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敲門聲,一個嗓門粗大的男人在外面叫了起來,“小胡,小胡,小胡。”
同樣被吵醒的胡舒寶答應道:“哎,來了,請稍等一下。”
嚴小開看看手錶,發現才七點多不到八點鐘,不由低聲的嘟噥道:“誰呀,這一大早的。”
胡舒寶從牀上坐起來,白皙如雪的肌膚帶着玲瓏的暴露在空氣中,一邊空衣服,一邊小聲的道:“沒事,是房東,你繼續睡吧。”
嚴小開疑問道:“來收房租嗎?”
“可能是吧!”胡舒寶臉上浮起微窘之色,“本來七號就要交的了,可是單位十號才發工作。”
嚴小開探了探手,將自己衣服裡的錢包掏出來遞給她,然後閉上眼睛道:“我再睡會兒。”
這個班花大人,就如他之前所料的一樣,在牀上真的不是一般的火熱,整整一宿,他被纏的壓根兒就沒怎麼閤眼。一直到五點多還是六點鐘吧,反正就是天矇矇亮了,她才終於肯從他身上下來。
要不是練了無尚心法,遇強越強的話,光是這麼一個班花大人,就夠他嚴大官人受的了。
胡舒寶接過錢包後,看着躺在自己牀上已經再次睡過去的嚴小開,心裡突然被一片溫暖與踏實所包圍。
這一切,並不是夢!
他真的來了,不但親口承認自己是他的女人,還和自己恩愛纏綿了一整夜。
現在,他還替自己付房租呢!
堅守瞭如此多年,我終於如願以償了!
這一刻,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胡舒寶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敲門聲卻又一次響了起來。
爲了不讓外面的人吵到嚴小開,她伏身在他的臉上輕吻一下,然後匆匆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接着又反手將門掩上。
門外,一個四十多近五十歲的中年胖子站在外面的陽臺邊上,夾着香菸在那裡吞雲吐霧。
儘管一大早被吵醒,但胡舒寶還是禮貌的道:“張大叔,你好!”
房東張根見胡舒寶終於出來,露出了笑臉,煙燻的黃牙盡露無疑,“小胡,不好意思哈,一大早把你給吵醒了。”
“沒事兒,已經不算早了,我也該起來了。”胡舒寶淡淡的應了一句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打開嚴小開的錢包,從裡面掏出三百塊錢遞了過去,“張大叔,這是這個月的房租。”
看見了紅色的鈔票,張根的笑臉燦爛得像一朵菊花,手上雖然毫不客氣的接過鈔票,嘴裡卻道:“小胡,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收房租的!”
胡舒寶疑惑的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張根道:“我來是想跟你說上次給你介紹對象的事情。”
胡舒寶道:“這個……”
張根忙打斷她道:“小胡,我那表弟的人真的很不錯的,雖然年紀比你是大了一點點,可年紀大的男人才知道疼人不是?女人一輩子圖個啥?不就是圖嫁個知冷知熱能體貼自己的男人嗎?而且他跟你還是同一個系統的,在分局還是個大領導,既有車,又有房,跟你在一起,那可真是絕配,生活上,事業上,都可以照顧你呢!”
胡舒寶道:“不是的,我……”
“不,小胡,你聽我說!”張根繼續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侃侃而談,“你別看我那表弟是個二婚,他可絕對
是個老實人,鄉下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對,擔屎都不會偷吃的那種。你要是能跟他成了好事,那個家啊,肯定什麼事情都是你做主。怎麼樣?今兒是星期天,我知道你不上班,在家休息,要不我讓他中午過來,和你見個面,大家一起吃頓飯?”
胡舒寶被糾纏得有些啼笑皆非,“張大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早已經有男朋友了!”
張根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小胡啊,你就別騙我了,你的情況我還不瞭解嗎?整天上班是一個人,下班也是一個人,有沒有男朋友,我還能不知道?我那表弟真的很不錯的,你一會兒見了就知道了!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中午咱們去海源酒樓吃飯。”
胡舒寶急道:“不,張大叔,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咳~~”一聲輕咳從房門傳來,被吵醒了的嚴小開在屋裡忍了一陣,終於忍無可忍的直接掀開被子就出來了,“哎,你別沒完沒了了,她真的有男朋友!”
張根看見房間裡突然冒出了個男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他直接就愣在那裡,有點回不過神來。
胡舒寶見嚴小開這大冷天的只穿了個褲衩就出來了,心裡一緊,生怕他着涼的她也顧不上那個什麼張根了,趕緊的跑進屋裡,拿了外套出來披在他的身上,有些心疼的埋怨道:“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呢?”
嚴小開的聲音溫和的道:“沒事兒!”
這下,張根終於回過神來,憤怒的指着胡舒寶道:“哎,小胡,你怎麼回事?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帶一些亂七八糟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呢?”
胡舒寶聽見自己苦苦追求了幾年,好容易才追到的男人被別人形容得如此不堪,心裡終於來氣了,臉也拉了下來,“張大叔,請你說話客氣些,他不是亂七八糟不三不四的男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他的工作單位在深城,比較少回來而已!”
