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趕到酒吧時,劉海正抱着頭坐在酒吧門口,他不時的擡手抓弄頭髮,顯得非常咆燥與不安。
“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唐昊走到劉海身邊,開口問道。
劉海擡起頭,帶着哭腔說道:“我對這個城市不熟,出門都會迷路,甚至連方向都分辨不清。”
“那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劉海先是搖了搖頭,很快眼神一亮,說道:“我這裡有她的手機,她剛纔接到了一個威脅電話,我懷疑就是那個打電話的人派人抓的她。”
劉海將手機從衣兜裡掏出來,遞給了唐昊。
這個手機怎麼沒有鎖屏?唐昊心頭閃過一絲疑慮,還是打開了手機,目光停在了手機上的一個已接電話上。
華月山?
唐昊仔細一想,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
東區太子的名字好像就叫做華月山。
難道說華月山抓走了這個酒吧老闆?說實在話,唐昊真的不想再去招惹這個人,既然對方已經給了他一個臺階,還派人去保護林可可,自己要是再貿然挑事,泥菩薩也會發怒的。
唐昊望着手機裡的號碼,直接撥通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劉海從唐昊的眼神裡讀出了驚訝,不由問道:“老大,你認識這個人?”
唐昊點點頭,說道:“這個號碼的主人就是華家的大公子,不過我感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以華月山的背.景勢力,應該不會做這種事纔對。”
劉海現在心亂如麻,哪裡還會去考慮這些問題,他站起身怒道:“這些世家公子哪個不是無法無天的?你就給我一句話,願不願意幫我?”
唐昊擰緊眉頭,望着劉海說道:“你應該先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劉海退後了幾步,泛着血絲的眼神瞪着唐昊,點頭笑道:“好,好,你不幫我我自己想辦法!”
劉海爲人孤僻,平生也只有唐昊這麼一個朋友,性格看似放蕩不羈,其實內心比任何人都要脆弱,看到唐昊似乎忌憚於東區太子的名頭,劉海也不再廢話了,轉身便走。
“站住。”唐昊見到劉海離開,不由大吼了一聲。
劉海沒有駐足,反而走的更快了,很快轉進了一條小巷裡,消失不見。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劉海離開後,唐昊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走進這間酒吧,此時酒吧早已暫停營業,並沒有幾個人。
唐昊想了一會,撥通了樑進的電話,既然都是開酒吧的,樑進應該認識這個女人才是。
“唐少,有什麼吩咐?”樑進的語氣很客氣。
唐昊直接開口問道:“樑主管,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紅茹的女人?”
“紅茹?”對方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唐少怎麼會問她的事?”
唐昊苦笑一聲,並沒有說實話,反而問道:“你就告訴我認不認識她吧。”
樑進的聲音有些低沉:“唐少,如果她招惹了你,還請唐少高擡貴手,不要爲難她。”
從樑進的話裡,唐昊聽出了一絲關心和緊張,如果紅茹是華月山的仇人,樑進身爲華月山的親信,怎麼會給這個女人求情?
樑進下一句話,令唐昊徹底意識到事情的關鍵了。
“她是我們華董事長的私生女,華家一直不承認這個事實,但我們太子爺還是很關心她的。”樑進生怕唐昊不重視自己的話,稍微透露了一點內情。
“我明白了。”唐昊掛掉電話,再一次撥通了劉海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
“媽的!”唐昊氣的將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他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一些,開車朝着中海東區趕去。
一路上,唐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劉海雖然不懂武技,但卻精通一項現代人無法超越的本事---箭術。
劉海的箭術絕對達到了古代的百步穿楊,一百步之內,他可以射中敵人的任何部位。
如果他二話不說拿華月山開刀,那這件事可就大條了。
唐昊將油門踩到底,奧迪A4化爲一道幻影,急速行駛在高架橋上,嚇得不少司機接二連三的減速。
這件事沒人可以幫助唐昊,唐昊更加不敢告訴樑進,如果被華家的人知道有人試圖對華月山不利,肯定會佈下天羅地網,到了那時候,劉海不死也得死了。
“紅姐,你這個計劃可以成功嗎?”在一個小區的藝術館內,一名舉止優雅的貴婦一邊給紅茹倒茶,一邊面帶微笑的問道。
這位早已‘失蹤’的紅茹,卻是在氣定悠閒的嗑瓜子,她喝了一口茶,笑道:“不是說唐昊認識許明仙嗎?就算不成功,也足以噁心一下華家的人。”
貴婦的外表很恬靜,一身白如雪的長裙,襯托出她超凡脫俗的獨特氣質,她伸手捻起濾網,輕聲道:“你三天兩頭給華家惹事,就不怕那位太子爺真的發火?”
“發火就發火嘍,有本事他就殺了我,也省的他們華家因爲我而蒙羞。”紅茹冷哼了一聲,聲音裡滿是怨念。
啪!啪!啪!
