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閒時無聊,看看消遣罷了。”餘恨點了點頭。
“嗯,這陰煞魔屍,在那札記中有記載,其如何誕生,無人詳知,只知此種東西,一旦誕生,便是極大的禍患,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屍修髏靈,可謂是災難。”天籌道。
他的話,自然是對那魔龍和青冠二人解釋這陰煞魔屍的可怕。
“怎麼說?”看天籌一臉鄭重的樣子,魔龍心下也是一突,明白這所謂的陰煞魔屍,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此物無識無覺,難毀難傷,所有陰功元力,對其一點傷害作用也無,更有一點,這傢伙只有一點本能,就是吞食成靈屍僵骷靈軀體,而且靈覺天成,無論多遠,無論你潛藏的如何隱密,都能被其尋找出來。”此時的天籌,那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什麼,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事情,這不是屍類靈脩的天敵麼,這星戰之地雖大,卻也有限,這可如何是好。”魔龍聽到此處,竟是汗毛倒豎,不由看向那青冠,似要在其臉上得到證實。
“確實如天籌所說,之前,我們二人並不知那東西的厲害,只見他元力不顯,更不見得有太高的修爲,雖然說,啃食肢體有些詭異,倒也算不得什麼,所以便出手襲擊。
可僅一照面,仙屍就被拍碎了腦袋,我們的所有招數,打在它身上,根本就是一點作用也不起。我也是因爲攻擊落後仙屍半拍,這纔有幸逃得性命。”這青冠說着話,似乎又想起那日一戰,身體竟然有些微微發抖。
大家自然明白,他這是被嚇的,不過此時,卻也沒人笑他。
仙屍一個照面,便被拍碎了腦袋,憑心而論,那仙屍在一衆人之中,修爲也是靠前的,縱是不敵天籌,魔龍二人,但相差也不堪遠,在那魔屍面前,連他都走不過一招,天籌與魔龍二人,自然也沒有那個自信。
“可你怎麼就逃得出來?那東西就沒有追你麼?”
“不追,嘿嘿,怎麼可能,只是沒有被追上罷了。”青冠苦笑着搖了搖頭。
“什麼,這傢伙的速度不行麼?這到是……”餘恨想說什麼。
“別多想,那東西,當時怕是剛剛復甦,狀態未曾調整得過來,追不上青冠,也在情理之中,可要說他的速度不夠,卻不可能,若它真有此缺陷,這陰煞魔屍,也不會有此惡名了。”天籌搖了搖頭,眉頭深皺。
“那如今要如何。”其它幾人也是極爲擔心。
“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我們先返回核心之地,與血煞,九惡二人匯合,再從長計議。再說,他們二人如今不知這陰煞魔屍的存在,更不知其可怕,我只怕那傢伙一旦找上門去,血煞他們兩個會吃大虧。”天籌不無擔心地道。
“好了,下一步,敲山震虎,就看這天籌幾人,敢不敢冒險去救那血煞二人了。”離那核心之地不遠處一處山谷之中,獨孤篪看着一面真視鏡中,青冠那邊傳過來的信息,不由嘿嘿直笑。
而另一面真視鏡上,仙屍那一邊,也傳來了核心之地中的景象,與那青冠表演大同小異,以兩株玄陰墨蘭的代價,這仙屍也是取得了那血煞與九惡二人的信任。
“那我們是不是,要往那火龍窟去,迎一迎天籌他們。”這是核心之地邊緣處,東方那座高峰上,一處大殿之中傳來的聲音。
說話之人,是一個滿臉刀痕的漢子,其身上四肢還算完全,可就是那張臉太過猙獰可怖,不說刀痕縱橫,那其中一刀,更是自其脣角直劃到腮邊,竟是將其半張臉都劃了開來,至使皮肉翻開,半邊白齒牙牀,都裸露在外。
“九惡不可。那火龍窟的方向,在這核心之地南方,而那魔屍崖,也在那個方向上,若是那魔屍尋過來,路上碰到,可就不好了。”說話的是一個棗紅色臉的老頭。
看這老頭模樣,除了那臉色赤紅外,一雙瞳仁,竟然也是鮮紅之色。
顯然,他也是看過那札記的了,瞭解魔屍的相關訊息。
其實那札記,青冠自然也是看過的,獨孤篪從青冠那裡得了信息,料想天籌幾人之中,應該也是有人看過,所以纔會如此設計。
“血煞,你什麼意思,那魔屍既然從南方來,火龍窟卻也在此地之南,你就不想天籌他們也許會遇到那魔屍麼?”九惡很是不解地望向血煞,質問道。
