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個女子呢,還挺漂亮的,這次怎麼不見哥哥他憐香惜玉呢。”只不過匆匆一眼,音勝衣便將那女子的容顏看得清楚,不由笑着揶揄道。
雖然是開玩笑,不過他說的倒是不錯,想想獨孤篪一路走來,滅殺捕獲的強者不少,便是神級的都有許多,可那其中女性卻是少之又少,除了之前一個羅青他下過狠手之外,其它的,幾乎就沒有了。
“還說呢,哥哥不是憐香惜玉的話,咱們的衣兒,這一會還不知道在那裡呢。”旁邊卓靈璇笑着接口道。
她說的也沒有錯,按着音勝衣當時的情形,若是放在別的修士手中,一定會想辦法加以利用,少有人會想着求助她的。
“好了,你們幾個。”伏老笑着打斷道。隨即轉頭向音勝衣:“那慕容凌雪可安頓好了?既然那天心閣如此鄭重派她來咱們宗中見學,咱們也不好失了禮數。”
“師傅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音勝衣笑笑道。
他與那慕容凌雪最爲要好,所以接待那位天女的責任,便着落在他的頭上了。這幾天,他可是一直陪着那位姑娘,今天過來,只是想來問一問靈兒,有沒有時間爲那位天女除去隱憂。
至於慕容施,他雖然對這慕容凌雪的身世有所懷疑,可人家初來,作爲宗中長輩倒是不好直接去打探。
“衣兒,若是得便,可側面打問一下,那位慕容天女,看,看他左胸處是不是有一塊硃紅色的心形胎記?”終是忍不住,慕容施還是對音勝衣作出了吩咐,按說,以着他的神識,只須一掃便能將對方看個透徹,只是那個可能的胎記所生之處,實在是女兒家的私密之處,自己作爲長輩,那好意思去探看。
而其體內元力運行,雖然與自己的那心法有着幾份相似,憑着這一點已經能夠基本肯定,這慕容凌雪所修功法與自己的功法系出同源,可未經證實,他也不好冒然認親。
“哦,弟子知道了。”音樂勝衣脆脆地應了一聲。
妖界,山谷之中,獨孤篪終是忍受不住胡憐兒喋喋不休的追問,只好向她詳細解釋一遍那藥物的效用,爲何能讓那紅衣女子束手就縛。
將一根枯柴扔進火堆之中。獨孤篪拍了拍手對依着鳳漪而坐的胡憐兒道:“那種藥物,自異花中提煉而成,與花香無異,與人無害,而若是一旦混合了鮮血,便能延着傷口遍佈全身,成爲禁元散功的毒素。
那女子之前所施功法,應該是一種名叫血火遁的遁術,是五行遁術中火遁的一種,是以體內精血爲引,丹火燃之,纔會有火遁之效果。
逼出體內精血,那身體之中一定會留下傷口,縱然我猜測有誤,那人經過一番大戰身上一般也會留下傷痕,縱然這一點也猜測錯了,呵呵,人若是大戰受了內傷,逃過險境之後第一件要作的是什麼事情?”
“那時,應該是第一時間將體內受傷後淤血迫出,以防形成痼疾。”胡憐兒點了點頭道。“所以,無論如何,那人體內必然會留下傷口,這毒也有了起作用的可能。呵,這用毒實在是太可怕了。”
“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若是一個人神完氣足,一身功力還在,縱然身上有一個小小的傷口,這毒也是起不了作用的。
毒於人體內運行,怎麼樣也要一些時間,這個間段,便能讓人有足夠的時間應對,或是以元力驅除,惑是如壁虎般斷尾求存。只是那人逃到此處已然油盡燈枯,元力盡失,而且困頓不堪,神識不繼,所以這用毒才能成功。”鳳漪笑着在一旁幫腔解釋,她雖然不擅用毒,可一直跟在獨孤篪身邊,耳濡目染地倒也成了半個行家。
“其實,那也算不得毒,此花香雖然有禁元散功的效果,不過也是暫時的,會隨着人體新陳代瀉漫漫排出體外,而且此藥,能夠助人肌體恢復,有活血療傷之效果。”獨孤篪笑着道,“人在重傷之後,體內元力多有不再順服的,衝撞經絡,造成經脈傷勢加重,先以此藥禁元散功,便不會出現此等後果,而在藥效漸失的過程中,緩緩調理,也易於理順元力。其實此藥爲療聖藥纔對。”
“療傷聖藥,哼,好了個療傷聖藥,想來那人怕是寧肯傷勢再加重一重,也不希望得你這療傷聖藥相助。”胡憐兒輕哼一聲道。
不過心下到也十分佩服,沒想到獨孤篪對於藥物的使用如此精到,傷藥也能用來制人。“你費心地偷跑過來將那人擒住,想來是覺得,那人身上應該有什麼大秘密吧。不然何必要連那程飛星和齊方晴兩人也要瞞下呢?”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聰明瞭。哪你倒是說說,那人身上有什麼大秘密?”這一句誇讚的話,獨孤篪卻是出自真心實意。
