏈子才行啊。”看着那跌落在地的完整鎖鏈,凌老五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驚道。
鎖鏈沒有受到破壞,難道是那元嬰?兩個扣在一起的環兒,想要分開,總得有一個環兒斷裂吧。
可是此時,在獨孤篪的靈罰府中,那風雷宗主的元嬰,卻是完好無損地,被幾根金線系在空中,行動不得。
而那兩隻靈罰之眼,對於攝入其中的元嬰,只是看了一眼,便自轉了回去,看來這東西,還是不能引起它們太大的興趣。
“好了,那人的元嬰已然被晚輩收了,諸位前輩大可放心,晚輩自可保證,它是脫不出來的。”獨孤篪的聲音,讓那淩氏衆老和那凌衣終於回過神來。
“哦,哦,收了就好,收了就好,老夫還愁着這傢伙怎麼處理纔好呢。”那凌老大下意識地擡手抹了抹額頭。
眼前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過震撼了,不說別的,那可是一尊真真正正的主神元嬰,縱然是在這小鏡天中被困了許久,無論是元力魂力,都已經消耗怠盡,可那也不是一個人想說收就能夠收得了的,怕是一個同級存在來了,也作不到吧,毀滅他可以,收伏,呵呵,若真如此容易,那淩氏五老也不會將其困在此間無數歲月,而一籌莫展了。
收了那風雷宗主的元嬰,凌家老大便帶着大家出了那小鏡天,返回了竹舍之中。
“噯,獨孤賢侄一身神通本事,實在讓老夫歎爲觀止,雖說老夫修爲一般,可怎麼說也是活了無數歲月之人,卻是從未見過,擁有似你這般,數量既多,且又怪異強大神通之人。”衆人坐下之後,那凌家老大由衷地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