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慕容施魂魄修爲夠,軀體修爲也夠,而且那道果亦是原裝,整個修爲,本不應該僅只神王這個級別,縱是以那最短板魂魄修爲來算,他這新魂,比之其生前原魂修爲只能及達其九分之一,可這也是遠遠超過了那作爲其魂基的,那神級強者原來的魂魄修爲。
而那神級強者生前,可也是神王級別的人物,這樣算來,慕容重生,修爲無論如何也要在神王以上,只所以他的修爲止於神王境,原因還在於天禁,也就是天道禁制。
天道禁制,是不會充許一個新生的生命,修爲一下子長的太高,慕容已經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如今重生,自然要算作新生體,修爲便被禁於神王。這也是天道之下最強血脈新生體,所能達到的最高修爲標準,就是,說在這天道所及的範圍之內,若有一種生靈,自其新生之時,修爲便能夠達到神王。比如那條天龍蠶,在其新生之時,那修爲就是神級。
感受,感受自己的軀體,那種重掌軀體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不同,還是有些不同,這是自然,魂魄雖然重鑄,可是與之前相比,總是有些不同的。
雖然是以那天魂爲基,化合諸魂爲一,那化合來的諸魂,卻非是原生之魂,最後的結果,其魂性一同沒錯,與原來軀體融合,也不存在任何不適與抗性。但那消失的記憶,還有魂與體之間的級別差異,是找不回來的,所以感覺不同也是正常。
怎麼說來,這也是另類的重生,實質是區別與那之前的個體的。
還有一點,這慕容施前世,可是真的隕落了的,隕落了的軀體,與本生的活體還是有着一定的區別。雖然那失去生命的軀體,其中沒有死氣,可紫府幹涸,道脈枯敗,筋肌骨骼,都有所變化,那是一定的。
雖然在融合軀體之前,獨孤篪以大量的生命源能,苦度真髓,修復了這慕容施遺蛻的紫府,道脈,筋肌,骨骼,使其活力再現,並以白石精露,復其元,養其元嬰,這麼一來,這一具軀體,其實質上,已經不再是先前的那一具軀體了,算作是一個另類的,新輪迴的軀體,自然與之前的軀體,還是有着一些差別的。
這重重掌軀體,其中最爲主要的,便是神識入主元嬰,枯死的元嬰不曾消亡,已經算是大幸了,不然的話,這慕容要自練氣級一步一步往上重修,雖然水到渠成,雖然再無瓶頸,可要及達神王之位,也不是短時間裡能夠完成的。
這元嬰未曾消亡,怕也是與那定住秘境的魂源石,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嘶,真好。這種感覺真是不錯。”以慕容施如此修爲心性,在重掌軀體之後,也不由發出一聲音衷的幸福感嘆。
真好,是真好,他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可剩下下的記憶,卻不曾被其它記憶所雜合,還是精純的原生記憶,不象之前鳳漪採用的那種注識之法,讓重新獲得生命的那些個強者們,如在識海之中樹立起一個君王一般,掌管着他們的情感。
有那道果承載着,所以慕容施的修爲記憶,是一點也不曾逸失,更兼其魂體與生前差別不大,所以這道果融合後,契合度也是相當的高,也不象獨孤篪他們,得了那道力結晶之後,要花費極長時間,才能真正將其融合消化,成爲自己的東西。
“恭喜慕容重獲得新生。”見那慕容施終於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身體元嬰,那道果更是融合合的七七八八,伏老,石老衆人,自然是舉手相賀。
“謝過諸位了,老夫能再獲新生,實是拜諸位所賜,大恩大德,胸中謝意,實非言語所能表達。”那慕容施也是極爲謙遜地道。
“呵呵,道兄不必如此。”伏老笑着擺了擺手。“那袁嶽徒兒,既然拜在道兄門下,此許微勞還是應該的。”
“那就大恩不言謝,永志於心了。”這慕容施到也是灑脫之人,聽伏好如此說,也就不再說什麼。
“只是老夫對於這一切一切,實在有許多的疑問,還望諸位道友能夠有以教我。”他這一段時間,都在忙於融合魂魄,融合軀體,融合自己的那道果元嬰了,所以,對這乾坤世界之中的一切雖然極爲好奇,卻是不曾有時間去了解,這不,自身的事情剛剛處理完畢,便再了忍不住開口相詢。
