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經差不多十點。
趕回去學校開會剛剛好夠時間,嚴小開和鄭佩琳就駕車往學校駛去。
只是在路上的時候,嚴小開卻發現鄭佩琳的臉上一直洋溢着笑意。
嚴小開忍不住喚道:“鄭佩琳同學。”
鄭佩琳賞他一個白眼,“叫我親愛的!”
嚴小開只好改口,“親愛的,剛纔你在醫院撿到錢了嗎?”
鄭佩琳道:“沒有啊!”
嚴小開道:“那你怎麼一個勁兒的偷笑?”
鄭佩琳撇着嘴道:“我高興就笑唄!”
嚴小開道:“你高興什麼?”
“你的腦袋沒事了,我終於可以不用對你負責了唄。”鄭佩琳說着,又警告的指着他道:“嚴小開,你現在身體沒事了,本事也比我大了,可你不能忘恩負義,要記得以前我對你有多好。”
嚴小開納悶的道:“你以前什麼時候對我好了?”
鄭佩琳咬着牙瞪着他,揚起粉拳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嚴小開只好道:“好吧,你以前對我很好,好得不得了,可以了吧!”
鄭佩琳這才勉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道:“以後嘛,就輪到你來照顧我,保護我,對我好了。”
嚴小開道:“這個……”
鄭佩琳立即道:“怎麼,你不樂意?”
嚴小開弱弱的道:“你不對我那麼兇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的。”
鄭佩琳愣了一下,冷哼道:“我對你很兇嗎?”
嚴小開道:“不兇嗎?”
鄭佩琳仔細反省一下,然後道:“好吧,我確實對你有點兇。”
嚴小開道:“不是有點,而是特別兇,你不但對我兇,還動不動就打我,揪我耳朵。”
鄭佩琳臉紅了一下,隨後一巴掌拍到他的身上,“難道你沒聽說過,打是疼,罵是愛嗎?別人想我打他,我還怕髒了自己的手呢!你啊,得了便宜就別買乖了。”
說着,又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背上。
“咳~”嚴小開配合的作出被拍得吐血的表情。
兩人笑鬧着,很快車子就駛進了警官學院。
到了操場邊上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鄭佩琳看到已經有不少的同學正腳步匆匆的往學校的小禮堂趕,知道是開會的時間快到了,這就催促嚴小開,讓他快點兒。
兩人快步的往小禮堂方向走去,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側邊突地冒出一個頭帶鴨舌頭,臉帶口罩的男人,然後猛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烏黑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兩人。
情況發生得十分突然,換作是一般人也許就反應不及的站在那裡做活靶子了。
不過嚴大官人作爲特工,大小戰役經過那麼多,早已經練就了驚人的反應,在槍聲響起之前,已經一把將鄭佩琳推向了停在側邊的路虎車,自個也往地上撲去。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幾乎是擦着嚴小開的腦門滑過,在他的額側留下一道血痕後,射進了泥地裡。
儘管僥倖的躲開了這一槍,但他沒敢絲毫停滯,趕緊的朝側邊連續翻滾。
口罩男見一槍沒射中嚴小開,雙目中的怒火更是熾烈,繼續的朝着他不停的扣動板機。
“砰砰砰……”槍聲連續響了起來,子彈不停的追着嚴小開的身影,像是瘋狂的毒蛇。
子彈快,嚴小開的反應也不慢,在地上翻滾的身影雖然狼狽,但
速度卻極快,儘管子彈在他身後留下了一個個的彈坑,卻並沒有射中他。
連續的滾了好幾圈後,嚴小開看到不遠處有一顆大樹,目光一亮,腳步猛地一蹬,整個人就像是射出的利箭一般彈到了大樹的背後,藉着樹幹做掩體,將自己的身形藏了起來。
口罩男見連續幾槍都沒有射中嚴小開,懊惱的有些發狂,低沉的咆哮幾聲,不但沒有後退,反倒是揚着槍快步欺上前來,對着樹後面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響,子彈射了出去。
這一槍的距離極近,角度也極佳,如果樹後面躲藏着有人,必死無疑。
口罩男心內狂喜,幾個跨步湊上前來,只是定睛看看,卻有點傻眼,因爲大樹背後根本沒有人。
正是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動靜,預感到不妙,立即就要揚槍往上打的時候,卻明顯已經太遲,他的頭頂被人一記重擊,打得他七葷八素,天旋地轉,接着揚起的胳膊被人一把揪住,然後整個人就失去了重心,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嘭~”一聲悶響,口罩男被足足摔出了六七米之遠,摔落地上後,整個人又擦着地面滑行了一兩米。
當口罩男好容易在劇痛中回過一口氣,掙扎着又要揚槍射擊的時候,卻突地感覺手腕一重,握槍的手已經被人緊緊的踩在了地上。
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嚴小開。
剛纔竄到樹後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與停滯,立即就施展出壁虎功,像一條壁虎般悄無聲息的滑上了樹,然後藏到了樹上,待得口罩男到了樹下,這就當機立斷的從上往下給他一記重擊,然後將猛地摔了出去。
這個時候,鄭佩琳已經衝過來了,看見地上的口罩男還要掙扎扭動,想起剛纔的險狀,美目突地一沉,一腳揚了起來,狠狠的跺到這廝的手臂上。
“咔嚓!”一聲脆響,口罩男的手臂被鄭佩琳徹底的跺碎了,同時他的嘴裡也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
不過就算是這樣,鄭佩琳仍不覺得解恨,因爲剛纔要不是嚴小開反應夠快,這會兒倒在地上的絕不是這個殺手,而是她和嚴小開,所以她又揚起一腳,狠狠的跺到這口罩男的另一隻手上。
“咔嚓!”又一聲脆響,口罩男的另一條手臂也被活生生的廢掉了!
