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高雪絨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洗白的第一天,在自己洗白開公司的第一天,四爺來了,當着無數貴賓,親朋好友的面,竟然直接點破了她從今的身份!!
赤裸裸的搗亂,讓高雪絨心中的怒火膨脹到了一個高點,但她深知四爺的身份,只能繼續陪着笑臉道,“四爺,真會開玩笑?你認錯人了吧?四爺,這裡不太方便說話,要不咱們進去?”
“進去多不好?有句話說的好,敞開天窗說亮話,我覺得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更能敞開,你覺得呢?”
“四爺,我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我一個弱女子,就是混口飯吃而已,還希望四爺能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
“放你們一馬?”四爺突然笑道,“這當然沒問題了,四爺能看出來你們是小人物,開小公司起步都不容易,當初四爺來江北的時候,這一切也都經歷過,都是窮人何必爲難窮人?放你們一馬可以,把高峻叫出來,你們兩個人從我的胯下鑽過去,今天你開你們的業,我仍舊做我的四爺,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高雪絨臉色蒼白,身子微微有些顫慄,緊咬着雙脣,都快滲出了血。
四爺冷眼旁觀,不理會她的異樣,靜等下文。
一時間,整個開業典禮的現場,氣氛詭異起來,除了彼此的心跳聲,踹息聲,沒有任何的聲響,林薇幾次看不下去,想要過去調解,或者解決,都被曹仁拉住了。
“鑽,前幾天的事兒,四爺就當沒發生,不鑽,這兒的人都可以散了。”四爺拿過了高雪絨的話筒,朝着公司的二樓喊道,“高峻,帶把的人,怎麼關鍵時候躲在女人背後了?別讓四爺看不起你,別讓整個江北的人看不起你!”
……
開業典禮安靜了下來,高峻和李幼兒停止了談話,通過窗戶,他看到了四爺帶着一夥人來了。
四爺爲什麼來,高峻不是傻子,比誰都明白,他不是來捧場的,他是來搗亂的。
在國外生活了幾年,刀口上面舔血,高峻什麼人沒見過?江北人人口中的四爺,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螻蟻罷了,縱然是要了他的命,以他的身手,高峻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但是,高峻比誰都清楚,四爺之所以選擇今天過來,就是想找回場子,找回面子,告訴所有江北人,這塊地,還是以四爺最大。
一個四爺,帶着十幾個小弟,高峻下去一分鐘可以解決,高峻不能這麼做,因爲今天是公司開業的日子,無論勝與敗,都不能讓人搗亂,讓人看了笑話!
“幼兒,你在這邊看着,注意點安全,我去去就來。”高峻說完從二樓跳了下去,從後面離開了公司,攔了一輛出租車,高峻直接去了附近的1912。
“1912”位於江北市長江路與太平北路交匯處,由17幢民國風格建築及“共和”“博愛”“新世紀”“太平洋”4個街心廣場組成,總面積3萬多平方米。1912除了著名的酒吧,還有很多美食餐廳。
這是四爺的場子,也是四爺最賺錢的場子。
剛剛過了十點鐘
,作爲娛樂場所一般都是做晚上的生意,高峻進入1912的時候,一樓大廳只有零散的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三五成羣,吹着牛逼抽着煙,還有幾個躲在一旁打着桌球,啪啪聲響很是悅耳。
“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麼?我們一大早上還沒開業,要來玩的話,最好是過了中午十二點。”高峻剛剛進入,有位服務員走過來說道。
“我找賈四。”高峻說。
服務員一愣,不屑道,“四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服務員的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小年輕全都聽到了,一個個跳了起來,朝着高峻圍了過來。
“我找賈四,沒你們的事。”高峻面不改色,再次重複。
“我看你不是找人,你是找死。”拿着桌球棍的小年輕,一個咬牙,手中的桌球棍呼嘯而過,直接朝着高峻的臉部砸過來。
一腳踹過去,那小年輕手中的桌球棍還沒來得及碰到高峻,一個踉蹌,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直接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檯球桌面上,碰到了上面的檯球,嘩啦啦響動。
艹!
有人一聲叫罵,再次揮舞着桌球棍抽打起來,高峻快他一步,又是一腳,緊接着單手成刀,成拳,面對十幾個小年輕的圍攻,高峻不退反進,劈,砍,砸,踹。
三秒鐘的功夫,高峻嘴上叼着的香菸,菸灰都沒掉呢,十幾個小混混全都躺在了地上,一個個痛苦的哀嚎着!
他們像是看着怪物一樣的看着高峻,心想,這哪裡是人啊,簡直就是**的奧特曼,那拳頭砸過來,就跟小火車撞得一樣,明明年齡都差不多大,爲毛差距這麼大?
