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對於這些,陳弈收穫最大的,是他對於力量的控制能力。雖然他的能力總量並不是很強大,卻有一個遠遠超過他能力其他方面強度綜合的優勢,那就是精準。這次提純小鐵珠,雖然在體力方面受到限制,不能夠獲得更好的效率;不過質量方面,確實以一種看得見的程度,在進步。
早在陳弈提純小鐵珠,熱流耗盡的那一天,陳弈就向自家老爸討要了一把手術剪刀。如今已經過去好幾天,陳爸倒是把終於把手術剪刀拿了回來。這把剪刀看來有點年頭了,螺絲也鬆鬆跨跨,估計距離報廢也差不多了。估計若非如此,以陳爸的性格,也不會把它帶回家來。
好在陳弈的打算,是用這把剪刀當做材料,他打算趕在假期結束之前,用一把不鏽鋼手術剪刀的一部分,製作一枚戒指。
在陳弈的設計當中,戒指是由七條幼細的金屬絲,相互纏繞成一個環形。內部鏤空,外面再加上一些拉丁文的字母,進行裝飾。
材料不過是普通的不鏽鋼,工藝方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彩之處,然而七根細小的鐵絲相互纏繞之後,在極其細小的空間裡,圍成了一個鏤空管道,這種比較精準的控制,對於陳弈來說,還是很費力氣的。
這一枚戒指本身很細小,用不了多少鋼鐵,一把剪刀不過用了十分之一的材料。可花紋卻很非功夫,足足花了陳弈足足三天的時間。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戒指設計的高精度,帶來的加工負擔。不過這枚戒指製作完畢之後,陳弈感覺自己對金屬的感知和親和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除了測試自己的能力和製作戒指的之外,當陳弈的傷勢好了一些以後,他就第二次開工製作模型了。這一次他要製作的,是來自機動武鬥傳G系列的主角機體,神高達。
上一次選擇獨角獸高達,是因爲那是最新出的機體,賣得很好,而且結構比較方正,適合自己去進行基礎的嘗試。
這一次選擇神高達,外形雖然簡單,但是弧面和曲面佔據了絕大多數,對於打磨來說,是個小小的挑戰。另外一重原因,是這臺機子在某個模型論壇上,不少人都在罵電鍍版的成品效果不佳,他想到自己的金屬控制能力,打算自己來嘗試一下。
陳弈對於製作這臺模型的計劃,應該算是比較慢的那種:他準備用大量的補土膠版之類的,調整模型的比例,增加細節什麼的。因爲時間原因,不可能在家裡完成,他也就索性不去考慮那麼多異能方面的東西,僅僅是用自己的能力去製作了許多金屬噴口、小型鉚釘、鐵絲網之類的金屬補品。完成了簡單的組裝和打磨之後,剩下的部分留給回到學校,購買了相關的材料以後,再進行製作。
製作模型這種事情,基本上急不了。就算陳弈有金屬異能,也不過是切割的時候切得乾脆利落點,打磨的時候銼刀能夠乾脆點,更多時候,還得靠砂紙來一點一點下水墨功夫。
這種賺錢效率,肯定是不盡人意的。不過什麼事情,都攔不住個願意:陳弈喜歡做模型,又沒有什麼經濟壓力,他願意去用這種方式玩,誰也攔不住。
什麼,你說用異能去稱王稱霸?
如果說以前還有一點年少輕狂的話,看過了列車上那一場異能戰鬥之後,陳弈就知道自己僅僅是一個無名小卒,反正自己的能力在明確的成長,不如……
讓它再多成長一點吧。
陳弈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手下不停,不一會兒就把模型這邊的事情解決了。然後開始收拾東西,再過幾天就要回學校了,早點收拾,早作打算。
正在這裡收拾,陳奏打來了電話:“做什麼呢?”
