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沒想到會嚇着你,真的對不起。”獨孤箎連忙道歉,看來這次把妹妹嚇的不輕,看着徐芷若眼淚都快出來了,獨孤箎心中的歉意就更深了,不由在心中罵自己:“你個混蛋,再高興也不能忘乎所以好嗎,這下可嚇壞若兒了。”
其實說來徐芷若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只是經歷了父親慘死的變故,本以爲自己這一輩子,在這世界上都將是孤孤單單地,再沒有一個親人了。好不容易,機緣巧合下,自己認下了獨孤箎這個哥,那心中有關於親人的感情空缺終於得以填補,如今在她心中,獨孤箎的重要甚至要超越了她自己的生命。所謂關心則亂,就是因爲過度關心,所以也就會過度緊張,最後的結果就成了自己嚇自己了。
看着徐芷若泫然欲泣的樣子,獨孤箎可是大爲緊張,使出渾身解數纔算把這妮子哄轉過來。
徐芷若心情漸漸平復,忽然以又記起,獨孤箎說是他因爲高興才大叫大笑的事。能讓哥哥神態失常必定是大事情,徐芷若便自問起:“是什麼事情讓哥哥如此高興,還從沒見過哥哥你如此失態呢。”
“哦,還記得我們在這洞府得到的那枚凝靈獸火嗎?如今哥可以自己催生凝靈獸火了。”獨孤箎笑着道。
凝靈獸火對修的重要性,獨孤箎曾經向徐芷若進行過詳細介紹,聽到哥哥竟然能自己催生凝靈獸火,徐芷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小嘴張開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你,你,哥哥,你確定你沒有作夢。”這個消息讓徐芷若實在難以相信。
“當然不是在作夢,哥哥清醒着呢。”獨孤箎笑笑道。
“那你拿出來讓我看看。”徐芷若依然不太相信。
“哦,這個。”對於徐芷若的要求,獨孤箎有些無語“妹妹,你忘了嗎,沒有冥靈珠的封存,那獸火不能長時間存在的。”
“啊”徐芷若一時激動確實是給忽略了,竟然擺出了一個烏龍。
“彆着急,你要想看,等過幾日,我找一隻魔獸,再催生一枚凝靈獸火也就是了。”獨孤箎笑着摸了摸妹妹的頭髮。
自那日起,徐芷若就一直惦記着這個事情,加之二人在這洞府之中也休息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獨孤箎也感覺到自己離練氣三層的瓶項似乎不遠了,也是時候出去歷練一下,算是好尋找突破的機會。
又是一年秋至,再過幾天獨孤箎也將迎來自己十一歲生日,“日子過的真是快,想想,來這世界上已經三年的時間了,也還知道父母現在怎麼樣了。和袁鑫他們分開也有些日子了,他們幾個過的可好?”獨孤箎看着樹上偶有黃葉緩緩飄蕩,心中竟然有些感慨。
獨孤篪這裡記掛着離散的親人,這時的北方大陸,天風山脈風雲嶺下,一輛馬車正從嶺下山道上,沿路緩緩而行,坐在車轅上架車的是一個十歲的少年。這少年雖是一身粗布衣服,卻也掩不住那淡淡流露出來的貴族氣質。
少年左手提着馬繮繩,右手拈着一杆大鞭。他的架車的技術頗爲熟練,只見時不時地一抖手,將那大鞭挽出一個個鞭花,在那拉車的馬耳邊炸響,督促着馬兒不要懈怠。
“嘻嘻,哥哥的趕車技術倒是大有進步呢,可比你的修爲進步快多了。”車中傳來一陣少女如黃鶯般好聽的笑聲。隨之便又是另一個女子的喝叱聲,“你這丫頭,怎麼和你哥哥說話呢。”那女子的聲音極糯,似是年紀也不大。
“呵呵,自己女兒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還幸虧有她在,也免了我們一家人途中寂寞。”一個男子的聲音隨之傳了出來。
沒錯,這正是從克海託國逃亡到這北方大陸的周飛熊一家。那趕車的自然就是他的兒子周桐,而剛纔說話的少女和那女子自然是他的掌珠周楠以及夫人。
周桐聽到車中家人說話,也自笑了一笑,回頭對車中道;“父親,母親,前面就是風雲嶺了,據說這風雲嶺上有一夥強人,在這裡佔山爲王,強問過路之人收過路費,我們還是小心一些。”
“哼,不就是幾個毛賊,哥哥也不用那麼緊張吧。”周楠對於哥哥如此小心,竟似有些不滿。
“這丫頭,你哥哥說的是對的,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兩人天資雖然不錯,也不可小看了天下人。”周飛熊正色道。
“知道了爹。”周楠笑嘻嘻的應了一聲。
看着自己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兒,周飛熊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正在這時,從那路旁的樹林之中衝出一羣人來,一共十七個人,爲首一人長的高大壯碩,似一尊鐵塔一般,手中拎着一把大環刀,一臉的兇橫相。
看着有人攔路,坐在車轅上的周桐也自車上躍下,向着對方一拱手道。“這位頭領,在下一家只是普通人家,要往北周國去,路過寶地還請行個方便。”一段時間以來的風霜磨礪,這周桐已經脫去了往日的青澀,漸漸有了一種沉穩氣度。