“秘密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看那程飛星和齊方晴當時的神情,還有這女子最後逃遁時所用的奇異功法,此秘密,應該是與那淨血族有着莫大的關聯,此女身份怕是也不一般。”胡憐兒徐徐道。
“僅止於此?”獨孤篪又問一了句。
“怎麼,考我哪?”胡憐兒好笑的白了獨孤篪一眼,接着說道:“關鍵的疑點是,這人應該有着遁逃的能力,可爲什麼偏偏要等到自己被擊傷,形勢危急之時才使出那招遁逃手段?想來是那宅子之中有什麼東西是是他想要帶走,或者是想要毀去而沒有來得及去作,所以心有不甘。
要說是不忍心丟下部衆,打死我也不信。嗯,呵呵,她使那火遁之法後,竟然還藏匿院中不走,怕不是因爲走不掉,而是等着別人走後,好去取那東西吧。”胡憐兒輕靠在鳳漪肩頭,小腦袋微揚,一對靈動的大眼睛看着天空,手指在下巴上輕輕敲打。
忽然她坐直了身子,看向獨孤篪:“你早就猜測到了,所以後來纔會去那城樓處守株待兔?”
“你不也猜到了麼。”獨孤篪笑着道。
“這不同,我是此時纔想通的,而你便在那人使出火遁之術後便想到了。”胡憐兒有些沮喪地道。
“勿須跟他比呢。憐兒你已經很聰明瞭,哥哥他智慧不算是正常人。”鳳漪笑嘻嘻地開解道。
“什麼話,”鳳漪這句話聽起來實在是彆扭,獨孤篪不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不長時間,乾坤世界之中傳來了關於這女子的相關信息。
可說呢,女孩子總要比男子吃香,想不到那女子被送到煉獄中之後,那煉獄之主以及他手一羣地獄鬼差,曾經如何的凶神惡煞,竟然對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捨不得下手。
得知這件事後,靈兒不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這一羣惡的不能再惡的傢伙,竟然也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伏老也好笑地將那一羣傢伙罵了一頓,似乎也感覺到那地獄裡的件件酷刑,加諸在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身上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再說了,她或許身負惡行,可諸惡未經考證,而且這些事情實在與獨孤篪無關,不曾針對過獨孤篪,自己這裡沒有以酷烈手段報復的理由。於是忽,這女子又被自煉獄中接了出來。
之前,獨孤篪也未曾細作探查,想不到,這女子不但模樣極美,而且極爲年輕,十八九歲年紀,金丹後期修爲,竟然擁有不輸於高宗大族天女,宗子的修爲與資質,便是比着那程飛星,齊方晴來亦不惶多讓,甚至尤有過之。
以伏老之能,完美地將其記憶提取出來而不傷及其身,對他來說自然簡單,之前有鳳漪在,他是不肖去作這些事情,可是偶然客竄一把倒也正常。至於這女子身上搜查出來的東西,最有可能是其不捨的那件事物,應該便是其中一枚玉瓶中盛着的事物。
血,一份血液,至於這一份血液的來歷與用途,那女子記憶之中有所涉及。
此女名爲莫蘭,其身份大有來頭,竟然是血妖之主的愛女,而這血妖之主,應該說是兩位血妖之主,這血妖之主是一對夫婦。
這對夫婦的身份說起來也令人驚訝。竟然是原淨血族中的兩位議事長老。這議事長老可是不同於一般長老,哪是極有實權的存在,其地位在族中僅次於族主和大長老。
二人不但是族中的兩位議事長老,而且,自年輕時就是一對夫妻,在一起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一直恩愛無比,十多年前,二人以神級強者之身育下一個女嬰兒。
神級強者生育,比那一個修士步步修練成神還要艱難得的多。只可惜,這女嬰兒生下來之時竟然先天不足,氣血有缺。一般的嬰兒,便是氣血有缺,憑着一個神級強者的身家,還怕不能將其調理過來。可是這個女嬰不同,便是其父母雙方都是神級強者,也是無能爲力。因爲她不但是先天不足,氣血有缺,而且是難得一見的絕陰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