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牙跟着呂妍進去的時候,發現休閒茶座內雖然裝修得富麗堂皇,情調唯美絕佳,氣氛也優雅浪漫,可是縱觀整個茶室卻不見一個客人。
起初漏牙感覺有那麼點奇怪,可是回想起門前剛纔那個四眼侍應的服務態度,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把這樣一個鳥人放在門前迎賓,能有顧客纔怪事哩!
“顧客就是上帝”是服務行業經常提起的一句箴言。因爲只有上帝才能讓你生或讓你死,只有上帝才能讓你興旺發達或讓你關門大吉。所以,企業或服務業要想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及興旺發達,必須要善待“上帝”,否則後果很嚴重。
漏牙很是不明白呂小姐爲什麼把這樣的人招來,難不成這是她養的小白臉?
想曹操,曹操就出現了。
上到了二樓的包廂區,漏牙第一眼就看到了四眼侍應那面無表情的死魚臉。除了那雙眼睛稍微還有點神,臉上其他地方蒼白無色,乍眼一看,還真以爲是死人呢!
看到這貨,漏牙被呂妍約出來喝茶聊天談事情的好心情就嚴重的打了個折扣,甚至感覺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好了。
不過,如果這個四眼侍應能夠站在那兒不動,讓他好好胖揍一頓的話,漏牙相信自己的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只是當着呂大小姐的面,這種願望明顯是不現實的,唯一的辦法,只能今晚等這廝下班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再說了!
不能不說一下的是,奧門兩大黑幫老大都是很有性格的江湖中人!
水房的老大阿賴個性暴烈衝動,一旦上了火,那就不管不顧,誰的面子都不給。十八K的老大漏牙卻是眥睚必報,有仇當場不能報,也絕對不讓它留來過夜。
不過,也難怪漏牙瞧這四眼侍應不順眼,因爲這四眼侍應不但不會迎客,也不會做人,不但對着客人沒有一點兒表情,就連對着他的老闆呂妍也是一樣,迎上前來領着他們去安排好的包廂的時候,臉上不但沒有笑容,話也懶得說一句。
進了包廂之後,不管是給兩人上茶水,還是端點心,這個四眼侍者的臉上都是硬邦邦的,彷彿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錢一般。
要放在平時,他絕對會開口告誡呂小姐,這樣的侍者留在店裡,只會砸了生意,可這會呂大小姐剛給自己得罪了,再去說這樣的話,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所以他選擇了閉嘴。
只是最終,他又忍不住了,因爲一應茶水點心上完之後,這四眼侍應並沒有識相的退出去,反倒像是機械人一般,十分礙眼的杵在一旁。
漏牙忍了一陣,終於忍不住的衝他道:“哎,你能先下去嗎?”
四眼侍應淡淡的應道:“先生,但凡能夠進入包廂的客人,都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我們會給尊貴的客人提供賓至如歸的服務,而我們這裡是有責任承包制,誰領進門的客人就由誰負責,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會由我來爲你提供服務。”
四眼侍應的話雖然說得很婉轉,但意思卻表達得很明顯:想讓我離開,門都沒有!
漏牙忍着一肚子怒氣道:“你的意思就是說,從剛纔進入包廂那一刻到我離開這個茶座爲止,我都要面對着你這張死人臉。”
四眼侍應聲音仍然平淡的道:“先生,很抱歉。雖然我不苟言笑,但我還是活的。用死人臉來形容我是錯誤的。另外,我確實會陪伴到你離開爲止,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儘管吩咐!”