兩個女人正聊得起勁,正對觀景窗的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掌聲。
“呵呵,說的精彩,不愧是華家的人。”一名身穿中山裝的青年站在門邊,面帶笑容的鼓掌。
紅茹一看到青年,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她難以置信的看了那名貴婦一眼,怒道:“柏澤香,你......你出賣我?”
貴婦很優雅的站起身,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輕聲說道:“紅姐,抱歉了,我一直都是他的人,是你太相信我了。”
紅茹猛地站起身,從懷裡抽出了一柄匕首,她反握匕首,緊盯着青年沉聲道:“嚴秀,你想要怎樣?”
紅茹心裡暗暗後悔起來,眼前這個人,可是南區一條心思最歹毒的豺狼,只要這個人出馬,那這件事一定不小。
嚴秀面色恬靜的微笑道:“女人動刀動槍可是不太好,這樣吧,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怎樣?”
紅茹沉聲道:“我和王家的人沒什麼好談的。”
“嘖嘖,真是太絕情了。紅茹,你在南區四年了,可都是我們王家在罩着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嚴秀惋惜的搖搖頭,右手一擺,房間裡迅速衝出來了四名西裝男子。
這四名西裝男子將紅茹圍在覈心,眼神裡充滿着濃濃戰意,這四個人,可不是一般小混混可比的。
嚴秀用右手不斷轉動着左手中指上的玉扳指,爾後緩緩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笑眯眯的說道:“
你不是想殺華月山嗎?爲什麼不願意和我合作呢?”
紅茹沉默不語。
嚴秀用手指點點額頭,呵呵笑道:“哦,我明白了,你只是想製造一點點小事件,然後引起他們注意力吧?”
紅茹沉聲道:“不需要你管。”
紅茹的眼神看向嚴秀,也發現嚴秀並沒有和她直視。嚴秀用眼角餘光望着紅茹,輕笑道:“你那點魅惑力還是別對我用了,當心我慾火攻心把你就地正法了。”
“呸!”紅茹呸了一聲,真的不敢正視嚴秀了。
她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逃跑的去路,這四名西裝男子佔據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管從哪個方向跑,都會受到阻止。
紅茹心裡在暗暗後悔,她太過相信別人了,沒想到這個貴婦會是王家的人。
事到如今,紅茹只能冷笑一聲,說道:“你想做什麼,直接痛快的說出來吧。”
“我想毀掉華家。”嚴秀語出驚人:“如果你和我合作,我們就能讓華家就此消失。”
“你做夢吧,就憑你?”紅茹眼神裡閃出一絲鄙夷。
“哈哈,我當然是不行了,但是許家可以呀。”嚴秀笑的很坦然,看上去像是一個陽光十足的鄰家大男孩。
“你說什麼?”紅茹心中一驚。
嚴秀呵呵笑道:“你覺得唐昊那個朋友殺不死你哥哥嗎?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過去幫他了,估計現在快要匯合了纔是,他們可都是退役特種兵。”
“等到華月山死了,你再死在北區許家,然後再查到那四個特種兵的身份其實是許家的保鏢,指使者爲許明仙的恩人唐昊的人,這想想就美妙呵。”嚴秀一臉憧憬與陶醉。
“最後。”嚴秀端詳着紅茹,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你再死在許家大少的別墅裡,這就坐實了殺人滅口的罪證,哈哈。”
“瘋子!”紅茹怒道:“你這樣會連累多少人?”
嚴秀再一次轉動手指上的玉扳指,聲音很輕柔:“連累一個人和連累一萬人有區別嗎?都是造孽,你在利用那個叫劉海的人以前,有沒有想過會連累人?”
紅茹咬牙道:“但華月山不會殺人。”
“華月山不會,可他的手下會,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走運的。”嚴秀站起身,嘿嘿笑道:“我這個計劃是不是天衣無縫?紅茹,你自詡計謀過人,玩弄人在股掌之間,今天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嚴秀很享受紅茹眼中的震驚神色,他享受過後,一揮手:“先把她抓起來,她可是我的殺手鐗,好好對待。”
“滾開!”見到四名西裝男子撲上來,紅茹一躍身,直接躍上了茶桌,她剛落定身形,右腿猛地踢向最先衝過來的人。
“怕!”她的踢技並沒有湊效,那名男子很隨意的一伸手,就抓住了紅茹的腳踝。
呼!
這男子一甩手,竟然將紅茹拋飛了出去。
隨後,對面兩名男子接住了紅茹,將她箍了一個結實。
看着一臉得意的嚴秀,紅茹大吼道:“嚴秀,你一定不得好死!”
“哈哈,如果我真有一天會死,我想我也會很享受那個過程。”嚴秀眼神裡閃爍着瘋狂的神色,這就是嚴秀的真面目,瘋狂而不擇手段的陰險謀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