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被楚雲張狂霸道的氣勢震住了。
事實上，楚雲的出身背景，他是瞭解的。
如果他楚雲真只是個無名小輩。他又怎麼可能敢對葉知秋下手？
只不過。就算他楚雲是楚家人。有楚老怪這種商界巨擘撐腰。
也不至於猖狂到這種地步吧？
難不成，他還有更多隱藏的資源和人際關係？
領導本想硬氣的不接這通電話。
可當瞧見來電顯示時，他瞬間就反水了。
這電話他得接。
而且還得揹着楚雲接。
因爲對領導來說，坐着接這通電話。對來電者來說都是一種冒犯。
領導三步並作兩步，走出了審訊室。
“喂，領導。”領導如是說。
“楚雲還在你哪兒？”電話那邊傳來一把從容且沉穩的嗓音。
能讓領導叫領導的人物，必定是大人物。
尤其是讓領導如此敬畏尊重的領導，更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
“在的。領導。”領導耐心說道。“我們正在對他進行審訊。”
“別審了。”電話那邊的嗓音平淡說道。“黒塔都出局了。你還在這堅持什麼？葉家給你多大好處，至於讓你拿自己的前程冒險？”
領導聞言，整個人都懵了。
在領導眼裡，在這個問題上。自己甚至連葉家的面子都可以不看？
“可事兒已經處理到這份上了。我就算不想管，也沒什麼理由把人交出去啊。”領導頗有些無奈地說道。
“爲什麼不能把人交出去？隨便找個單位把人送過去就行。”電話那邊沉凝了一下，似乎這麼決定還是有些不妥。又道。“最好是直接把人放了。誰想要，再去抓。你別參合。”
“有這麼嚴重嗎？”領導匪夷所思地問道。“直接放人，不合規矩吧？”
“你抓過來，真的符合規矩了嗎？”電話那邊的領導沉聲說道。“人過來之後，你動用的那些手段，又符合規矩嗎？”
領導遲疑了一下。問了一個頗有些冒犯的問題：“是誰這麼大的面子，能讓您親自爲楚雲開罪？”
“跟你沒關係。”電話那邊的男子一字一頓道。“另外。我不是在爲楚雲開罪。我是在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你不放人，我沒什麼好果子吃。你也一樣。明白嗎？”
說罷，電話徑直掛斷了。
領導的領導似乎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討論太多。
強硬果決的態度，足以給領導充足的思考。
也足以讓他明白，他的領導究竟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
放人。
是最好的手段。
而且這不是爲楚雲開罪。而是自保。也是保住領導。
當領導重回審訊時，他的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他無法想象楚雲究竟搬出了怎樣一個大人物，竟能讓自己的領導親自爲楚雲開罪。而且，還將這理解爲自保。
對方究竟有多麼的恐怖。恐怖到領導的領導，完全忽視了葉家的存在。也完全不在意葉知秋被打斷一條腿這一事實？
“你現在知道。我不算是一個愛吹牛的人吧？”楚雲點了一支菸，微笑道。
在審訊室折騰了一宿。
他並沒因爲領導的故意折磨而生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站位，有自己的思考。
再強大的人，也難免被人刁難。
心胸開闊一點，大度一些。活的也不至於那麼心累。
領導表情沉重地看了楚雲一眼，皺眉說道：“楚先生這次究竟是把什麼人給搬出來了？”
據他了解。楚家從昨晚到現在，始終按兵不動。也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
那究竟會是誰在背後發力呢？
要知道。就算是楚中堂親自出面，領導的領導也不可能如此給面子。頂多是給楚雲的待遇好一些。頂多不至於偏心葉家。
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這不重要。”楚雲搖搖頭，喝了一口飲料道。“我只想知道。我今天什麼時候能離開。”
“今天？”領導眯眼盯着楚雲。“你這麼自信？”
“我相信我今天就能獲得自由。”楚雲微笑道。“而且您也不會故意爲難我。”
“沒人會爲難你。是你自己犯了錯。”領導沉聲說道。
他現在有點逃避這個問題。
他也不想跟楚雲討論什麼時候能離開。
事實上。當領導的領導開口之後。
他的確沒理由繼續扣留楚雲。
這通電話，是商量。
如果他不執行，下次打的就不是私人手機。而是辦公電話了。
而且態度，也就不是商量。是命令。
領導當然懂裡面的尺度。
他也不可能繼續扣留楚雲。
只不過他想稍微晚一點放人。
至少樣子要做足。不能讓葉家挑出自己太多毛病。
“就算你能從我這裡離開。憑葉家的實力，也不可能讓你輕鬆過關。”領導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你剛從我們這兒的大門走出去。又被關進別的地方了。”
“至少那就跟您無關了。不是嗎？”楚雲微笑道。“您也不必承擔相應的風險了。不是嗎？”
領導皺眉說道：“我能承擔怎樣的風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秉公執法。”
“理論上當然是如此。一點也不錯。”楚雲微笑道。“但我在此之前就和您討論過一個問題了。我楚雲，不是沒關係，不是沒背景。也不是不能拼實力。以前，只是我不想。但這一次。既然有人想跟我玩這套。我也能奉陪到底。”
“所以呢？”領導問道。
“所以。既然拼關係了。就別跟我說什麼秉公執法。你惹我，你就有罪。你讓我不高興了。我就能讓你不痛快。”楚雲斬釘截鐵地說道。“要不然，你會心甘情願放我走？要不然。你會選擇得罪葉家？”
“說到底。現在的我。比你眼中的葉家，更不能得罪。是不是？”楚雲猖狂霸道地說道。
領導沉凝了許久，終於吐出口濁氣。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現在的你，比葉家更不能得罪。但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能量。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嗎？”
楚雲聳肩道：“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會投胎。有個權勢滔天的傳奇老媽。你沒有。全世界我可能都是獨一份。”
領導聞言，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領導表情複雜地擡起頭，毫無徵兆地說道：“楚先生，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