“我在收拾東西,後天的火車。”陳弈回答道。
“今天晚上八點,王徵請客吃飯。”
陳奏這麼一說,陳弈當然不可能拒絕,大家都是朋友,雖然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不過這不影響感情,不是麼。
“好吧,你什麼時候來。”
說好了時間地點,陳弈就換了身衣服準備下樓。雖然這幾天傷口已經癒合了,不過狂犬病疫苗還得打幾針,陳爸覺得左右自家兒子也是醫學生,乾脆把後面的藥劑都裝了回來,讓陳弈自己給自己注射。
正因爲如此,陳弈也不用耽誤去學校的時間了。
“陳弈你怎麼樣,恢復得好不好?”王徵的宴席沒有安排在他們一開始承諾的海德大酒店。倒不是王徵反悔,而是陳弈不願意跑去五星級大酒店破費,最終安排在了一家味道很精美的海鮮大排檔,陳弈的家鄉距離亞洲中心很近,距離海邊嗎……
所以,這樣的安排,價格不貴,還算頗有面子,王徵也覺得很高興。
“我還好,再打幾針疫苗就算完事了。”陳弈簡單的回答了一下,那一次驚險是驚險了。不過好在問題已經解決,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反倒是自己正兒八經的見了血。
又拉了幾句,菜就上來了,雖然時令不對但還算肥的螃蟹,紅彤彤的胖蝦,炒得香噴噴的青口,還有用蒜蓉和粉條調味,蒸出來的扇貝,加上幾盤清爽時蔬,和本地的牛羊炒菜,一羣人都是肉食動物,吃了一個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之後,幾個人開始喝點酒,陳弈因爲身上還不爽利,抱着一瓶雪碧在那裡蹭酒喝,倒是王徵陳奏他們擺開架勢喝酒——陳弈也是有駕照的人,大不了讓陳弈跑跑腿。
在席上,王徵說起了前幾天因爲瘋狼襲擊而夭折的打獵活動:“哪天那幾個老外也都嚇壞了,一個個都乘車跑掉了。咱們和護林營地是上下屬關係,也不好去敲他們什麼,就把營長的短弓給你捎回來了。”
說着,從椅子背後,拿過來一個帆布包裹,遞給陳弈。
那包裹大約一臂長,有讀者雜誌那麼寬,陳弈打開了拉鍊,裡面赫然是一把古色古香的木弓。
彎月形的弓身工藝很簡單,不過線條相當流暢,弓弦是黃色的獸筋,已經上好了。
取出弓來,發現這還真是一把短弓,只有大半個胳膊長,插在旁邊箭壺裡的箭,倒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木質的箭桿上粘了鳥類的羽毛,前面還有金屬箭頭,表面粗糙的很,卻還很鋒利。
“這弓是他們那裡老大自己打獵用的,別上火車,這個安檢過不去。”王徵一邊笑呵呵的說,一邊給陳弈指點這種短弓的用法。
這種傳統弓,和陳弈接觸過的現代複合弓有很大的不同,沒有王徵這個正牌教練指導,他還真玩不轉。
陳弈高興地把玩了一陣子,這才收起來。
謝過了王徵,陳弈又陪着衆人喝了幾圈,到了夜色已深的時候,這才由陳弈把幾位分別送回家去。
這頓飯之後兩天,陳弈又和這裡的朋友們聚會了兩次,然後就踏上了上學的火車。
短弓在家裡放着,身上只背了他沒做好的一件模型和一些簡單的工具,錢包還是在懷裡,又提了一兜吃的,簡簡單單就上了車,簡簡單單度過了四十多個小時,又簡簡單單的下了火車。
家裡這些天,陳弈並不是沒考慮過自己的異能和戰鬥力的問題,這小刀雖然是提純過的鐵合金,質地也很堅硬,不過一來太短小,當不得戰鬥武器,而來他也不會什麼刀法,單憑兩把小刀制敵,還是算了吧。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想法,那個叫做孟志軍的特勤隊隊員使用的能力,那條絲線讓陳弈看的很眼熱,這種能力很適合陰人,自己又剛好擅長對金屬的精細控制,這種方向,絕對比兩把小刀有搞頭。
這兩把小刀他動用次數不多,不過年輕人,畢竟喜歡新奇,什麼鑰匙鋼筆帽小鎖頭都被他切過。容易切的就切斷了,大塊頭、或者質地不錯的,就沒切斷。不管切斷沒切斷,都給小刀造成相當的金屬疲勞。
表面上雖然還是很光鮮的,可是裡面卻有很多微小的裂紋,結果用的時候就徹底崩盤,咔嚓一下斷在裡面。要不是瘋狼當時剛好被刺中了要害,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體力去取出第二把小刀,或者支撐到周圍的人過來幫忙。
陳弈嘆了口氣,成也金屬,敗也金屬。金屬固然有很多優點,可是優點和缺點一樣明顯,別的不說,單是這個質地問題就很傷腦筋。就算陳弈順利找到幾種合金的最優化配比,質地問題得到解決,還有一些根本性的問題,是他不能夠迴避的。
就拿他目前打算仿造的那個金屬絲來說吧,也因爲物理性質的緣故,所以無法和絲綢這種生物製品比韌性。
據他所知,若是把延展性最強的黃金,拉到和一根蠶絲粗細,蠶絲也比黃金更抗牽拉,而若是把對比的對象換成了鋼鐵和蛛絲,那就是八倍以上的差距了。
這是金屬的物理極限決定的,和工藝或結構都無關,這種最簡單也最根本的問題,不是一些簡單的技巧就能夠解決的。
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畢竟陳弈已經獲得瞭如此的能力,總不能奢求老天開眼,給換個更好的吧。
至於新的材料,陳弈已經有了想法,那就是醫用手術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