漏牙被氣得不行,如果不是呂妍坐在對面,他不但會跳起來罵娘,還會直接暴打出手的。
千難萬難,難得不能再艱難的,漏牙終於還是忍住了沒發作,勉強保持着風度道:“我現在的需要,就是請你離開包廂。”
四眼侍應好像也來了點火氣,沒有搭理漏牙,只是將目光看向呂妍,顯然是在請示她的意思。
這有性格的四眼侍應雖然一點也不討漏牙待
見,但呂妍卻明顯很欣賞他,見狀就問漏牙,“漏牙哥,還在爲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呂小姐說笑了,我漏牙哪裡會那麼小氣呢?”漏牙打了個哈哈,隨即又看向四眼侍應,有些不屑的道:“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侍應而已,跟他動氣的話,不是有失我的身份嗎?”
呂妍笑笑,沒說話,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四眼侍應忍不住低聲嘟噥起來,“黑社會現在也有身份了?”
他的聲音雖小,可是包廂很安靜,漏牙又不耳聾,自然聽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忍了很久的他終於終不住爆發了,顧不上呂妍在旁,拍岸而起的衝四眼侍應呼喝道:“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次!”
四眼侍應正要張嘴,呂妍已經瞪着他道:“還有沒有規矩了?”
四眼侍應神色一稟,終於閉上了嘴。
呂妍揮一下手道:“下去吧,叫阿美來這裡侍候着。”
四眼侍應有些不太情願的答應一聲,然後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之後,包廂終於只剩下漏牙與呂妍。
漏牙看着端着茶杯,姿勢優雅的品着茶的呂妍,趕緊抓緊時機道:“呂小姐,這次你約我出來,不僅僅只是爲了喝茶吧?”
呂妍笑笑,“漏牙哥,如果我說約你出來,真的只是爲了喝茶,你相信嗎?”
漏牙愣了一下,訕笑道:“呂小姐,你別開玩笑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哪有那麼大的魅力。”
呂妍道:“在我看來,漏牙哥是個不錯的男人,怎麼會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呢?”
這呂大小姐不愧是商場中的交際腕兒,這客套話說起來毫不費力。
人際交往,常說客套話,儘管沒實際內容,可總是不可缺少。生意場上的客套話更是舉足輕重,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在生意場上是商場如戰場,但口頭上的相互讚揚是在所難免。
漏牙有些有幽怨的道:“如果我真有那麼大魅力的話,我們應該早就見面了。”
呂妍淡笑道:“漏牙哥是說在我的賭場做迭碼仔的事情?”
漏牙有些驚訝的道:“呂小姐知道?”
呂妍道:“當然,在我賭場內的事情,事無鉅細,我都一清二楚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我正式接手賭場之前,漏牙哥已經有手下在我的賭場內做迭碼仔吧?”
漏牙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是的,已經好多年了!”
呂妍道:“雖然這是我和漏牙哥第一次見面,但我對漏牙哥的迭碼仔工作,一直是肯定的。渡假村賭場的生意之所以能那麼興旺,和漏牙哥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
“過獎,過獎了,我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漏牙謙虛的應一句,不過也輪不到他不謙虛,因爲有沒有迭碼仔的存在,渡假村賭場都不會缺少客源的,迭碼仔頂多算是錦上添花罷了,但他還是打蛇隨棍上的開口道:“呂小姐,既然你對我的迭碼仔肯定,不知道賭場貸款的事情能不能交給……”
迭碼仔除了兌換泥碼給客人以取得豐厚的利潤之外,有時還轉介賭客貸款以獲得更多的利益,而這個貸款無疑就是人們常說的高利貸。
一般的迭碼仔不會直接參予高利貸活動,多數是轉介,並不涉及違法行爲。但漏牙手下全是黑社會,自然無所顧忌,做迭碼仔也同時放高利貸,不過在呂家的賭場,迭碼仔雖然可以光明正大,放貸卻只能偷偷的進行,因爲這種行爲呂家是明令禁止的,一旦發現有人在賭場內私自放貸,呂家就會毫不講情面的將該人拖到後巷……直接弄殘。
因爲這個事情,漏牙幾次都差點跟呂家翻臉,但最後權衡利弊,終於還是忍了,得罪呂家對他而言,沒有一點的好處,不但會豎一個勁敵,而且會斷自己的一條財路,屬百害無一利,所以不能忍也得忍!