“哼,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可你想過沒有,遇到這魔屍,便是再加上我們二人,又有什麼用,就救得了他們幾個?還是你九惡願意以身相代?”血煞冷哼一聲,瞪着九惡道。
“我。”這幾人,無一例外,都是自私之人,哪可能爲着別人擋刀的。
“至少向他們報個信息也是好的,他們幾個,現在還不知魔屍一事,一旦遇到,沒有防備之下,只怕形勢會很危急。”
“餘恨拔除寒毒,不過需要一夜,你此去,便是趕到,這天怕也亮了,又有什麼用。”
“也罷,那就在這裡等着好了。”去涉險,這幾人自然不肯,只要一個藉口,便能心安理得地在此處靜等。
第二日,直到破曉之時,那餘恨藉着火龍窟中火力,總算拔除了一月積累下來的陰毒,天籌便摧促着大家返回。
“不用這麼着急吧,兄弟我一夜耗費元力,拔除陰毒,身體極是疲憊,如此狀況下趕路,速度根本提不起來,再說,青冠他重傷在身,何不歇上一歇……”餘恨還沒說完,便被天籌打斷。
“時間緊迫,那魔屍崖到核心之地,雖說其路線,不與這火龍窟之所在重合,可畢竟,這裡較之那核心之地,離魔屍巖較近,我等在此,氣息傳出,難保那怪物不會先尋到此處,我看,還是趁早離開的好。”這天籌所打主意,竟不是擔心九惡二人安危,而是怕這時,先受到那魔屍攻擊。
“罷了,我們受些累,負着你們也就是了。”魔龍也道。
以二人的修爲,負着兩個人,倒也不至讓速度減慢多少。
“你們說怪是不怪,那魔屍崖,其名之中,便有魔屍二字,是不是那先人佈置此崖之時,便知日後其中會有魔屍誕生呢?”天籌二人堅持,餘恨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同意,但是想起那魔屍崖的地名,竟然與其中形成怪物吻合,難免心中多想。
“讓你這麼一說,怕還真是如此。”餘恨這麼一說,聽在天籌二人耳中,竟是覺得,恐怕這纔是事實,心下更加不安,實在想不透,那先人爲何會有如此佈置。
天籌與魔龍分別負起二人,疾速回趕,可走出不過數百里,那天籌便忽然停止了下來。
“怎麼了,天籌,你可是發現了什麼?”衆人此時可真謂是疑神疑鬼,見那天籌忽然停下,那魔龍自是驚疑。
天籌並不答話,將背上的餘恨放下,身形掠動,竟向左面山坡橫掠而去。
一眨眼,其身影便自那山坡之後消失。
過了良久,那山坡背後,便聽到他的嘯音傳來,人已在百里之外,這嘯音,自是召喚三人過去。
聽到嘯音,這魔龍自是不敢耽擱,一手一個,提起餘恨,青冠二人,展開身形,向那嘯音傳來處疾飛而去。
百里距離,轉眼既到,到達那嘯音傳來之處,三人便見那天籌,正站在一處林地邊,對着腳下一堆事物出神,那臉色極爲難看。
那是一堆吃剩的星獸殘骸,血跡四濺,皮毛內臟堆作一處,骨肉卻是被吞噬個乾淨。
“好重的煞戾之氣,那東西一定在這地方呆過,這星獸,必然是被他所獵食。”剛到跟前,三人便感覺到那碎骸之中,充斥着極重的煞戾之氣。
“一定不錯,看這屍骸的樣子,這星獸被吞食,已經有些時辰了。還等什麼,我們趕快繞路趕回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魔龍看着那一堆殘骸,不由有些着急。
“怕是已然來不及了。方纔我從這裡往那魔屍崖的方向走了一段,前方一樣留下了那魔屍的氣息,更有被其煞戾之氣所波及而死的生靈,按其死亡的時間推斷來年,此魔的速度,怕是比之你我來,也是慢不了多少。
恐怕,我等此時趕回去,非但救不了那九惡二人,卻是正好將自己也送到了他的爪下了呢。”天籌措臉色陰沉如水。
“那怎麼辦?我們應該往那裡去?”魔龍在幾人之中最是莽撞,此時卻是一點膽氣也無。
“還能怎麼辦,自己求多福了。”天籌道。
“那札記之中不是說過,這魔屍懼怕極陽之氣。比之我們屍僵更甚,只要選擇一陽氣極盛之地潛隱,這麼一來,可借那極陽之地,掩去我等身上陰元氣息,這樣一來,那兇物便未必能夠找得到我們。
再者,既然這魔屍最懼極陽之力,而他並無靈識,只餘本能,一般來講,自是不會去探那極陽之地的,這樣一來,倒是有幾份希望,能夠脫其毒手。”餘恨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