一樓鬧得動靜有些大,二三樓的打手們嘩啦啦再一次衝了下來,這一次起碼有二三十人,這些人可不比先前的小年輕,他們都是看場子的,真正的打手,其中有幾個大漢,還是從東北來的,一個個一米八幾,身強體壯。
時間。
高峻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畢竟家裡只有高雪絨一個人撐着,趙鐵雄的保安部根本禁不起四爺的蹂躪,而且趙鐵雄幾個人都是江北長大的,骨子裡很是膽怯四爺,估計如果被打,他們都不敢還手。
想到這裡,高峻單腳一勾,身旁的桌球棍彈射出去。
這桌球棍彷彿一枚炮彈,直直的射向了大廳正中央的華麗吊燈。
茨啦一聲響動,吊燈應聲掉地,蓬的一聲巨響,玻璃四射,幾萬塊的大吊燈直接變成了廢渣。
與此同時,高峻腳下一瞪,青筋暴徒,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滑向了那些打手。
高峻很強,可是這些打手也不是吃素的,畢竟是在自家的地盤,對方又是猛衝,只要進入了包圍圈,一個個心想,任他再強悍,光是壓,或者抱,都能瞬間制服。
可是他們錯了。
高峻以強對強,以硬碰硬,那雙鐵拳左右轟擊,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傳出清脆悅耳的咔嚓聲。
打手們來的快,飛的也快,眨眼功夫,只剩下了四五個人。
四五人大口大口的揣着粗氣,滿眼驚
駭,憤怒讓他們渾身的血液都跟着燃燒了起來,一聲大叫,四個人成爲一個品字形包圍過來。
一個豬跑,雙膝轟隆一聲撞翻了一人,落地之後的高峻又是一個橫向掃擺,貼近的兩人又是撞向了牆面,最後一人把握機會,瞬間抓住了高峻的小腿,一聲爆喝,想要將他掀翻出去,高峻小腿一震,一股酥麻傳來,瞬間一個轉身,整個人掛在了那打手的身上,左手一個肘擊。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打手的身子左右一個搖晃,站立不穩,狠狠地砸向了地面,暈死了過去。
整個大廳一片狼藉。
高峻吐掉了口中的香菸,拎着最後一人,像是拎着死狗一樣,出了1912,直奔公司!
劍拔弩張!
現場的氣氛一觸即發,因爲高峻的緣故,公司門口的兩撥人已經槓上了。
對於高峻,高雪絨知道他的能耐,這時候希望高峻能下來,可是在心裡她又不希望高峻下來,畢竟高峻回來不久,根基還不穩,碰到六哥那樣的可以解決,但是遇到四爺這種大人物,絕對不是拳頭能擺平的。
“讓開,今天我不爲難你們!”四爺聲音很輕,看着眼前趙鐵雄幾個人,似是勸道,趙鐵雄小五等十幾個保安,一個靠着一個,形成了一道人牆,將四爺等人攔在了外面,但是在場的衆人,包括他們心裡都清楚,他們這道人牆不過是泥做的而已,別說四爺帶來的人動手,哪怕是四爺想要進來,他們都不敢攔着。
十幾個保安,臉色鐵青,有的兩條腿都跟着打顫了,一聽到四爺這話,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要不是因爲拖延的時間長了,高峻一直不下來,他們也不會硬上,硬上的原因只是爲了對得起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還有和高峻,趙鐵雄的兄弟情義,當然了,其中也有幾個人心裡早已經打鼓,心想着,在抗十分鐘,如果高峻再不下來的話,那就別怪他們不聞不問了。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曹仁和林薇有心勸誡一番,但是他們不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種矛盾似乎由來已久,既然雙方都不願意後退一步,接下來很有可能血濺五步,達到他們這個高度,對於中小範圍的爭鬥,是絕對不允許參與起來的。
不過對於那些道上混的兄弟,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這段時間聽說了高峻的風頭,連六哥的場子都搶了,很顯然也不是善茬,在這個時候伸出橄欖枝,無疑對於青湖公司來說屬於雪中送炭,不僅如此,在這種情況下,對峙四爺,也能顯得他們的分量和存在感。
風險與機遇並存。
在道上混,本來就是將頭別再腰上過日子,何不賭一把?
站在四爺左手邊上,從今被四爺搶過一家地盤的高從陽,輕咳了一聲,站出來說道,“四爺,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矛盾,但是聽高某一聲勸如何?今天是青湖公司開業的日子,來了這麼多親朋好友,你又是德高望重,一人退一步,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讓外人看了笑話呢?”
這個時候站出來,不得不說,這個高從陽還是很講義氣的,高雪絨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