“嘿嘿,你小子話說的到是輕巧,爺爺吃的就是這碗飯,憑你一句話就放你們過去,那你家爺爺們要喝西北風去不成?乖乖地把財物留下,否則讓你們都作爺爺這刀下亡魂。”說着話那漢子提刀向着路旁一棵大樹上便是一刀,只見那一人合抱粗的一棵大樹,在這一刀揮過之後竟然轟然倒了下來。
周桐眼尖,在那漢子出刀之時便已看見,其刀刃之上有白色靈氣包裹,這自然是金系魔技銳金術,從靈氣凝厚程度判斷,這漢子的修爲應該達到了二階的水平。
二階,對於現在的周桐來說,根本算不上對手,縱使此人身後再有一兩個二階存在,自己一人也足以應付。而若是他兄妹聯手,甚至可以對付兩個三階了。
不過因爲是逃亡在外,他本就不願多惹事端,於是還是笑笑說道:“在下並非家資豐厚之人,說實話,就是把所有家資奉於諸位,衆位也是看不入眼的,還望諸位高擡貴手,放在下一家過去,在下在這裡謝謝諸位好漢了。”說着話,向着眼着衆盜抱拳行了一禮。
他卻不知,這帶頭的大漢今日剛被頭領狠罵過一通,此時帶着人出來,就是要攔着幾個路人發泄心中怒氣,怎麼肯輕易放他們過去。
只見那大漢大眼一瞪,怒聲道:“放屁,沒有錢財,那就把你們的性命留下來吧。”說着話大刀一揚便要動手。
這時只聽到車中一女子的聲音道:“好漢切莫動手,我這裡還有些手飾,就奉送各位,請放我們過去吧。”說話的自然是周桐的母親。
只是她不出言還好,她一出言,那糯糯的聲音竟然引的那一羣漢子,個個兩眼放光。爲首的漢子也自嘿嘿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你這女子陪着大爺們們消遣消遣,便是放你們過去也不妨事。”大漢的話引得身後一羣人放聲大笑。
衆寇中還有人放肆的應合道:“不錯,不錯,衆大爺的本事,一準包你快樂的似神仙一般。”
見衆寇辱及自己的母親,周桐不由心中大怒。不由分說,右手一揚,便有一枚水箭向着那個口無遮攔的漢子疾射而去。
這羣漢子也是大意,把周桐一行當成了普通人物,並未放在心上,見那冰箭來時竟然未能作出任何反應,便被那枚水箭射入咽喉,兩眼一瞪便向後倒去。
周桐一揚手就殺了一人,一羣賊寇這才驚醒過來。看到自己手下被殺,那爲首的漢子不由大怒,一聲虎吼,兜頭一刀就向着周桐劈了過來。周桐一招得手,也不停留,身形一閃向着左方退了開去,隨之右手又是一抖。
那漢子只覺寒光一閃,一枚水箭已到面門。周桐施法速度如此之快,出乎那漢子意料之外。那漢子到也厲害,一個鐵板橋便已將那枚水箭讓了過去,只是這枚水箭去勢甚疾,竟刮的漢子臉上生疼。
魔靈魔罡只要拉開距離,那魔罡就只有捱打的份。如今周桐的戰鬥經驗可以說是極爲豐富,加之自修練了獨孤箎傳授給他的修真功法以來,無論身法靈動還是魔法的施法速度,都被原先快了許多。如今的他,一個普通一階修者,施放二枚水箭術的時間,周桐可以輕輕鬆鬆地施放三枚出來,這樣的戰力對付同階修士,自然可以營造出一種壓着打的局面。
如果再加上強悍的近戰武技,超過二階魔罡的身體素質,還有詭異的修真身法,他一個人即使是在三個二階修者的聯手攻擊下,也能做到自保不失。
那漢子躲過了水箭,身形倘未站穩,便又有一枚水箭向着他的胸腹處射來。一枚水箭接着一枚水箭,在周桐連續不斷的水箭打擊下,那漢子一時竟被迫的手忙腳亂,一個不小心,就被一枚水箭直穿入他的大腿之中。
大腿受傷,那漢子想要再與周桐周旋已是不能。只是他心中鬱悶,自己二階的金剛護體難道是紙糊的不成,怎麼就連一個一階的水箭術都防禦不了。
想不明白,他也再沒有時間去想了。大腿受傷,身形不穩,身上空門必然大開。如今以周桐的眼光,自然能夠準確捕捉到對方的失誤,如此大好機會,又那能輕易放過。以一枚水箭引開漢子護在身前的兵器,周桐身形一閃竟貼近漢子身前,右手疾刺,手中那柄法杖尖銳的尾端,便已刺入那漢子眉心之中。
一擊得手,同桐身形也自攸然而退,以防敵人臨死反撲。一進一退竟似鬼魅一般,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竟在呼吸之間。
那漢子倒下時周桐的身形已在馬車旁邊。一羣賊寇之中,成爲修者的也就是周桐剛殺掉的那二人,其他人都是普通盜者。見到兩位修者被殺,衆盜賊發一聲喊,爭先恐後地向着樹林中鑽去。
對於逃竄的賊衆,周桐也沒有追趕,只是重新坐回車上,一抖繮繩,駕着馬車繼續趕路。
只是周桐沒有發現,就在他與衆盜賊打鬥之時,在他們車子後不遠處,一位白紗掩面的青衣女子,正躲在一株大樹之後注目觀看。
那女子越看越是驚訝,心道:“不知這是那家的弟子,竟是如此了得,而且還是水屬性的靈藏,如此絕好的資質,到是讓我起了收徒之心,只是不知他可有師承。”
就在那女子思量之際,周桐已經再次駕車上路了。
看着遠去的馬車,女子不由自語道:“既然殺了那風雲嶺的人,山上賊寇怕是不會幹休,再來人時那孩子怕是擋不住了,既然有了收徒之心,自然是要護着他的。”說着話也起身向着馬車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