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上官五素在駕車的時候,一直不停的瞥眼偷看着嚴小開。
陰險卑鄙的男人,她見過不少,可是像嚴小開這樣的,她還真的沒見過幾個。
不過奇怪的是,她對這樣的男人竟然不討厭,也不反感,反倒是……有一種非常複雜,複雜到無法形容的感覺。
仔細想想,上官五素又有些茫然,自己從前不是很討厭他,討厭得要死的嗎?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
嚴小開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只是透過敞開的車窗,看着香江的風景,心情很好的吹着不成調兒的口哨。
上官五素幾次都想從口哨中猜出這是一首什麼歌兒,可是幾次都失敗了,因爲這廝的口哨根兒就沒有調兒,反倒是弄得她有一種想噓噓的感覺,想了想,這才發現自己起牀的時候很匆忙,連廁所所都來不及上。
一陣陣急意涌來,她終於忍不住道:“你就不能不吹嗎?”
嚴小開道:“怎麼了?”
上官五素會告訴他,自己被吹得想噓噓嗎?所以她只是蠻橫的道:“反正你別吹!”
見她說不出個理由來,嚴小開就繼續吹個不停。
上官五素忍不住了,“嚴小開,拜託你別這麼賤行不行?”
嚴小開笑了,終於停下了口哨道:“我發現這個社會很複雜,只有賤者才能生存!”
上官五素道:“可是你已經夠賤了,在我所有認識的男人中,你就是最賤的那一個,連我哥都自愧不如!還有,剛纔你調戲我的事情,我一會兒回去後,肯定要告訴完顏姐姐的。”
嚴小開聞言微驚,“你……”
上官五素道:“我說你勾引我,讓我跟你去野戰!”
嚴小開委屈的道:“我那只是開玩笑的好不好!”
上官五素冷哼一聲。
嚴小開道:“那你想怎麼樣?非得我真拉你去野戰才行?”
上官五素罵道:“去死!”
嚴小開嘿嘿的笑了起來,“你要真這麼想去的話,我就勉爲其難的陪你去一回咯!不過我得事先聲明,昨晚我帶的那些套套給扔了,剛剛你哥給的也被你扔了,所以真的要去的話,咱們恐怕得很小心,你知道……搞出人命就不好了!”
上官五素被弄得臉紅耳赤,冷瞪他一眼,“混蛋,懶得理你。”
一路的笑罵,兩人很快回到了項珂兒的半山別墅。
進到裡面後,發現院子裡已經站了一大班紅興社的幫衆,不過他們今天穿得很整齊與正式,黑西裝配皮鞋,有的還帶着墨鏡,看起來十分的有款有型。
走進客廳,兩人並沒有看到六叔或項化生,只看到了一個年輕的西裝男,正站在那裡和項珂兒說話。
看見嚴小開進來,趕緊就湊上來,再次挽着手道:“開哥,你快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把他拽到那西裝男面前的時候,項珂兒道:“哥,他就是開哥。開哥,他是我大伯的兒子項豐!”
向化強的兒子,準太子爺?
嚴小開和以前一樣,禮貌的伸出手道:“項先生,你好!”
項豐並沒有伸手,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眼,有些不屑的道:“你就是我叔說的那個大陸仔!”
嚴小開皺了皺眉,一旁的上官雲塵立即就撲了上來,“你怎麼說話的?”
“我一向都是這樣說話的!”項豐攤了攤手,隨後又挑恤的道:“不服?”
跟在項豐後面的幾個西裝男人一下就壓了上來,警惕的盯着上官雲塵。
項豐伸手一指上官雲塵,衝那幾人喝道:“既然他不
服,你們就給我打到他服爲止!”
一聲令下,幾個西裝男便立即朝上官雲塵撲了上去。
幾個西裝男是項豐的得力爪牙,也是紅興社新生一代中極爲出色的古惑仔,出了名的能打。
儘管項化生說過,這幾個大陸來的生番本事不小,但項豐很有信心,這幾人一起出手,一定能將這廝揍得鼻青臉腫,從而給四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聽管聽教!
眼看毆鬥就要發生,嚴小開原本還想阻止的,可是這個傲慢無禮,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項豐顯然是從骨子裡瞧不起自己幾個,心裡也不由來氣,所以不但沒有阻止,反倒把欲出聲喝止的項珂兒拉到後面!
既然有人一心要自取其辱,嚴大官人這麼好的人怎麼會不成全別人呢!
幾個西裝男一撲上去的時候,項豐就樂了,因爲他看到上官雲塵在節節敗退,彷彿無力招架似的。
然而,他又哪裡知道,上官雲塵只是想看看這幾位到底是出自哪門哪派,用的什麼功夫而已,只是看了一陣之後,他失望了,非常的徹底,因爲這幾人根本就沒什麼門派,頂多只算是略懂一點粗淺的拳腳功夫罷了。
不誇張的說,和這些人動手,上官雲塵感覺自己在欺負人,不過到了這會兒,就算是欺負人也要來一回了。
腳步一頓,後退的身影就猛地停下,拳頭一握,猛地就朝衝至近前的一個面部砸去,沒有花哨的招式,純粹就是速度與力量爆發!
