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認爲是你父親派來的那些人,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獨孤篪笑了笑,又將那壯漢左手食指上佩帶的儲物戒指摘了下來。
“哼,他們,怕是連其中一個人,一個照面都擋不住。”對於保護自己的人與那兩個劫匪之間的實力差距,這胡憐兒還是有着明確的認知,可她也實在難以相信,僅憑獨孤篪一人,能夠對抗遠高其三階的二人聯手,還將其滅殺。
一般來說來,越階而戰不是沒有,越三階而戰的也或存在,可那些個越三階的,能夠與對方戰成平手的,都極難見到,更不要說是完全壓制,反殺成功,而且還是在對方雙人聯手的情況之下。
這姑娘若是知道,之前一個更加厲害的人物已然折在了獨孤篪手下,那人物,可是有着元嬰境的修爲的話,還不知要驚訝成什麼樣子呢。
“他們,他們是。”終於,這丫頭注意到那二人的面象打扮,忽然記起曾經聽來的傳說中的兩個人。妖死之後會現出真身,可那也要等到體內妖丹散去之後,這二人方死不久,體內妖丹還在,倒還保持着人類的形貌。
“怎麼,你識得這二人的身份。”獨孤篪不由好奇地看向胡憐兒,問道。
“嗯,他們是血妖有名號的兩個殺手,這壯漢是滅魂鉤郝連遲,那個灰衣人應該就是與他形影不離的血屠手仇森。他們可都是妖界極有名的殺手,怎麼會在這一線天干起這剪徑的勾當來了。”將這二人的身份介紹了一番,胡憐兒不由皺起了眉頭,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你就沒覺得,他們是專爲你而來麼?”獨孤篪看了胡憐兒一眼,問道。
“爲,爲我,這怎麼可能,我身上可沒有值得他們覬覦的東西,再說了。”
“再說了,他們這麼做,無疑會惹怒你的家族,雖然這血妖未必怕惹上麻煩,可一大宗門的怒火,他們還是不得不顧忌的,若非是有絕大的利益驅使,他們是絕對不會招惹你的對不對?”胡憐兒話剛說了一半,便被獨孤篪搶過話頭。
“不錯。”胡憐兒漂了獨孤篪一眼,心下暗道,這傢伙實在是太聰明瞭,好象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我就是有些奇怪,你的身上,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東西吸引着他們,讓他們不惜與你的整個家族交惡?”獨孤篪審視地看着胡憐兒道。
“哼,我又有什麼能夠吸引他們的東西,莫不是這兩個不長眼的,認錯了人,找錯了對象?”胡憐兒白了獨孤篪一眼。
“這個理由,你信?”獨孤篪摸了摸鼻子,望着對方搖了搖頭笑。
“我……”胡憐兒也意識到,這個理由怕是站不住腳,她也知道,那個血妖是個極爲嚴密的組織,若是連要對付的對象都能搞錯的話,實在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她實在不明白,自己身上有着什麼東西,能夠引得對方來對付自己,莫是要以自己爲質,迫得家族答應他們什麼條件?可從來沒有聽過這血妖有綁架高族大門弟子勒索的前科呀,這個組織雖然說是名聲很臭,卻也不是那種下三濫的土匪流寇,應該是作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實在是費猜疑。
而獨孤篪卻已經篤定,這姑娘身上真有着什麼吸引對方的事物,只是看她的樣子,怕是連她自己都矇在鼓裡罷了。
打掃完戰場,獨孤篪就近挖了個大坑,將胡憐兒的幾個保鏢的屍體草草掩埋,至於那郝連遲二人,獨孤篪可不會就此浪費,至不齊,這兩具軀體,還是煉製傀儡的上好材料,浪費了就可惜了。
“你好惡心,怎麼連屍體都收集。”看着獨孤篪連那兩人的屍體也收了起來,胡憐一臉厭惡地瞪着他道。
“噁心麼?呵呵,這一路走來,那燒雞,烤兔什麼的,你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見你有一回覺得噁心呢。”獨孤篪呵呵笑着回了一句。
“那個,那個不同。”胡憐惜兒還待強辯,可轉念想一想,不就是這個道理麼,妖不過是化成人形的獸,獸既然可以燒烤來吃,這收取個妖屍又有什麼不一樣的。
想到這裡,小姑娘不由狠狠地白了獨孤篪一眼。說實話,妖界之中奉行的本就是從林規則,弱肉強食物,雖然自有了宗派之後,各門各宗,也自劃分了勢力範圍,總算是建立起了一定的秩序,可這種秩序卻是粗糙的很,如若不是同類,那便是相互吞食,也不在少數,只是這姑娘,一直如養在溫室中的花朵一樣,從來不知這江湖上的險惡罷了。