張根終於勉強接受了胡舒寶有男朋友的事實,可心裡仍有不甘,不願就此離去,而是不屑的道:“既然這樣,那還不趁早給分了吧!”
“你說什麼?”胡舒寶這下是真怒了,心道:昨晚我纔跟他好上,這一大早的就你跟我說這種喪氣話,你是在詛咒我嗎?
“我有說錯嗎?你看看你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有辦法調到一起嗎?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回。這樣長期下去,要不是他變心,就是你被別人勾搭。那還不如早分早好。還有,你看看你這男朋友,除了臉長得白之外,他還有什麼能耐?他有車嗎?有房嗎?有能力將你調到同一個單位嗎?你跟着他只是浪費自己的時間,浪費自己的青春!”
“你胡說八道什麼?”胡舒寶被氣得臉都紅了,“我怎麼樣過是我自己的事!你租房子給我,我給你交房租,只是一個交易,你憑什麼對我這樣說三道四?”
“小胡,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麼說可全是爲了你好!”張根道:“實話和你說,我那表弟去市局辦事的時候,已經偷偷的瞧過了你,對你十分的滿意,中午見面的時候,只要你點點頭,你馬上就可以過上大少奶奶的日子!”
胡舒寶:“你……”
嚴小開自從無尚心法大成之後,境界已經昇華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阿貓阿狗之類的他都懶得去一般見識,可是面對着這樣的奇葩,他也忍不住來氣了,並不喜
歡像潑婦一樣跟別人逞口舌之能的他,刷地就欺了過去,伸手一把將他的衣襟揪住,然後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扯到陽臺外面道:“你再咯嗦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
張根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整個人就頭重腳輕的被舉在半空中,垂眼看看,發現外面是近十米高的地面,嚇得忍不住尖叫起來。
胡舒寶也想不到以前斯文到懦弱地步,任人欺負也不敢吱聲的嚴小開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強勢與犀利,心裡雖然老懷欣慰,可也被嚇得不行,生怕他有個什麼閃失真搞出人命來,趕緊的撲過去抓住他道:“小開,你幹嘛,你這是幹嘛,趕緊把他放下來,放下來啊!”
嚴小開見她被嚇得俏臉發白,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這就冷哼一聲將那張根扔回到地上。
張根爬起來的時候,雙腿仍有些發顫,可站穩之後,怒不可遏的他立即不管不顧的揮起拳頭朝嚴小開的胸口砸去。只是拳頭還沒完全砸出,手腕已經突地一緊,然後整個人便被反擰着摁倒在地上。
吃力的扭頭看看,不由愣了一下,因爲向他出手的竟然不是那小白臉,而是他的房客胡舒寶。
胡舒寶怒聲道:“張根,看在租你房子的份上,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
張根沒想到這個一向都對自己和和氣氣的女孩竟然會突然大打出手,掙扎着罵道:“哎呀,你個小賤人……”
胡舒寶秀眉一蹙,扭着他的手就猛地用力,喝道:“還敢罵人!”
“啊——”張根立即就忍不住嚎叫起來,“好痛,好痛,放開我,放開我!”
“哼!”胡舒寶冷哼一聲,終於放開了他。
張根站起來的時候,揉着差點被擰斷的手,畏懼又憤恨的看向胡舒寶。
胡舒寶冷笑道:“不要這樣看着我,這都是你自找的,我好言好語的跟你說你不聽,非要跟我這胡攪蠻纏!”
張根怒道:“好,你等着……”
“嗯?”嚴小開欺前一步,雙目銳利如尖刀一般狠狠的剜着他,沉聲喝道:“還不滾嗎?”
對這個臂力大如牛又陰沉無比的男人,張根心裡是有忌憚的,剛纔被舉到陽臺外的時候,他都差點被嚇出尿來了,所以被他一喝,立即就往樓梯口跑去。
只是下了樓之後沒一會兒,他竟然又噔噔噔的跑上來,衝嚴小開與胡舒寶冷笑道:“讓我滾?我讓你們滾纔是真的。”
嚴小開喝道:“你說什麼?”
張根被喝得縮了一下,可隨即又挺起胸膛,指着胡舒寶道:“我這房子不租給你了,今天之內,你給我搬走。”
胡舒寶怒道:“我們可是簽了兩年合約的,合約期未到,你沒有權利讓我走。”
張根得意的道:“我就違約了怎麼地?房子是我的,我愛租給誰就租給誰,不租給誰就不租給誰!你咬我啊?”
怒得不行的胡舒寶這就要上前跟他理論,嚴小開卻伸手攔住她道:“算了,舒寶,跟這樣的法肓沒有什麼好說的。這樣的地方,不住也罷。我另外給你找個好的。”
胡舒寶道:“可是……”
嚴小開衝她搖搖頭,不容置疑的道:“聽我的吧!”
胡舒寶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原本有些彷徨失措的她彷彿突然有了主心骨似的,終於什麼都不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