這樣的招式,就算是練家子的都不能小覷,何況是這幾個完全不懂功夫的。
“嘭!”的一聲悶響,拳頭正中此人面部,一陣血花四濺,這人的鼻子立即被打得開了花,整個人也被砸得飛了出去。
在此人被一拳砸飛的同時,上官雲塵一腳也已經迅猛無比的踢出,在側邊一人的膝蓋上接連踢了三腳,踢得那人慘叫着跪了下去,而他此時收拳的肘部已經又快又猛的往另一邊的一人胸口撞去,撞得那人捂着胸口蹲了下來。
在這人蹲下去的同時,上官雲塵已經整個人猛地原地彈而起,人還在空中,已經連出兩腳,分別踢中一人,將他們齊齊踢出了大門。
一個照面的瞬間,項豐的五個手下中招倒地,慘叫呻吟不絕。
項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張大的嘴巴足足能夠塞進兩個雞蛋。
五個紅興社一流的打手,竟然連人家一招都沒扛住,不但是項豐,在場所有的古惑仔都驚呆了!
從空中落地的上官雲塵卻腳步不停,幾個大踏步,瞬間就到了項豐的面前,爪子一探,一下就揪住了他的西服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揪懸空離地,另一隻手揚起大耳光,要朝項豐的臉上扇去。
“夠了!”嚴小開適時的沉喝一聲,打狗要看主人面,這些古惑仔和項豐都不識擡舉,但是項化生和六叔卻是很懂做人的,看在他們的份上,沒必要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何況現在還要辦正事呢!
聽到嚴小開的喝聲,上官雲塵纔不太情願的將他放開,指着他冷喝道:“如果不是看在我哥的份上,今天我非讓你的牙齒通通換一遍不可!”
項豐雖然憤恨,卻識相的沒有再吭聲。
毆鬥停了,嚴小開這纔將項苛兒從後面扯上來,並往項豐那邊推去,顯然是示意她打個圓場。
項珂兒心領神會,這就道:“哥,算了,咱們辦正事要緊,呂先生很快就來了!這個事情花費了大伯和我爸很大的心血,可不能砸在咱們手裡啊!”
項豐被這一提醒,這纔想起他這次是幹什麼來了,瞪了一眼上官雲塵道:“這筆賬,等今天的事情完了我纔跟你算!”
上官雲塵不屑的道:“怕你有牙,不服你就來單挑!”
項豐雖然氣得不行,但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忍了,從手下提着的一個公文包裡拿出一幅地圖,攤開到桌面上。
在四人湊上來的時候,他就指着上面畫好的路線道:“十點鐘,呂先生會從乘他的私人遊艇從奧門抵達灣仔碼頭,你把他平安送到我們紅興社的新安大廈,在那裡我們已經給他安排了總統套房,十二點,午宴時間,到時我們紅興社的三位龍頭和下面的坐館和他一齊赴宴,宴會中舉行簽約儀式,預計是兩個小時,完了之後,送他原路返回,直到他上了遊艇出海,你們的任務纔算完成。”
任務,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如果真的這麼簡單,項化生就不會花這麼多的錢請嚴小開等四人來做保鏢了。
項豐把行走路線和行程規劃說了一遍之後,這就將一口箱子放到桌面上,語氣有些不屑的道:“我是我叔父讓我交給你們的,他交待,能不用的時候,最好不用,可是我卻認爲,你們這些大陸來的根本就不會用!”
嚴小開疑惑的上前打開箱子,發現裡面裝的五六把制式手槍,若干彈夾,以及幾盒子彈等東西。
幾人面面相覷,有些啼笑皆非,然後很默契的湊上前去,迅速的槍枝進行檢查,組裝,並填充子彈,熟練得就像是在擺弄簡單的玩具。
看見這一幕,項豐的臉色不禁陣陣發窘,感覺像是被打了臉似的,火辣辣的。
四人各自把手槍和彈夾收好之後,上官雲塵就道:“哎,那個……誰,港農,可以出發了沒有?”
項豐臉上又是一熱,“大陸仔,你叫我什麼?”
上官雲塵淡淡的重複道:“港農!”
項豐一陣齜牙咧嘴,又想叫他的跟班撲上去,可是回頭看看,發現鼻青臉腫的他們個個都躲躲閃閃的。
上官雲塵見狀就更得意的叫道:“港農,港農,港農,港農!”
項豐被氣得一陣滿臉通紅,嘴裡哇啦哇啦的鬼叫!
項珂兒趕緊的湊上來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幾位趕緊去換衣服吧,衣服我都讓人準備好,放在你們昨晚住的房間裡了!”
嚴小開等人這才離開,各自回了房間。
等四人走了,項珂兒纔對項豐道:“哥,你跟他們致什麼氣啊,他們是來幫我們的,昨晚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東星和黑田派來的那些人太恐怖了,完全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對付得了的,如若沒有開哥他們,今天這關肯定過不了!”
項豐氣得不行,“珂兒,你也幫着他們說話?”
項珂兒搖搖頭,“不是我幫他們說話,而是你太沒禮貌了,雖然請他們咱們是付了錢,但絕不等於他們就是咱們的下人,可以呼呼喝喝的。而且你也不要看輕內地過來的人,現在沒有內外之分,咱們都是一家,還有現在什麼樣的經濟環境,你不清楚嗎?多少港人回內地去發展呢?”
項豐被氣得一陣陣跺腳,“你,你……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
項珂兒道:“哥,我不想氣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不是我們在幫他們,是他們在幫我們!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開哥換好衣服沒!”
項豐又被氣得差點吐血,隨後又立即醒過神來,“哎哎,人家一個男人換衣服,你去幹嘛啊?”
上了樓梯的項珂兒回過頭來,很大方又很嚴肅的道:“還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那就是這個叫嚴小開的男人,我喜歡得不得了,我想把他招來做紅興社的姑爺,你要是壞了我的好事,別指望我再叫你哥!”
項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