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喝!哈!
兀!起!
走在去往餐廳的路上,要路過一個小型的演武場,在面積相當於半個足球場大的演武場上,許多穿着銀白色練功服的學生,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掄拳出腿的,忙活着練功。
“哈!”
隨着一聲暴喝,一位光頭男同學,將一塊堅硬的紅磚砸向自己的頭部,紅磚應聲而碎。
看到這一幕,林千羽面露微笑,這頭碎紅磚的小功夫雖然上不得檯面,但練習者還是練得很有勁兒的,值得嘉獎。
又向前走了幾步,只見旁邊有四位學生正圍聚在一起,一位同學的手上還掄着一把錘頭很大的八寶錘,另兩位同學則正在鼓搗着一張辦公桌大小的木板,木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鋼釘。旁邊還有幾塊大大小小的厚石板。
“小妹,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啊?”林千羽指着旁邊這幾位同學,小聲問道。
“暈,這你都看不出來啊,胸口碎大石,聽說過沒?沒聽說過,電視上也該見過吧?”西小妹一邊說着,停下了腳步,示意林千羽不妨過去看看,算是長長見識。
林千羽走了過去,瞧個究竟。
這四位同學完全不介意別人在旁邊觀看,一位同學將打滿了鋼釘的木板平放在地上之後,另一位渾身肌肉交錯的同學就走到木板前,面無表情地躺到了木板上。
林千羽注意到,在這位同學躺下去的那一刻,數十枚鋼釘深深扎向他背部的皮肉,但說也奇怪,鋼釘只是頂着他的皮肉而已,並沒有真正扎進去,更沒有流出一滴鮮血來。
與此同時,另兩位同學一左一右,合力搬起一塊足有五公分厚,課桌大小的青石板,放置到躺在鋼釘上的這位同學的胸口處。
林千羽估計着,這塊青石板怎麼也得有二百斤重,這樣厚重的石板如果壓到平常人身上,恐怕真能當場壓斷一根肋骨,更別說被壓者的背後還頂着數十枚鋼釘了。
可令人驚奇的是,這位背部頂着鋼釘,胸前壓着大石板的同學,此刻還真就毫髮無傷,臉色正常,呼吸均勻,就像休息似的。
這時候,很多路過此處的男女同學都停住步子,站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這位同學的表演。
對這幾位同學來說,像這樣的表演顯然不是第一次,同學們也不是第一次圍觀,但每次看到表演的現場,還是不禁要看上一看。
“蔣哥,可以了?”那位手持八寶錘的男生,向躺在釘板上的男生問道。
這位名叫蔣哥的男生點了點頭,同時深吸一口氣,整個身體頓時僵硬如石,連他的臉色都變成了土青色,看上去竟不像是血肉之軀了。
八寶錘男生掄起錘子來,那像小暖瓶般大小的錘頭,重重地砸向壓在蔣哥胸前的石板上。
轟!
喝!
隨着轟的一聲,在石板被砸裂成數塊的同時,蔣哥也暴喝了一聲,結果就是石板碎裂了,但蔣哥卻毫髮無損,胸前沒有受到大錘擂擊的傷害,背後也沒有被鋼釘扎傷皮肉。
“好啊,過癮!”
“哈哈,給力!蔣哥一貫的給力啊!”
表演了這一出胸口碎大石後,周圍幾個和蔣哥相熟的同學,不禁大爲讚歎,幾位純路過的醬油黨,看向蔣哥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敬佩之意。
在這所武校學武的學生們,是以武爲魂,哪一位同學但凡有一技之長,就可以獲得他人的尊重。
西小妹看林千羽目睹了這場表演,臉上卻沒什麼反應,不禁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厲害不?”
“嗯,還可以,不錯。”林千羽淡淡地一笑,點了點頭。
“還可以?”西小妹用強調的語氣又問了一句。
和西小妹同樣有此一問的,是那幾位參與表演的男同學,特別是主演者蔣哥。
“小妹,走吧。”林千羽向西小妹說着,邁步便走。
“等一下!”這時,蔣哥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三步兩步走到林千羽面前,沉聲說道,“同學,哪個班的?”
“幹什麼?”
林千羽並不傻,一看人家這問話的語氣,就知道是自己剛纔回答西小妹那句話時,因爲一時失言,得罪這位蔣哥了。
“呵呵,蔣哥是吧,”林千羽微笑着,拱手說道,“剛纔有幸目睹了蔣哥胸口碎大石的精彩表演,果然精彩絕倫,小弟我看得是眼花繚亂,對蔣哥你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啊!”
“少廢話!在這忽悠鬼呢!”蔣哥沉聲喝斷,問道,“我剛纔在這兒表演,練練活兒,你白看我的場也就算了,畢竟咱表演這一出,不就是演給人看的麼?可是你嘴裡不文不武的,這怎麼個說道?”