自遇了這一次劫殺之後,獨孤篪倒是添了幾分小心。這一日晚上,在一處從林邊上歇下之後,獨孤篪取出幾樣事物遞到胡憐兒面前。
那是一瓶子丹藥,一張面具,還有一副傀儡戰甲。
“這是什麼?”坐在火堆旁邊的胡憐兒,看着獨孤篪遞過來的東西,很是好奇地問道,一邊伸手,將三樣東西接了過去。
“白天,那兩個傢伙分明就是衝着你來的,想來你的行蹤已然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所以,咱們還是變換個身份爲好。”獨孤篪道。
“變換身份,怎麼變換身份,就憑這幾樣事物麼?”胡憐兒看着手中捧着的三樣東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門道出來,於是擡頭問道。
“嗯。”獨孤篪應了一聲音,取過那一張面具道,“這是一張幻象面具,帶在臉上,便能變幻出另外一副面容出來,非是擁有極厲害的靈目神通之人,縱然修爲比你強上數階,也是分辨不出來的。”這一張面具,是日前在靈虎城時,於一攤位上購得的一張幻獸皮煉製出來的兩張幻象面具中的一具,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隨即,獨孤篪又拿起那隻玉瓶子對胡憐兒道:“這瓶子中有着十枚似元丹,可以變換你體內元力屬性。想來你家傳功法極是特別,有心人自有法子由此辨識你的身份,此丹藥能夠讓你魚目混珠。”
“你才魚目混珠呢。”胡憐兒沒好氣地嗔瞪了獨孤篪一眼,一把將那瓶丹抓在手中。
心裡實在想不通,這傢伙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而後,小姑娘的目光又落在懷裡抱着的傀儡戰甲上:“不會此甲也有着讓人隱藏身份的效用吧?”
“這倒不是,這甲麼,是用來讓你防身的,具體效果,你穿上之後便知道了。”這件傀儡戰甲,比之從前的傀儡戰甲,已然有了巨大的改善,這改善到不是體現在對戰力的加成上,而是隱形上。
當然,也不是讓穿着戰甲的主人隱形,而是這戰甲一旦上身,便會隱去其形,如果不是那些個遠超戰甲主人修爲的大能人物有心探看,以神識去感受,旁人根本看不出面前的人着有戰甲。
而且如今這傀儡戰甲,雖然還是以戰甲爲名,其實已然被製作成貼身輕衣形狀,不再是那楞角猙獰的威武甲冑。當然,這樣的戰甲,比之之前的戰甲用料更加珍貴,工序更加複雜,乾坤世界之中,如今也不過製出十副而已。
異日,當兩個面象陌生的人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那胡憐兒終於深切感受到了,獨孤篪贈予他的這幾樣東西的神奇。
如花的嬌顏變了,原來的瓜子臉,變成一張略帶嬰兒肥的小圓臉,任誰也看不出絲毫的暇疵。體內的元力屬性變了,不過那變的不過是表象,其本質還是不曾改變,不影響他的法術施爲。
至於那傀儡衣,胡憐兒想想都覺得高興,着體輕柔,隱而不顯也就罷了,竟然能夠讓自己的整體戰力生生提升三成。還有一點,這東西與自己的法寶使用不衝突。
看着獨孤篪,這丫頭眼中不知不覺地含着一絲崇拜。而眼前的獨孤篪自然也已經改變了容貌,依舊年輕俊美的臉頰,楞線變的更加分明,眉骨也高了許多,總之,根本看不出與之前的面容有什麼相似的痕跡。
“真不知道,你身上那來的這麼多千奇百怪的東西。”好象這句話已經是第二次問獨孤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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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所傳。”獨孤篪輕描淡寫的一句敷衍道。
“哼。”知道在獨孤篪這裡挖不出什麼秘密來,胡憐兒只好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日,二人扮成了兄妹,獨孤篪用了前生的本名卓非,而胡憐兒也只好以卓爲姓,自取名一個欣。
“啊,獨,呃卓非,咱們這是去哪兒。”
“沒大沒小的,哥都不叫了,誰教你的規矩。”聽得胡憐兒呼他,獨孤篪不由作勢一瞪眼,轉頭斥責道。
“戚,還真當自己是人家的哥哥了。哎,問你呢,咱們這是去那兒?”沒想到這‘親妹妹’竟然不認帳,更是變本加厲,名字也變成了哎。
不過她問的倒是沒錯,原以爲,獨孤篪會計劃着去那通天城,可看着這前行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往那通天城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