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張勇,你們來的剛好,給我殺了那個女人,我給你們10萬,不,100萬,只要你們殺了她,100萬。”任憑諸葛雲志如何說,那兩人都不爲所動。
到最後,兩人反而朝着公孫雙琴一彎腰,一臉恭敬的喊道:“舵主。”
聽到他們兩的叫喊,諸葛雲志的臉色一下白了,直接往回走,向着裡面衝去,沒一會,就被幾人逼了出來,這些人都是諸葛雲志依爲左膀右臂,最爲信得過的人,沒想到卻是背叛了他。
諸葛雲志的身體慢慢後退,轉頭看着身旁的公孫雙琴,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向着公孫雙琴衝了過去。
不等他靠近公孫雙琴,一陣劍花閃過,諸葛雲志只感覺自己褲腰帶一鬆,身上穿的褲子,卻是一下掉了下來。
公孫雙琴手上空空如也,彷彿剛纔揮舞那一劍的並不是她。
公孫雙琴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神色:“你和你哥諸葛青雲比起來,果然是一個天,一個地,真是相差太遠,而且要愚蠢的多,難怪諸葛家主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在你手上給你敗成這樣。”
“放屁,公孫雙琴,你以爲你會點功夫就了不起麼?”諸葛雲志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的公孫雙琴。
“我不了不起,但是我要殺你,卻是易如反掌,而且現在諸葛家也在我的控制手上,我隨時可以讓他變成天地會分舵。”見到諸葛雲志臉色一變,公孫雙琴卻是笑了。
見到諸葛雲志還傻傻的站在那裡,公孫雙琴招了招手。
“這邊坐着再說,諸葛香主。”公孫雙琴一臉笑眯眯的臉色,話語卻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諸葛雲志雖然不願意,看了眼公孫雙琴,以及身後那些人的臉色,最終在公孫雙琴對面坐了下來。
“諸葛香主,我們談一筆交易。”
一直開車離開了賀鄉村所在小鎮,唐昊的精神漸漸變得有些恍惚起來,強大的道門,已經對他的心神產生了一絲衝擊。
慕容雪坐在車裡,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到離開賀鄉村,她纔開口問道:“這......這是去哪裡?”
唐昊握着方向盤,開口說道:“磐石鎮。”
“磐石鎮?”慕容雪輕咦了一聲,磐石鎮距離賀鄉村所在的小鎮有四百多裡的路程,兩個鎮雖然相隔不遠,卻不屬於同一個省。
“那裡是我幾位兄弟的故鄉,我要過去看看。”唐昊自己都不知道此行的目的,他在尋找自己的內心,尋找前進的方向。
看到唐昊這種精神狀態,慕容雪也不放心讓唐昊獨自前往,只是默不作聲的坐在車裡,望着兩側不斷呼嘯而過的樹木。
此行足足開了六個多小時,到達磐石鎮時,天已經微微亮了。
磐石鎮,是光頭黨許多人的故鄉,這段時間,許多光頭黨的兄弟都死在了鬥爭當中,每一條鮮活的生命,都進一步刺激着唐昊的神經。
唐昊走下車,腳步沉重的向着磐石鎮走去。
他按照先前記錄的地址,很快找到了磐石鎮一個新的小區。
這個小區,是光頭黨衆多兄弟集資建造的,光頭黨所有人的父母都住在這所小區
當中。
唐昊步入其中,吸引了不少小區居民的注意。
唐昊按照地址,向着第一位光頭黨兄弟的家門走去,這一位兄弟,是最早死去的一人。
唐昊敲開了房門,開門的是一位年紀大約六十多歲的老者,老者打量着唐昊,問道:“你找誰?”
“您是厚土的父親嗎?”唐昊輕聲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笑道:“你是厚土的朋友嗎?”
“我是他的兄弟。”唐昊說完這句話,突然半跪在了地上。
老者明顯被唐昊嚇了一跳,還未等說話,唐昊已經將厚土他們的死全部都說了出來,說完,他整個人都彷彿鬆了一口氣。
“厚土他們的死都是因爲我,對不起!”
“不怪你。”一直沒說話的厚土父親卻是突然開口了,讓唐昊神色有些驚訝的擡起頭。
“唉,這都是命啊,起來再說吧。”說完,老者轉身走進了身後的房子。
“唐昊有罪,此次過來,只是一心求死的。”想到自己連自己的女人,兄弟都保護不了,可以說唐昊此時真的是心如死灰。
“唐大哥,起來再說吧,老人家都說了不怪你。”慕容雪在一旁,怎麼都拉不起唐昊。
“起來吧,你繼續這樣跪着,我的兒子就能復活了麼?”屋內,一名慈祥的老婦人老淚縱橫的擦拭着眼角,剛纔的她一直在強忍着悲痛,兒子死了,等於是絕了後,任憑誰都接受不了這種打擊。
看着眼前老淚縱橫的老人,唐昊卻是悲從心起,他感覺渾身血脈有種沸騰的感覺,每一根汗毛都微微發出一絲戰慄。
他並不清楚,這一次的生死鉅變,正好令他的心境經歷了一次前所未有的蛻變,江湖中人,最重要的便是心境,古人所說的‘極’,便是在於至情、至善、至狠、至信,任何一種情感蛻變到了‘極’,此人就足以稱爲‘聖人’。
某處山巒之中,一名小女孩倚在一棵身邊,在她腳下,赫然有一頭已被烤熟的猛虎,女孩一隻手拿着一隻虎掌,一邊撕咬一邊冷笑道:“哼,那小子倒是造化不淺,朕在他體內殘留的至狠之氣,竟然被他吸收了不少,看那小子的模樣,也不像是至狠之人哪。”
沸騰的血脈一次又一次衝擊着唐昊的腦海,劇烈的痛苦令唐昊整個人倒在地上,漸漸失去了意識。
“唐大哥!”