江湖上的事情,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不
能打,那就只能和,所以漏牙幾次都想就放貸一事找呂家的人好好談談,希望能達成共識,奈何呂家的人心高氣傲,一直鳥也不鳥他。
出來混,不但能活着,還能長盛不衰,而且越混越風光的黑社會,沒有幾個是笨蛋。
漏牙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是因爲他有仇當場就報從不等隔夜,而是因爲他的腦子轉得快。
他堅定的認爲,這一次向來都心高氣傲的呂大小姐之所以會放下身段約自己出來喝茶,絕對不是因爲她剛纔所說的自己有什麼狗屁男人魅力,而是因爲呂家和何家的利益之爭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無法避免的要從暗處走到明處,面臨着正式開戰。
然而開戰在即,與他們呂家已經有着合作關係的洪興社的龍頭嚴小開卻暴揍了阿賴的兒子。因此,呂家與水房的關係也將無法避免的面臨着正式決裂。他們呂家不希望面對着何大拿與水房的同時,還要面對自己的十八K,所以纔會出面拉攏自己。
按照道理來說,漏牙這樣想也是沒有錯的,因爲事情繼續往下,必然就是這樣發展的。
漏牙想是想得很透徹,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或許事情會這樣發展。
只是世間的事情變幻莫測、錯綜複雜,很難預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突如其來的變故或狀況,就會讓一切往相反的方向發展。
宇宙中的“蝴蝶效應”,一隻小小的蝴蝶也可以導致一場大風暴。這就說明生活中一些細節的事情很可能會導致結果完全不同。
而且,他還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洪興社與呂家雖然只是生意合作伙伴的關係,可是洪興社的龍頭嚴小開與呂家呂大小姐卻正往姦夫淫婦的關係發展,其火熱與親密的程度,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總而言之,嚴小開的決定可以直接影響呂妍,影向了呂妍就相當於影響整個呂家,而嚴大官人,並不是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通常都是NB型的人。
這類人往往會嘗試以智取勝的方法,利用已有的條件爲自己營造創新的機會。有時候,爲了體驗更勝一籌的樂趣,他們甚至會違背之前固定的原則。此外,這類NB人還會和自己的上司玩“邊緣政策”的智能遊戲,故意讓他的工作陷入危險的局面,而自己卻佯裝並不知情。因此,這些不安分的理性者常常會在工作中製造一些不必要的危機,從而爲自己創造解決問題的機會。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通常都是以成功告終。
話扯得有點遠了,再說包廂裡,漏牙覺得自己已經摸準了呂妍的意圖,正底氣十足的提出第一個要求的時候,包廂的門就被輕輕的敲響了,然後一個姿色絕美的年輕女侍應就從外面盈盈的走了進來,漏牙還沒說完的話也因此被打斷。
“老闆,先生,你們好!”絕美女侍應走上前來後,甜甜的衝兩人笑笑,並給兩人續了茶,然後就乖巧的站在一邊。
漏牙被打斷一下,正想繼續剛纔的話題的時候,卻不想呂妍卻站了起來,“抱歉,漏牙哥,我失陪一下!”
這種時候失陪,顯然是要去洗手間的節奏,漏牙忙識趣點頭道:“好!”
呂妍道:“剛纔說的事情,等我回來再繼續,阿美,你先陪着漏牙哥聊會兒吧!”
絕美女侍應道:“好!”
只是,這個絕美女侍應雖然答應了陪聊,可是在呂妍離去之後,她卻只是羞羞答答的垂着頭站在一旁,悶聲不吭。
“哎,靚女,你怎麼不吭聲呢?你老闆可是讓你陪我聊天哦!”
漏牙見這女侍應長得俏美多姿,身材又無比惹火,而且還難能可貴的保持着少女天然的羞澀,一時間就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就逗起她,只是讓他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一逗就讓他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