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獸投來的目光 ,袁嶽卻不爲所動,而是將身一翻,又騎到了它的背上。又怒了,這莽獸還是不曾適應被人騎在身上的感覺,奮起剛恢復的一點氣力,它又是一番折騰,這一次折騰的時間就要短了許多。不過一個時辰,等這獸再次被累的爬到地上時,這莽獸面前又出現了一堆食物。
一日之後,山林之間,一頭巨猿騎乘在一頭虎型莽獸背上,時不時地手中會變化出一具獸屍,每當到了此時,那莽獸便會側過頭來,那巨猿便將獸屍體拋入其張開的大口之中。而在這莽獸那寬闊如嶺的背上,還舒舒服服地橫躺着一個人,左臂枕於頭下,右手中拎着一隻酒罈。
“想不到,這獸到底還是被你給馴服了。”橫躺那莽獸背上的雷烈,灌下一大口酒,轉頭笑着對袁嶽道。
“馴服是馴服了,不過這**到讓它頗通些人性,怕是還須些時日。”袁嶽了笑。
此獸雖然智力極低,不過想要**,使其明白主人的心意還是能夠做得到的,爲了它,袁嶽甚至不惜破費一枚高階煅體丹爲其煅體,還別說,這越是心思簡單的東西,那感情也越是簡單,這一枚煅體丹,不但讓這隻莽獸的體魄強度更升了一個臺階,也讓它與袁嶽之間的關係變的更加親近了。
甚至在休息之時,這傢伙會爬在袁嶽身旁邊,時不時的伸過頭來蹭一蹭袁嶽的手掌以示親暱。以它的智商,這樣的行爲表現自然不會作假,那是認可,是服從。
妖界之中,獨孤篪與那淨血程飛星,齊方晴交待一聲,帶着鳳漪與胡憐兒遠遁而去。這除惡盟本就是鬆散聯盟,來者不拒,去者不追,對於獨孤篪的告辭,那程齊二人倒還真心挽留一番,不爲別的,只爲他們三人的資質與修爲。
在程齊二人心中,年歲比自己還小,修爲戰力與自己相若,這樣的人,不是出自大宗名門,誰信呢?尤其還是三人同行,你說在野之士,出一個出類拔萃的那還說得過去,三個的話,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獨孤篪他們所杜撰的師門,程齊二人只好當作笑話來聽。只是對方去意已決,實在不好挽留,這二人也只好無奈放手,不過在他們想來,幾人之間這一段時間以來結下的戰鬥友誼,倒也算是種下了一段人情,日後江湖相見,總會相互照應,這亦是一種人脈。
“你就是差了人家那種建立人脈的手段和心思。”一路上胡憐還在對那程,齊二人的虛情假意感到不恥,獨孤篪卻是教訓她不懂得人情世故。
說實話,這胡憐兒作爲一族天女實在有些不太合格,那靈界的慕容凌雪亦是如此,清高孤傲,要知道,有沒有能力結下深厚的人脈,對於今後他們當權掌宗,甚至宗門興盛,有着絕大的關係,並不是說那種修爲資質好,就是一個上好的宗門之主。宗門的發展,可不能靠一人的能力來維持,縱然是神王級強者也不行。
很明顯的例子,那靈界之中,天心閣論名氣,確實在那天龍帝國之上,若論宗中極致力量的對比,天心閣也遠遠超那天龍帝國,可若論起在靈界之中的影響力,說實話,那天心閣可是差着那天龍帝國好多。爲什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天心閣的閣主大人性格太過清冷,不善於人際交往,不善於建立人脈關係。
“族中的事情,自有別人去操心,象哥哥說的那樣活着多累呀。”這幾天,胡憐兒倒是慢慢地適應了以哥哥來稱呼獨孤篪了,開始時,是因爲與那程齊二人在一起,說話時怕露了馬腳,幾日下來卻是習慣了。
“不說你自己懶吧,還找理由,可真有你的。”獨孤篪苦笑着搖了搖頭,或許這幾天被這丫頭哥哥,哥哥地叫着吧,獨孤篪對於她那種對妹妹的寵溺,真是又多了幾分。
“哎,哥哥呀,就你這性格吧,怕是這世間的好女子被你遇到了,最後都會成爲你的妹妹了呢。”鳳漪把眼望向獨孤篪,故作悲哀地搖了搖頭道。
“怎麼,有我這個既活潑,又可愛,既美麗,又溫柔的妹妹,鳳漪姐姐不樂意麼?”胡憐兒抱住鳳漪的手臂,作出一副萌萌的樣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問。
“好,好,只是哪,你吧,美麗算得上,活潑也沾邊,可愛嗎,看在誰眼裡,哥哥那裡一定會這麼認爲,至於溫柔,呵呵,恕姐姐直言,姐姐呢一直以爲,你的本體是一隻老虎。”鳳漪咯咯笑着道。
