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餘非的金錘,也自一側追着小龍的身影,那樣子,倒好象是要將小龍一錘擊落一般。
連環扣,這是他們三人事先商量好的,第一招配合最是容易,因爲事先有了設定,也最是能夠將配合戰力發揮到極至。這一招過後,那就只有防守了,那時,戰力能夠發揮到什麼程度,就要看三人之間的配合默契程度了。
轟,猛然間,一個如山嶽般巨大的腦袋,自黑暗之中探了出來,尖吻,巨齒,烈鬃繞項,頰刺,項刺,金睛堅瞳,無角,果然是蛟首沒錯。
那隻蛟首自黑暗中探出的同時,一雙碩大銳爪子,也自黑暗中探了出來,那是一雙前肢,那前肢上的指甲黝黑如鐵,其長足有兩米,只一眼,便知其有洞金裂石之威。
此時的小龍,已然趕上了那大戟化作的青龍,一把握在青龍尾上,團身前挺,而那龍首,正下接在那燭龍獸頭頸間橫鱗處。
鏗,如金鐵交鳴,小龍這一撞力量極大,在那燭龍獸頸下那片橫鱗上,點出一道白印,也帶着那巨大蛟首猛地一停。
這攻擊力道大,反震力量自然也大,就在那蛟首猛停之時,小龍已然以快於攻擊時的速度,沿斜線向後飛去,堪堪讓開了身後馬如龍的攻擊路線。
巨斧橫斫,斧頭上白光閃耀,元力已然運行到極致,又是鏗的一聲巨響,攻擊位置,同樣是在那蛟首下橫鱗位置,同樣倒飛,同樣斜線,隨之而來的巨大金錘,接着撞在那燭龍獸身上同一位置,又是鏗的一聲。
不過這一次,聲音有些啞,等那金錘也被反震出去時,有眼神好的,隱約看到那燭龍獸蛟首下的那片橫鱗,似乎分佈了幾絲裂紋,而那蛟首,也在連續不斷的三擊之後,向後抑起。
這隻燭龍獸真的怒了,面對着一羣螻蟻,自己還不曾真的出手,便吃了一個小虧,而且,疾奔的身形,也因此戛然而止。
這非它所願,當然也不是小龍三人的能力,足以制住其狂奔之勢,而是它的頭顱,在那三擊之下,不得己而後抑,若不止住身形的話,倒是有向後抑倒地趨勢。
一組攻擊完成,二組已然貼了上去,那周桐,辛瀾,林雷所在是爲二組。
防禦,完全的防禦,那燭龍獸身形停時,其身後長長虎尾,業已如一條長鞭一般,自暗影子中倒卷而來,尾鞭未至,那呼嘯的破空之聲,就已震人隔膜。
劍花點點,周桐手中龍泉劍頭,飛出點點浪花,正迎向那飛來的鞭影,秋水劍法,百疊浪,一浪隨着一浪,柔能克剛,水能消力,那虎尾鞭上,霸道罡勁之力,在那重重疊浪中點點消去。
劍起,浪涌,人退。周桐不得不退,他那一式百疊浪雖妙,但也不足完全消去那虎尾巨力,當那重浪破碎,那粗大虎尾,如倒海狂蛟般,自水幕中穿出時,周桐面前已然佈下一重土盾。
轟,沒有任何懸念,那厚重的土盾,在那虎尾一掃之下碎裂開來,只是此時,那虎尾早已沒有了之前橫掃千軍的氣勢。
轟,又是一聲音震響,一道人影被那巨大的反震之力擊的錯步後退,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桐一組中的林雷,此時他手中持着一面黝黑的盾牌,靠着這面靈器重盾的保護,憑着自己一身超強的防禦,總算是將那虎尾餘威給攔了下來。
移形換位,那第三組的三人已然替下了周桐三人的位置。
這三人自知修爲戰力,遠遠趕工不上週桐他們,所以一出手時,便是三枚符印,土盾,土盾,土盾,一致的三面土盾,佈下三重防禦,而其自身亦是元力激發,於那三重地盾之後,又佈下水幕三道。
這時,那燭龍獸已然穩住了身形,一雙前肢,如釘耙般臨空而下,轟轟轟,啵啵啵。這三人佈下的六道防禦,實在有些勉強,不足以防禦住那燭龍獸一擊之力,此時那雙爪威勢,因破除那三道防禦,已然被削去大半,可是其餘威所在,若然臨身,怕是這三人也難得幸免。
危急時刻,又一道土盾,出現在三人面前,堪堪頂住了那當頭落下的巨爪。
這三人倒也知機,趁着那土盾未曾碎裂的當兒,一個縱躍,離開了當前位置,同一時間,第四組踏步補上,那燭龍獸也正於此時,收回了一對重爪。
“事關性命,使用高級符印,千萬不可節省。”周桐的聲音傳來。