“小夥子?”
第二天,一大早,唐昊摸着有些昏漲的頭坐了起來,也不知道昨天是晚上是怎麼睡過去的,卻是感覺身旁有個人緊緊的抱着自己,在唐昊坐起來的同時,竟然也把她帶了起來。
剛纔還沒回過神來,此時轉頭見是慕容雪,頓時嚇了一大跳,慕容雪臉色通紅,眼睫毛微微顫動着,像是早已經醒過來了。
眼見眼睫毛抖動的越來越厲害,顯然是因爲心裡緊張的緣故,唐昊剛準備開口,外面的房門被推了開來。
厚土的母親走了進來。
“小唐啊,你和你女朋友還沒吃早飯吧,起來吃早飯了。”老婦人雙眼的紅腫還未消退下去,她走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神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忙說道
:“不好意思,我以爲你們已經起牀了,我......我先出去了,早餐放在鍋裡給你們熱着。”
說完這句話,老婦人隨即退了出去。
見到老婦人誤會了,唐昊哪好意思繼續在牀上賴着,直接拿開了死死拽着自己肩膀,慕容雪的手臂,唐昊下了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聽到關門的聲音,慕容雪原本緊閉的雙眼,不由掙了開來,整個人也像是解脫了一般,鬆了一口氣。
新式的房子老式的傢俱,散發着農村特有的泥土氣息,大廳上還懸掛着已經發黃了的開國領袖的畫像,左邊則是掛滿了整整一牆壁的獎狀,中間一張八仙桌,一條黑色的土狗正趴在桌子底下,睜着眼睛看着自己,也不叫。
這個小區的房子全部都是獨棟,只是這些老人家也不捨得丟掉以前的傢俱,只能將這座獨棟小樓裝點的不倫不類。
對面一個房門虛掩着,看起來應該是厚土父母住的房間,後面還有兩間房,一個是作廚房用的,另外一個應該就是廁所了,轉頭看到兩位老人坐在門口的地上,唐昊往前走了幾步,聽着他們說話的聲音,卻是頓住了腳步。
“老頭子,一想起厚土,我的心就揪得慌。”說着,老婦人眼眶裡的淚水又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死老頭子,都怨你,我當初都說了,別讓厚土去大城市,你偏要說在山裡沒出息,要讓他出去闖蕩下,現在好了,兒子都沒了,你現在高興了。”
“行了,兒子死了,只能怨他命不好,怨我們自己沒福氣,有什麼好哭的?他至少出去闖過,他至少看過精彩的世界,就算是活一天,也比小鎮子這些年輕人過得精彩一百倍!厚土不會後悔!我也不後悔!”
“你以爲誰都像你那麼狠毒麼?自己兒子死了都不難過。”老婦人這句話像是刺激到了老人,老人拿着旱菸杆的手微微頓了下,隨即繼續抽起旱菸,也不說話了。
“要是你哪天雙腿一蹬,或者我雙腿一蹬,比你先走了,那剩下一個人該多孤單?多悽慘。”
“如果是那種情況,我到時候抱着你一起去跳懸崖。”老人這句話到是把老婦人逗的笑了下,隨即嘆息了一口氣。
“撲通。”身後傳來一聲跪地的聲音,兩個老人同時轉過頭,見到唐昊跪在他們身前。
“你這是做什麼?唐先生。”老人愣了一下,趕緊站了起來,想過去伸手攙扶,又怕自己的手髒,一時間整個人站在了那裡。
“叔,嬸!你們沒了厚土,以後還有我,我以後一定會把你們當成我的親生父母一樣看的。”說完,唐昊連續磕了六個頭,第一次,唐昊感覺到了肩頭的重擔,一時爲兄弟,一世爲兄弟,一句兄弟間的承諾,並不是說說就罷的。
“唉,快起來,起來。”老婦人顯得極爲高興,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現在即使想哭也是哭不出來了,見到唐昊能夠如此,老婦人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也沒有那麼多顧忌,把唐昊攙扶起來,仔細看了眼唐昊。
“老頭子,快來看,咱兒子長的真俊,雖然沒厚土個子高......”一說起厚土,老婦人的聲音又忍不住有些哽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