“不文不武?”林千羽怔了一怔,“我沒有不文不武啊?蔣哥,說真的,你這胸口碎大石的絕技,就算電視上那什麼少林達摩堂的首座啥的出來表演,也絕對望塵莫及啊!蔣哥,憑這一手活,你可以開壇講法了!”
“少廢話!你剛纔小瞧我蔣天生,我也不怨你,你也留下一手活就是!”蔣哥握了握拳頭,對林千羽的威脅和憤怒之意溢於言表了。
聽到蔣哥自報的名字,蔣天生,林千羽心裡大驚,靠,取名敢不敢再厲害一點?你蔣天生,我還杜月笙呢。
另外那三位同學,在蔣天生眼神的示意下,立刻把林千羽從三面圍住了。看這架勢,如果林千羽不留下一手活給大家瞧瞧,蔣天生很有可能會把林千羽滅在這裡。
而圍觀的衆位男女同學們,也都站在那裡抱着看熱鬧的心,誰也沒有上前出言勸阻幾句。
對於這些好武的武校學生來說,如果林千羽自己沒有什麼驚人的藝業的話,憑剛纔那句對人並不恭敬的“還不錯”,確實該吃點苦頭。
“小妹,這……”林千羽苦笑着看着西小妹,你怎麼說也是學姐啊,得出面說句公道話吧。
“你剛纔說的那句‘還不錯’,確實太不尊重人家了!”西小妹面無表情地說道,“‘還不錯’是什麼意思,是一般一般的意思!別說是他了,我都聽着很不爽呢!”
“行啊小妹,你黑我!”林千羽無語地搖了搖頭,又向蔣天生說道,“蔣哥,我初來乍到的,不小心說錯了話,你別往
心裡去!我可真不想得罪你的!”
“屁話!說了‘還不錯’這句鳥話,現在又讓我別往心裡去?我打你一頓,讓你別往心裡去,你願意不?”蔣天生沉聲怒道。
“蔣哥,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也太過分了吧?”林千羽反駁了一句。
“過份?過份又怎麼樣?哼哼,你小瞧我的活兒,我就過分給你看!”蔣天生晃了晃拳頭,這就要動手毆打林千羽。
“哎哎哎,等等等等!”
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羣之中,一位高個子男生排衆而出,跑到蔣天生面前說道,“老蔣,怎麼回事兒?”
“老高?好,你來的正好,這小子看不起我胸口碎大石的活兒,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揍?”蔣天生說道。
“哪位,他啊?”名叫老高的男生看了林千羽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西小妹,忽然驚訝道,“咦,你是不是小妹的老鄉,林千羽?”
林千羽沒有說話,西小妹說道,“是啊,高純,怎麼啦!”
“呵呵,還真是!”名叫高純的男生點了點頭,向蔣天生說道,“老蔣,你聽到了,他叫林千羽,是小妹的老鄉,我和小妹是同學,這事兒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面子?”
看到蔣天生有些猶豫的樣子,高純說道,“好啦,咱們練武的人嘛,心胸寬廣一點,不能把人家一句話放在心上是不?李小龍厲害吧,還有人覺得他也不怎麼厲害呢!”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眼看蔣天生就要動手打林千羽了,因爲高純的突然介入,和事佬做得很成功,蔣天生明顯和他關係不錯,也就搖搖頭不再追究這事了。
“謝了!”林千羽向高純笑了笑,點點頭。
“呵呵,同學嘛,客氣了!”高純也微微一笑,並沒有居功之意。
穿越這個不大不小的演武場,走向餐廳的路上,林千羽說道,“小妹,我建議你還是好好籠絡着我比較好,我可是你的保鏢,如果你讓我寒了心,哪天我保護不力,受傷害的恐怕還是你啊!你說是不是?”
“嘿嘿,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那麼大的本事,能秒殺丁帥帥的存在,有什麼理由把蔣天生那點雕蟲小技瞧在眼裡啊?我都瞧不進眼呢,何況是你?”
西小妹口才便給,輕輕兩句話就洗白了自己。
“哼哼,是麼?要不是那位高純同學出面勸架,我就算把蔣天生打倒在地,也沒我什麼好處啊?剛剛入學就把人都得罪遍了,我可不想享受四面受敵的境地!”林千羽說道。
“對了,說起高純,他可不是什麼好鳥啊!我有西小施的細胞,能感覺到他對你可能沒懷什麼好心!”西小妹有些篤定地說道。
“哦,這話怎麼說?”林千羽倒有些不明白了。
兩人說着話的工夫,已經來到了餐廳。這時候正是六點半鐘,早飯的點兒上,餐廳裡已經人山人海,前來打飯的同學在窗口前排起了幾道長龍。
“你先到那邊拿兩個人的盤子和碗筷,去窗口排隊打飯,我去洗手間洗洗手。一會兒我再找你!”西小妹丟下這句話後,就拐進了餐廳門口的洗手間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