女人兇狠起來,有時候真的要比男人還要殘忍的。
看見口罩男的下場,嚴小開雖然覺得他是活該,但也有一絲不忍,見鄭佩琳還不依不饒,意欲上前再度行兇,趕緊的一腳踢開了那把手槍,攔住她道:“好了,佩琳,夠了。”
鄭佩琳怒得不行的道:“別攔我,我要將他碎屍萬段,竟然敢來刺殺我們。”
嚴小開苦笑着搖頭,“不是我們,是我,他是衝着我來的,難得終於有了一個活口,把他殺了,就難查出背後的人了。”
鄭佩琳聽了這話,這才勉強按捺了下來,然後突地伸手,將口罩男的鴨舌帽及口罩一把摘掉。
看清了這人的面容後,嚴小開和鄭佩琳都滯在了那裡,吃驚得不行的失聲道:“是你?”
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嚴小開之前的仇敵,以前海源警官學院的十大高手之一,今天才剛剛出獄的林偉科。
林偉科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面目十分猙獰的瞪着嚴小開道:“草泥瑪的,有種就你給我一個痛快。”
嚴小開皺眉道:“林偉科,我和你的仇怨應該沒有到這種程度,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林偉科冷笑不絕,目光怨毒的盯着他道:“你和我的仇怨沒有到這種地步?你害得我被學校開除?害得我去坐牢?害得我前途盡毀,我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你!”
儘管林偉科說得十分堅定與絕決,但嚴小開仍覺得這事並不是那麼尋常。
這個時候,學校的保安以及學生老師們紛紛已經趕到了,遠處也響起了警車的嘯鳴聲。
看見周圍的人,又聽到警笛聲,林偉科的臉上再次浮起了獰笑,“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最多就是進去再蹲幾年罷了,反正老子已經賺了,老子的爸媽這輩子也衣食無憂了。嘿嘿,等老子從裡面出來,肯定還會找你。”
“還死不悔改?”鄭佩琳聞言再次怒了,一把撥開嚴小開,衝上去對着林偉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嚴小開沒有繼續去攔阻鄭佩琳,而是退到了一邊,掏出手機給老二他們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林偉科,嚴小開,鄭佩琳等三人被帶進了附近的派出所。
不過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派出所的民警還沒來得及給他們錄口供,海源國安局已經派人趕到了派出所,要接管該起校園槍擊案。
儘管派出所的人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普通槍擊案與國安有什麼關係,但上級要求移交,他們也只能讓他們把人給帶走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林偉科感覺自己被人押着坐到一張冰涼的椅子上,然後上了腳撩,接着罩在自己頭上的布袋才被揭了開來。
一束刺目的光線射得他張不開眼睛,想要伸手去擋,手上卻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忍不住慘哼了起來。
好一陣,他才適應了光線,看到面前赫然坐着一人,等他終於看清楚面前那人面容的時候,不由吃了一驚,“嚴小開?”
坐在他對面的嚴小開淡淡的道:“可不就是我嘛!”
林偉科吃驚又疑惑的問:“你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把我從派出所弄出來?”
嚴小開道:“這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麼難事,打個招呼的事情而已。”
林偉科道:“這裡是哪裡?你要對我怎樣?”
嚴小開道:“你不用管這是哪裡?我也不想對你怎樣,只要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否則……你懂的!”
林偉科怒道:“你,你這是非法禁錮,是故意傷害,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嚴小開淡淡的笑道:“很好,看來你雖然被開除了,但在警官學院讀的幾年書也不是白讀的,最起麻知道非法禁錮與故意傷害。”
林偉科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救命,救命,綁架了,殺人了!”
嚴小開笑得更燦爛了,“你喊吧,有多大聲喊多大聲,看看你喊破喉嚨有沒有人理你。”
林偉科再次大喊大叫了起來,只是喊了好一陣,他才知道這是沒有用的,真的沒有人搭理自己,看着眼前的嚴小開,憤怒的咆哮道:“嚴小開,你個窩囊廢,你想幹嘛?”
嚴小開站了起來,無奈的嘆氣道:“有些人啊,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原本真沒想過對你怎樣的,可是你這句窩囊廢勾起了我不少的回憶,好吧,我就把以前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林偉科看着他漸漸逼近的身影,聲音尖銳的道:“你要幹嘛?你要幹嘛?你動我一根頭髮試試?”
嚴小開想了想道:“好吧,我保證,絕不動你的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