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最先堅定信念的是這四個人,可從他們的話語之中不難看出,他們的勇氣與信心,還是有着一定的差別,而其中便以這餘非,無路也要闖出一條路,路斷也要接續上的這種信心最是堅定。
‘餘非,今後若非意外,怕是會比馬如龍他們三個走的更遠。’獨孤篪心下暗道。
這靈界衆人也都是聰慧堅定之人,那心意一時的動搖,在獨孤篪的當頭棒喝之下,悚然驚醒,又得這馬如龍四人一說,這一來那,心性竟然不覺之中有所提升。
這其實也算是一種心魔歷練,魔念本是是惑人心神,讓人迷茫,再至道心不穩,否定懷疑前身,過不了,那結果自然是修道途止,甚至是修爲跌落,而闖過了,心性經過一番歷練,自然會更上層樓。
看得大家都恢復過來,獨孤篪也不由暗暗抹了把汗,心下實在感覺僥倖,若不是自己見機的早,及時吼喝,使大家清醒,由着大家想下去,那後果實在不敢想象。
這石碑是先輩所立,在大家心中,本就有着教化功用,再者,從那詩中判斷,這人修爲實在是高的沒邊了,就象是對於一個權威,他所說的話,別人往往會不加以判斷,便認爲是真的,是正確的一樣,這些個修士一樣有着這樣的心理。
這無上大能口中都說了,那情心不起的修練方法是沒有前途的,他們還要堅持嗎,這樣一來,好久建立的信念便受到了嚴重的衝擊,信念自然也爲之動搖。若是任其思考下去,那結果必然是越來越迷茫,越來越懷疑,而那後果,實在是無法可想。
“這一次真是多謝獨孤兄弟了。”這時,馬如龍神識復又清明,可之前那一刻,此時想起,卻是一身冷汗,差一點,就差一點,怕是大家都被這一句話毀去一切。
“舉手之勞,馬兄不必言謝。”獨孤篪笑着搖了搖頭。
“只是這人實在厲害,那石碑普普通通,文字也無什麼出奇之處,簡簡單單一首,詩就能教人心防失守。”林雷也是心有餘悸,暗中抹把汗。
“這大能爲何要以虛言欺騙於人。”旁邊有人問道。
“這不是虛言,應該是那大能人物一生的真實寫照,爲什麼,他要將這些東西刻碑留存,還將這石碑豎在此間,怕是有着救考較的心思在其中。”靈兒也是微皺眉頭。
她感覺到了,這石碑並不是大家感覺的那般普通,只是那文字,卻是實在沒有附着任何惑人心神的術法在其上,大家之前心神受制,確實是來自於對那一道詞中所說的感觸,普通的一首詩,能有如此威力,倒是讓靈兒也不得不佩服。
“哈哈,既然能夠守住心神,也算是你們這些個小娃娃與老夫有些緣分,這谷中機緣,便賜予你們好了。”果然,靈兒話音剛落,那石碑上便暴出一道強光,在那道強光之中,一道模糊的人影,漸漸浮現,隨着那強光漸漸暗去,人影到是清晰起來,虛立於那石碑上方。
這人影一身道裝,鬚髮如銀,最讓人注意的是,那一雙眼晴,邃如星辰,如能識神認魄一般,將人看個通透。
這人影一出現,包括獨孤篪等人不由一楞,隨之反應過來,一個一個,連忙躬身行禮。
這是一道殘識,縱然是這羣人中,修爲最弱者也能看的明白,可縱然明白是一道殘識,大家還是極其恭敬地行下禮去,這是對於先賢的一種尊重,一種禮敬。
“罷了。”那殘影呵呵一笑道。“實未曾想到,老夫這天機陰府,時隔無盡歲月,才迎來了第一批客人,呵呵,若不是你們中有人,還有認得這石碑上文字的,這機緣,你們怕是要錯過了。”說着話,這虛影的目光不由落到獨孤篪身上。
面上雖然還是之前的表情,可那一雙眼眸,似變的更加深邃起來。
從獨孤篪身上移開目光,這老人接着道:“這谷中雖然有着老夫與你們準備的一些機緣,可這機緣,卻不包括你們幾個在外面已經得了機緣的人。”說着話,這影子的目光,自馬如龍等一些人身上掃過,他那目光留駐的人,個個都是之前在外界,已經得到了那種殘碎神格的。
聽這人的意思,大家哪裡還不明白,他口中所謂的機緣,竟然指的就是那破碎神格。
“只是此物與你們雖然算是機緣,卻也是禍害,想來你們心中已然明白,所以,這要與不要,也全在你們自己。老夫會在你們身上種下一道神引,這道神引,自然會引領你們於這谷內尋到適用你們的東西,當然,哪裡面還有一些其它寶物,能不能得到,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說完話,衆人便見那石碑之上飛出數十道光點,分別打在每個人身,想來那就是所謂的神引了。
