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兄弟說的不錯,飲食男女,嘿嘿,雖然走上修練一途,如今我們難道便不是飲食男女了麼?”三人坐下,那馬如龍哈哈大笑道,對於獨孤篪的話,卻是極爲贊同,可那辛瀾與林雷的神色,就有些不以爲然。
不過雖然神色上不以爲然,這二人還是同那馬如龍一般,同坐在火堆旁邊的靈兒等人打過招呼。
他們如何想,獨孤篪自然不會在意,一邊認真燒烤,一邊與三人找些話題談笑。
那邊,小龍看着那火上烤着的整羊,嗅着那撲鼻而來的肉香,早已是讒涎欲滴,躍躍欲試了。
袁鑫與卓臨幾個,卻是一人手中提着一個酒罈,懶洋洋坐在一處聊天,時不時地舉壇飲上一口。
靈兒她們幾個女孩也,自圍作一堆,嘰嘰喳喳,不知在小聲說着什麼話題,時不時地暴出一陣嬌笑。
這一切,落在那馬如龍等人眼中,莫不感到怪異。不知是多久之前了,他們便是與自己至親之人,也不再有獨孤篪他們這羣人一般,如此親密地坐在一起聊天吃酒了,在他們眼中,世上事情,那有比這修練更具有誘惑的。
親情,也不是沒有,只是已然只餘一抹寡淡的味道,再難撥動一名道者的心絃。太上忘情,心如止水,不正是修道功成的伴生之物麼。
可不知爲何,如今看着獨孤篪他們這種歡暢的笑鬧場面,馬如龍與那辛林二人,心下隱隱覺得,好象這不忘情,也並非會影響到一個修士的修途進境呢。
烤好的羊肉,被小龍幾個好肉食的大胃王哄搶一空,當然,在此之前,獨孤篪還是禮貌性地請馬如龍幾人相嘗。
酒肉這些個東西,他們三人自然不以爲意,不過出於禮貌,還是坦然而受。
看到小龍他們幾個,或撕着一條羊腿,或抓着一根羊排,吃的滿口流油,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這三人更加覺得不可思意。實在想不通,一個修士,如此不忌口腹之慾,更不願意割情寡愛,就不怕待到以後引動心魔?
作爲修士來說,聊天的話題,總是離不開與修行有關的事情,這馬如龍三人所感興趣的,自然是獨孤篪他們的那種默契配合的組合戰技之法,雖然在那與風毒龍的戰鬥之中,這組合戰技之法,也不過曇花一現,而且配合,也僅限於二三人間,數招之內。
而見識不凡的三人,自然看得出,那驚鴻一現的組合戰技,是如何的彌足珍貴,雖然知道這一類的秘法,無論那一宗門弟子,必然都是視如珍寶,絕無奉於他人的可能,可也儘量以言語相試,盼望於言詞之中,能夠窺得一鱗半爪,那也足以受益無盡了。
而那馬如龍三人,即爲天宗弟子,其功法傳承,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尤其是那出身天寶宗的辛瀾。聞其宗名,便可明白,這是一個以煉寶爲建宗基礎的宗門,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獨孤篪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聊着聊着,袁嶽等人自然也加入進來。
對於那組合戰技之法,獨孤篪倒是有意識地向這三人吐露了一些,也僅是隻言片語,竟也叫那三人頓開茅塞,不時低頭深思,心下似有所得。
當然,獨孤篪的這組合之法,其最高深處的要意所在,是那心演之法,不錯,他似無意透露的一些個組合戰技之法,若應用於數人之間的相互配合,確實能夠讓其默契度有不小的提升,卻也絕然不可能達到如自己一衆兄妹一般那種程度。
看到獨孤篪如此大方,那馬如龍三人到也不好太過藏拙,出於投桃報李的心思,一些個修練有着的決竅,心得,只要是不涉及宗門功法中不可外傳的秘密,倒也說的十分詳盡。
尤其是那辛瀾,在鳳離的一番誠心請教之下,就連許多的宗門心得也說了出來。作爲天寶宗的核心弟子,那練寶的本領自然也是極強,甚甚便要達到練寶大師的級別了。
論起煉器修爲,這辛瀾,雖然在較之鳳離差的太遠,可那天宗傳承久遠,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經驗積累與總結,絕對可以稱的上是無上至寶,而這些個經驗與總結,這辛瀾的師傅門,自然是如填鴨般的灌輸給了他,好讓他於之後的實踐之中一一驗證。
而對於這些個經驗總結的珍貴,這辛瀾在認識上實在不足,此時在那鳳離的有意引導之下,倒成了他彰顯學問,用心自炫的依憑。
