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了吧。爲何三位一見本人,便惡語相向,出手更不容情,連辯駁的機會也不給在下。”封住了三人一身元力,此時,他們便是想要自殺都不可能了。帶着三人,卓臨二人換了個清靜之處,向那三人盤問經過。
“哼,有什麼好說的,既然落到你們手中,有死而已。”那漢子倒是硬氣,瞪着卓臨二人怒嘯道。
“你,你不是春魔?”那文士總算是有些見識,想想事情的前後經過,不由有些狐疑地看着任滔問道。
“春魔?呵呵,看來你們是將在下當成另外一個人了,不過,縱然你們認爲在下就是那個什麼春魔,總要聽聽在下的辯白吧?爲什麼一見,面就狠手相向?”任滔早已料到這三人怕是認錯人了,可其中關節,有些地方,還是不能釋疑。
“因爲,因爲,那人太過可怕,一不小心,就會着了道兒,所以咱們纔不敢給其機會。”那女子,此時既然知道眼着的二人,十有八九與那春魔無關,懸着的心纔算放回肚裡。
“不敢給其機會?倒是不肯給在下機會纔對。”任滔苦笑着搖了搖頭,心道,這算是怎麼一會事,糊里糊塗地打了一架。
“咱們既然犯在二位手上,也不求二位能夠饒恕,只求二位好心給個痛快。”那文士頹然嘆口氣道。
魔界中人,大多狠辣。縱然正直之士也不例外,魔嗎,總有些魔性,自己三人既然有錯在先,縱然是誤會,對方十有八九也不會輕易放過。
“在下兄弟可不是噬殺之人,爲一個誤會,抄兩手鮮血實無必要。”卓臨笑了笑,一揮手,三道青芒打在三人身上,解去了他們身上的禁制。
既然是誤會,糊塗架打了也就打了,自己二人又不曾吃虧,所以也沒有心思計較。可他這行爲,看在那三人眼中卻是十分驚訝。
魔界中人少有如此行事的,恩仇必報真性情,這幾乎是魔界正派人士的座右銘,而那些個品性邪惡的,更是崇尚什麼睚眥必報,寧我負人,莫人負我的道理。
“二位大義,活命之恩,咱們兄妹三人記下了,容日後相報。”驚訝過後,那文二眼中露出一絲感激之色,拱了拱手道。
“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必如此。”卓臨笑着擺了擺手,接着道:“對了,這糊塗架打的,到現在,咱們還不知道,那所爲的春魔是何許樣人,又怎麼惹着了三位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既然爲此打了一場糊塗架,卓臨自也好奇心起,想要問一問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哦。這春魔,兩位不知道麼?”三個傢伙很驚異地看着任滔二人。
“哦,呵呵,咱們兄弟隨師傅隱居修行,從未在世間行走,所以對這世上許多人事還不清楚。”卓臨呵呵笑着編了個理由。
“哦,這就難怪了。哎,說來,這春魔可是鼎鼎大名,魔界之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出身自合歡派。”
合歡派,聽到這個宗派的名字,那卓臨與任滔不由對視一眼,這個名字,他們之前倒是聽說過,是魔界魔教中的一個大派,其功法走的是合歡雙修的路子,合歡雙修,倒不是什麼淫邪不堪的邪道功法,而且還是道家正宗功法傳承,這魔教本就傳承自道家,而且其魔道中人,多以真性情爲尚,所以在這魔界之中,合歡雙修倒是比那靈界更加興盛。
“他出身自合歡派,而且是那合歡派中太上長老,春九孃的嫡親侄兒,甚得那春長老的喜愛,加之他資質絕佳,所以年紀不大,便修得一身上乘玄功,不過七十五歲已然有了歸元中境的修爲”那文士將有着這春魔之事,娓娓道來。
七十五歲,看似年紀不小,其實不然,對於修士來說,修爲越往後,提升越難,象這七十五歲歸元中境,在修士之中,已經算是那種逆天妖孽級別的人物了。比如這眼着的三位也是歸元中境,看起來不過三十許人,其實其真實年紀已然在百歲以上。
這春魔原名春晌晴,資質絕佳,又有合歡派太上長老春九娘這個嫡親姑姑的強力靠山,可謂是春風得意,甚至,當年他還是這合歡派中宗子的有力爭奪者,只可惜,他運氣差了些,在這一代宗子天女選拔之時,他的年紀卻是稍大了些,因此與那宗子之位痛失交臂。