“好呀,你敢說我是一隻母老虎,看我不咬死你。”兩個姑娘一時笑鬧作一團。
“好了,好了。”獨孤篪好不容易將二人勸住,心下卻是好笑,似乎自己認識的女孩子中,沒有那一個具備着溫柔嫺靜的本質,比如那音勝衣,徐芷若吧,剛開始的時候,還真是挺溫柔的,後來不知怎麼的,那性格就變的潑辣起來,也不知那其實是他們的本性呢還是自已真就是一個溫柔殺手,不是溫柔的殺手,而是殺死溫柔的殺手。
“那淨血宗的秘密,在莫蘭的記憶之中已經找到了,到不必要再呆在那程齊二人身邊了。”獨孤篪定了定神,將思緒拉了回來,緩緩地道。“可那東西,說實話,雖然到手了,可咱們到不好用它了。”
“哥哥是覺得對那莫蘭有愧,萬事都不想再利用他,那咱們爲何不從那程齊二人身上下手呢?”鳳漪笑問道。
“從他們身上下手,縱然得到了那淨血之秘,如何說得清楚不是得自莫蘭那裡?咱們或許於心無愧,可莫蘭心中難免會生出芥蒂。”獨孤篪搖頭苦笑道。
說實話,他對那淨血之秘還真是挺看重的,不說是對自己的分身吧大有好處吧,對於鳳漪他們,這淨血之秘一定會有極大的幫助的。尤其是那小龍,他那吞天獸血脈雖然已經算是高等,可比之真靈還是多有不如,這對他的資質影響不是一般的大,或許有了這淨血之秘,那小龍也能憑着它,真正成爲堪比真靈的存在也不一定。
“那莫蘭如今已然拜在師傅門下,也是你的小師妹了,既是同門,這些話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問一問她的意思也就是了。”鳳漪白了獨孤篪一眼,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這心太軟,總怕傷着別人,尤其是對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哎,讓我想想吧。”獨孤篪苦惱地搖了搖頭。
雖然知道了獨孤篪的許多秘密,可他二人的對話,聽在胡憐兒耳朵中,還是有許多不知所謂,不過這女孩實在聰明,知道不應該問的最好不要去問,不然使得大家都尷尬,看到獨孤篪不願意再談及此事,便笑着岔開話題道:“那咱們現在要去那兒?”
“自然是送你回家了。”獨孤篪定了定心神,笑着答道。
“送我回家,你們,你們不想我再跟着了。”聽了獨孤篪的話,那胡憐兒的臉一下了便跨了下來。
“說什麼傻話。哥哥既然認下你這個妹妹,那你便永遠是他的妹妹,他這個人從來如此,沒跑的。”鳳漪笑擁着胡憐兒的肩膀開解道。“哥哥的意思呀,送你回家是一方面,另一個呢,就是看看,你們那天狐族收不收記名弟子。那氣運之爭的事情我和哥哥雖說有些疑惑吧,不過如果可能的話,爲着你這個妹妹,咱們還是願意將這份可能送給你作爲禮物。”
“鳳,鳳漪姐姐,你,你說什麼,你們願意加入我們天狐族?”鳳漪的話讓這胡憐兒一時呆愣住了。
“是呀,只是不知道你那天狐族可收記名弟子呢,如果不收,那可就沒辦法了。”鳳漪笑道。
“既說是我的弟子,怎麼又要拜在別人的門不,這別投他門,怎麼着也要經過我這師傅的同意吧。”就在這當兒,一個飄呼的聲音傳遞過來此時,三人正處在一片曠野之中,四望平川,那裡藏得住人,再者說了,以着獨孤篪的神識,縱然不是有意外放,神級強也都休想近其周身百丈之內而不被發覺的,可聽那話音,明明近在咫尺。
這人不但在獨孤篪無所覺察的情況之下接近,而且還能讓人見不到他的身影,胡憐兒一時警惕心大起。獨孤篪與鳳漪,雖然乍聞那聲音之時爲之一驚,隨即便鎮定下來。
“咦,小娃娃不錯,倒是有幾份鎮定功夫。”那聲音又是驚異地咦了一聲。
“前輩可是自號癡僧?”獨孤篪臉含笑意地對着虛空拜了一拜問道。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娃娃自承是老夫的弟子,就應該以師尊相稱,這般無禮,是要討打麼?”隨着那話音落下,獨孤篪的屁股上果然傳來一聲巴掌拍擊的聲音,這一擊力道到也不小,直打的獨孤篪一下蹦了起來。
“師尊息怒,是弟子無禮了。”獨孤篪倒也乖巧,連忙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