“這個好說,道兄旦有所問,老夫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伏老很是大方地笑笑,那態度極是誠肯。
“那,老夫就造次了。只是不知,這乾坤世界,是何等樣的一方世界,而這世界之中…………”
整整三是日間,在那伏老,石老等人的介紹,以及帶同參觀之下,這慕容施總算是對這乾坤世界,以及與之有關的事情,有了深刻的瞭解,當然,隨着這瞭解的越來越深入,他的心中,也是越來越震驚,在他來說,怕是一生之中,也從未曾有過如此令他震驚的時候,而且這震驚,應該說是驚喜連連。
不老峰上,青松翠蓋之下,竹蓆矮榻,衆老相對而坐,几上香茗煙蘊,那慕容施總算是完全消化了這幾日來收穫的信息。
“不可想象,實在是不可想象,老夫一生自負,也從未感想有此際遇,天機所鍾,這怕不是一句天機所鍾能夠涵蓋得了的。”搖頭,感嘆,慕容施,任是他道心堅定,此時那胸中波瀾仍未曾平復。
“咱們幾人,哪一個第一次見這乾坤世界之時,不是如慕容兄一般。”那邊星老也是感嘆。
“星兄本體鑑星盤,以寶成道,也是古今罕有,本自出於沉星潭,以星力凝身,算來也是天成道寶了。”慕容施看着那星老道。
這星老的出身來歷,可不是衆人相告,而是那慕容施自己看出來的。“只是星兄,自出身之時便爲人所獲,禁於殿中,對於那一紀的許多事情,想來是知之不多?”
“哎,慕容兄說的不錯,那時的事情,小弟一直懵懂。當日,知道慕容兄也出自那一紀,實在是欣喜,想來許多事情,都能在慕容兄這裡得到答案吧。”那星遂看着慕容施,眼神之中那渴盼之色不加掩飾。
雖然那一紀,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對於如今的他來說,沒有什麼關係了,可是既然出身在那個時期,心中還是懷着一份渴盼,想要去了解的。
“哎。”慕容施也是嘆了口氣,苦笑道:“可惜老夫的記憶,十有八九都迭失了,腦海之中,僅剩下一些片段記憶,也實難勾勒出那一紀的樣貌出來。”
“也總好過兄弟茫茫然一無所知吧。”
“也罷,那老夫便就腦海中僅存的記憶,向諸位敘道敘道。”這慕容施,輕輕捧起茶杯飲下一口,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開口。
“那一紀名爲星神紀,所修功法,雖與諸位有着八分相似之處,但是其中差異也是明顯,星神,星神,元功修持,以星爲引,了悟大道持心爲正。”
“是了道有異,心修相同。”伏老點頭道。
“不錯,那時,修練之法不似如今,起步之時,先是引通星力入體,淬體歸元,後再納五行百氣。也因於此,那一紀才被稱之爲星神紀。在那一紀,共出過九位絕世天尊,也皆以星命之,合稱太昆九尊。”
“是了,前次聽那袁嶽說過,只是不知慕容兄那名號是什麼,而其它的幾位又是以何爲號。”
“老夫被稱爲天璣星尊,其它幾位,或號太陰星尊,紫微星尊,天樞,天璇,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除了那太陰,紫微二尊外,包括慕容兄在內可者是鬥宿諸星以名。”伏老點頭道。
“伏兄說的不錯,咱們九人之中,便是以那紫微星尊修爲最高,太陰星尊道悟最深。老夫與其餘六位,卻是交情最深,更是常於一起坐而論道,久而久之,便被世人尊爲七子,及道法通達時,便被定了如此星名。其實那名也罷了,不過浮雲過眼。”慕容施言辭勾動心中往事,不由搖頭嘆息。
雖然那前世記憶,已然迭失了十之八九,便是留下那一分之中,也有着許多的無奈。
“往事已已,慕容兄也無須太過煩惱。既得新生,還應向前纔是。”石老出言勸慰。
“多謝石兄弟,老夫無妨的。”謝過石老,那慕容施定了定心神繼續道。“道是盛極必衰,信斯言也,許是到了我們九人成尊之時,那一紀的氣運,被耗費一空的原因吧,天地竟然是生了禍亂出來。”說到這裡,慕容施的面容變的有些不好看了。
可想,是那記憶之中那段禍亂印象,實如噩夢一般。
“也是那一次禍亂,至慕容兄你隕落的麼?”星老問道。
“雖非如此,卻也與之不無關係。”慕容施擡起手來,輕捏眉心,似在努力連接那記憶中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