只是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這傢伙竟然殺死了自己的嫡親姑姑,叛宗出逃,至於具體原因,那合歡宗上下一直誨謨如深。
而這春晌晴到也厲害,在合歡宗高手的追殺之下竟然好端端地活了下來,而且不知是在那一處古蹟中得了何人的傳承,修得一身詭異功法,和一套極爲高深的匿跡藏形之術。
據說此人只要是有意變換身份,便是站在一個十分熟悉他的人面前,那人也休想將其辨認出來。
自叛逃出合歡派,尤其是得了那詭異傳承之後,這人的惡行也是越來越重,行事更肆無忌憚,幾乎成了整個魔界正邪兩道追殺的首要目標。至於這惡行,自然是脫不過一個淫字。
“想不到竟然是一個採花大盜。”聽了這關於春晌晴的事情,卓臨不禁暗暗搖頭。
“採花大盜?哦,哎,還不止呢,此人手段毒辣,行事慎密,落入其手中的女子,其下場無一例外,極爲悽慘。”
“那三位這一次,可是追着那春魔而來,莫非是有與三位關係極大的人物落在了那傢伙手中?”任滔問道。
這三人的名子,之前早已通報過了,那大漢叫鐵鉈,文士名叫林方域,女子姓花名字倒是詩意叫作想容。
“咱們是五行莊莊主門下,這一次很不幸,莊主千金落到了那賊子手中。所以……”那文士一臉奧腦地道。
“所以三位就將在下當作了那春魔了?”任滔接口道:“只是這魔界之中修士極多,三位又怎麼只找上在下呢?”
“這個,兩位勿怪,那春魔,具傳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修爲又高,年紀又輕,符合如此條件的,放眼整個魔界怕是也找不出幾個來,何況二位又出現在咱們追蹤那春魔的途中,所以,這誤會……。”糊塗地將馮京作了馬涼,那林方域說起這事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是誤會,那此事便揭過去了,三位也不必再提。事情說明白了,咱們也不好打擾三位緝兇,如此別過了。”卓臨笑着同任滔向着這三人和拱手,雙雙轉身而去。
那文士見到卓臨二人告別離開,本想張口求助,可實在沒有什麼理由,手揚在空中,卻是頹然放下。
“大哥爲何不留下他們,這二人實力極強,若果肯出手相助,想來抓捕那春魔更多了幾分成算呢。”林方域的神色,落在那大漢鐵鉈眼中,他有些不解地問道。
“人家不計較咱們無故出手,就算是難得的大度了,請他們出手?你也看到了,他們如此小小年紀身手竟然如此恐怖,而且那手中兵器,大哥雖然看不出其品階卻也能斷定,必然不下於上品魔器,想想,這樣的人,你能出得起請其出手的價錢麼?”那林方域苦笑着搖了搖頭。
“那咱們怎麼辦。”花想容皺眉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有繼續查找了。哎,只希望小姐她能夠吉人天相。”話雖如此,這三人心中那能不清楚,自己的那位莊主小姐,這一次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那春魔,聽他們三個說的那般厲害,我倒是有些心癢了呢。”走出不遠,任滔就笑着對卓臨道。
“怎麼,起了惻隱之心了?”卓臨一臉笑意地望向任滔道。
“你還不是一樣,雖然如今,咱們之間神識交流已然隔絕,不過,你的心思我還是能猜出幾分的。”任滔回望卓臨一眼道。
誠然,自他們擁有軀體之後,那神識交流,再不象以前那般,對其它人無掩無隱,而是漸行隔絕,不過若是一方自主將神識記憶傳送另一方,卻是無有任何阻礙。
而且那識海力量的調用,在他們之間還如之前一樣。這也正如獨孤篪所求,他的一衆分身既然已經成爲獨立的個體,若是再如之前那般相互之間沒有隱私可言麼,那種情況實在不好。
“就是出手,也不能與那三人一起。想來他們追蹤那春魔,也沒有太多的線索,與他們一起,反到縮手縛腳。”卓臨呵呵笑着道。
“那咱們要向哪個方向去尋,漫無目的,這可不比大海撈針簡單。”
“呵呵,你忘了,芷若不是懂得卜筮之術,鳳離剛好跟她在一起,正好讓鳳離請她卜上一卦。”卓臨笑道。
“隔着界呢,這卦象能準嗎?”任滔有些遲疑地問了一句。
“死馬權當活馬醫了,到了此時,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