之前,那臨時出現的一道土盾,還是小龍知機,見那三人祭出的符印都是中階,心道要糟,不暇思索,下意識地拋出一道符印補救,總算是幸運,救了三人性命。
方纔那一幕,不光那爪下三人驚出一身冷汗,其它人一樣心下凜然,周桐這邊一喊,大家哪還敢再大意。
此時的衆人,自是打起十分的精神來。大家都知道,與妖獸類作戰,那頭三招,是最爲難敵,尤其是處於劣勢之時,那時,妖獸夾勢而來,最是威猛,再而衰,三而竭,雖不見得,那妖獸於三招之後便會無力再戰,可那氣勢,必然會一降再降,後招便不會再那般凌厲了。
這一次,小龍三人先敵出手,讓這燭龍獸本應該有的第一招龍息燃天,啞了火,而其隨後兩招,又被第二組的周桐他們,與第三組分別攔下,這麼一來,這燭龍獸的氣勢已歸平和,接下來的對抗防禦,也就會相對容易的多。
這一次,馬如龍這一隊十組之中,倒是有六組是專職交替防禦,而剩餘的三組專職遠攻。這防禦六組之中,小龍一組,周桐一組,倒是都有着絕對地把握,接下那燭龍獸的一擊,其餘四組,兩組合作,再配合一些符印,倒也能夠接得下來,如此以來,輪番上陣,倒不至使元力無法緩過勁來。
至於那攻擊四組,其作用着不在於傷敵,就憑他們那修爲戰力,縱是有那傀儡戰甲的加成,要想攻破這燭龍獸的防禦,也是枉然,他們的作用只在於消耗,消耗對手的妖元力。
那燭龍獸雖然強悍,皮肉堅實,那是對於物攻,對於法攻,它一樣會同比消耗元力,才能保證軀體不傷。
馬如龍這一隊所打定的主意意是耗,不斷消耗這傢伙的元力,直到其元力枯竭爲止。當然,與其對戰,他們這一邊的消耗,怕是一點也不會比那燭龍獸少,可他們這邊,有着符印的支持,有着丹藥的補充,實際上還是佔了一些優勢的。
戰鬥進入了平穩階段,這燭龍曾雖然會法攻,但是那法攻卻是簡單地多,僅只一種,那就是龍息燃天,是自血脈之中傳承而來,十分單調,無堪變化,使用兩次之後,便被摸清了大致路數。
這樣以來,在有針對性的防禦之下,它這一招本是威力絕強的招式,反到成了它大量消耗元力的敗招。
只是這傢伙肉體實在是太過強橫,那頂在一線的六組隊伍,在其爪,牙,尾,踏的輪番肆虐下,雖是堪堪頂下一輪一輪的攻擊,可那形象實,在是狼狽至極,如同逃命一般。
“他孃的,長這麼大,還真不曾被虐的這麼狠過。”剛剛擋下那燭龍獸一擊後退之後,馬如龍口中恨恨罵道。
“呵呵,之前也不曾跟這樣的大傢伙較量過不是,還是挺刺激的。”旁邊餘非,嘿嘿笑道,到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你個受虐狂,呵呵,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此這般情形,能夠與這個大傢伙耗着打,實在是瞞有成就感的。”
“馬哥,要談成就感,也要先將這個大傢伙幹倒了再說,上了,又該我們了。”小龍。
這一邊打的很狗血,而獨孤篪那一邊。此時比之馬如龍那邊,那頭燭龍獸更大一些的一隻燭龍獸,正圍着一座大山發瘋。
一片片岩石,在它的巨爪下飛碎,龍息將一片片白石化爲焦土。時不時的,那虛空之中,還會顯出一道人子,手持寶器,在它身上一劃而過,不待它反應過來,又自隱於虛空之中。
陣,這自然是一座大陣,在獨孤篪引誘着這隻燭龍獸的時候,那袁嶽先於前路佈下。
而引誘這燭龍獸的手段是一株草,其名龍根,龍根草,對於擁有龍系血脈的雄性妖獸,有着致命的誘惑力,那是來自於原始本能的誘惑,會讓其生出不受主意識支配的攫取執念。
而這種氣息,恰恰又是那同類雌性所深惡痛絕的。就是憑着這根草,獨孤篪很是輕易地便將這兩頭燭龍獸給分離開來。
自聞到這龍根草的氣味之後,其實這隻雄獸,便已然失去了理智。而那雌獸,雖然理智尤在,可是一來拒絕這種味道,二來根本就不曾將這此個人類放在眼裡,心裡以爲,縱是分開,以它一個,對上那羣狂妄地,挑戰自己威嚴的傢伙,也足以碾壓了,所以也就不在意與伴侶暫時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