這些個東西,由於那辛瀾器道修爲不夠,所以並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所在,而聽在鳳離這個練器宗師耳中,卻是一聽即明,更能融會貫通,大有頓開茅塞之效果。
“想不到,鳳離兄,竟也對煉器之道如此感興趣。”一番交流下來,那鳳離句句言語,都能搔到辛瀾這個器宗高足的心癢之處,話投機處,這也讓他對於鳳離好感大增,那感情,也急趨於知交級別發展。
“那裡,在下對練器之道,所知不過皮毛,也是家師喜愛練器,所以耳濡目染,小弟便也學了一些罷了,在辛兄面前,卻是遺笑方家了。”鳳離謙虛地道。
“哦,想不到尊師竟然也是練器大家,敢問尊師修爲如何?”與這鳳離感情進一步升階,辛瀾問起話來,卻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顧忌了。
“呵呵,辛兄是問家師的功法修爲,還是器道修爲呢?”鳳離笑道。
“哈哈,一樣,一樣。”辛瀾連忙打哈哈道,他之前那一句,便是有意問的模糊,自然是想兩樣都要打聽的。
鳳離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自不以爲意,笑答道。“家師修爲麼,即將經歷神王之劫,如今正在閉關,至於那煉器之道,據家師說,當是宗師之境。”
“哦。”鳳離的話一出口,不單是這辛瀾,便是那馬如龍與林雷,二人自然也是聽在耳中,這個消息,引得他們大爲驚異。
神王,這個級別,在那靈界來說,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每一個天宗存在的最大底蘊。
而聽鳳離說到,其師尊將歷神王之劫時,竟是如此的輕鬆,似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想來他們的師尊,對於進境神王,有着極大的把握。
作爲修真者來說,每歷一劫,便是如歷生死,那修爲越是往上越是如此,一般來說,這歷神王之劫,那把握越大的,其後歷劫成功,成就神王,其修爲越是深湛。因爲這種自信必要以紮實的修練功底作後盾的。
他們雖然不曾親見宗門中有人經歷神王之劫,可也曾聽說過,宗門中成就神王的無上存在,他們在歷劫之時,是如何的如臨大敵,全宗上下,那有此時的鳳離表現的如此輕鬆。
另一個,這練器宗師,作爲天寶宗核心弟子,辛瀾自然是清楚的,便是自家那若大的天寶宗中,及達這煉器宗師境界的,也不過二人而已,而且這二人,還都不是宗中的那位神王。
這煉器與道法修練上或有助益,可若是沉溺其中,醉心器道,影響修途,那幾乎是必然。因爲人的精力總是有限,便是僅修練一途,縱全副身心以赴,雖智絕天地者,也不見得會有所成就,何況要分心它途。
想一想,若道,器雙肩,神王與練器宗師雙膺,那得須要如何逆天的才智,纔可以達到。
這鳳離傳出這個信息卻非無意,天雲宗,總是要直面整個靈界,若沒有鎮得住場面的東西,那如何亮得出自己的招牌,而如今,這伏老便是這天雲宗中要亮出的最大,最亮的一塊招牌了。
“之前,對戰那風毒龍羣時,曾見袁鑫兄弟一出手,便是十數道高階符印撒出,端地好氣魄呀。”沉默一會,那林雷笑着開口,竟然將話題引到了袁鑫身上。
這高階符印,作爲天宗核心弟子,他們身上也不是沒有,可縱是有,也不過兩三張罷了,那可是宗中師長賜予他們,危急時保命用的東西,閒時那敢隨便使用。見那袁鑫戰時,不要錢一般,大把揮霍,他們心下哪能不生疑問。
“呵呵,這倒也沒有什麼,鄙宗之中有一位太上長老,醉心於傀符二道,幾欲成癡,每有煉出的這兩般事物,便讓我們兄妹等人相試,所以,大家身上多有私留下一些,時間長了便自積累下許多。”不等袁鑫答話,這邊獨孤篪笑着代答道。
什麼,獨孤篪他們這宗門之中,不但有長於練器者,還有長於煉符煉傀儡之人,而且那符印的品階,便已經說明,那煉符之人,於此道也已經達到大師級別以上了,卻不知這傀之一道如何?
聽了獨孤篪的話,這三個人更加無法淡定了。
這符傀之道,在修士中,比那練器之道更加生闢,更加少有人涉獵,便就整個靈界來說,那煉器宗師級的人物還有那麼幾個,可這練符,煉傀的宗師,可是連一個也沒有,最多也不過大師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