“好了,去吧。”看着那光點打入到衆人身體之中,那影子也自揮了揮手道。
“謝前輩恩賜。”衆是皆是深深一禮,得人實惠,自然要禮敬有加。
“獨孤兄弟我們走吧。”馬如龍推了推獨孤篪道。
之前那所謂的神引,他也得了一道,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那谷中,雖然不再可能得到破碎神格,可其它寶物倒是還有可能得到,這種級別遺下的寶物,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所以,這時他眉眼之中都笑意。
“馬兄與大家先去,小弟有些事情,還想向這位前輩請教。”獨孤篪笑了笑道。
“哦,”馬如龍不解地哦了一聲,隨即看了看那石碑上方的人影,心下似有所悟,便笑着拍了拍獨孤篪的肩膀:“那爲兄先過去了。”
馬如龍說完話,不等獨孤篪答言,便展開身形,追着衆人向那谷中而去。
小龍幾個,還有獨孤篪的一衆分身,對於這個影人也沒有多大興趣,自然也先行往那谷中而去,便只有獨孤篪與靈兒,鳳漪三人留了下來。
“呵呵,小娃娃是有事要問老夫麼?只是,此時老夫這影像不過是一段殘魂而已,根本不曾承載主體多少記憶,怕是真幫不了你。”那老人笑的很慈祥,看着獨孤篪,也露出一副極感興趣的樣子。
“前輩說笑了,萬紀以前的事情,如今早已湮沒,無可籍考,前輩便是有一點教與小子,也可讓小子受益匪深淺。”獨孤篪恭敬地道。
“哦,呵呵,你這娃兒倒也有趣,看你那些個同伴們,沒有人有心思聽老夫廢話,你倒是好,非要聽聽那些陳年舊事。”那老人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老人靜靜地看着獨孤篪,約有一會,這才點頭道,“不錯,不錯,無論資質,心性都是上上之選,好吧既然到了這裡,也算是有緣,你想知些什麼,不過,如老夫之前所說,在你面前的,不過是一段殘魂,神識記憶,可是不剩下多少。怕是會讓你失望的。”
“那小子先謝過前輩了。”聽了這老人不曾拒絕,獨孤篪心下大喜,不由再次行禮以示謝意。
想這殘魂主人,那是什麼級別的存在,縱然他那記憶,留下在這殘魂之中的,只剩下些微一點,也足以解開獨孤篪心中許多疑惑。
“問吧。”老人看着獨孤篪執禮甚恭敬,心下也自欣慰,和顏悅色地道。
“首先敢問前輩尊號。”這是基本的禮貌,獨孤篪自然不會忘記。
“呵呵,你不問,老夫差一點都忘了,老夫複姓慕容,單名一個施。”
“那前輩也曾擁有神格否?”
“神格?哦,呵呵,你說的是那道果。這小娃娃,怎麼想起來問這東西了?不錯,老夫也曾擁有道果,成就神祗。”那老人不由一愣,不過還是回答了獨孤篪的這個問題。
“那此種神祗道果,是否可令神級強者輪迴重生?”獨孤篪再問。
“咦,這事你是從那裡聽來的?呵呵,理論上是如此,可實際上,還是有些約束的,縱是因之重生,那再生之體,也就修爲道法與前世同,而神識記憶卻是不再了,那還是前世之人麼?”老人笑着反問道。
“哪敢問前輩,這借道果而得重生,其中是否與這魂魄有關?”獨孤篪追問。
“這是自然,體爲基,魂爲主,是以爲人,那道果雖妙,其用在建基,可少了魂魄,想要重生,自然是不可能的。”說到這裡,老人的神色不由凝重起來,實在猜不出,獨孤篪問這些東西,其意意何在。
“據前輩所說,如今你這魂魄尤在,若要重生也是容易,何以還會如此?”獨孤篪的意思,自然是說,老人如今的狀態,依然保留着魂魄形態,他可不認爲這老人的道果已然不在了,那麼,既然有魂,亦有道果,這基也有了,主也有了,重生的條件應該已經具備,這老人何不選擇重生?
“哎,沒有那麼簡單。”老人苦笑着搖了搖頭。“老夫那道果雖然在,可其中存在着巨大隱患,若以生魂附之,這魂怕也要被其所污,非是不求重生,而是實在不得已。”老人苦笑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