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彷彿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看到了小蒼老師,看到了文靜,看到了小恩,還看到了唐倩。
然後,我耳邊聽見了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就睜開了眼睛。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媽媽坐在我身邊,我聽到另外一邊也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是小蒼老師。
“媽媽,小蒼老師……”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看着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那天發生在君豪酒店裡的事情,漸漸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我感覺腦袋一下子裂痛,我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全身不受控制地發抖起來,連手背上的吊針頭都被扯動了,手背流出了鮮紅的血。
“小櫻,你幹嘛!”媽媽連忙抓住我的手。
所有的事情,在我腦海裡飛速地回放着,我終於想起來了,我連忙問,文靜呢!
小蒼老師頓時沒有說話,我急得快要哭了,連忙問文靜她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
媽媽神色複雜地看着我,用創可貼按住我手背上的傷口,輕聲說:“你那個同學,現在還在手術室。”
我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坐了起來,手背上的吊針頭直接被扯掉了,我的手猛地流血,很痛很痛,但是都比不上我聽到文靜還在手術室的時候,心裡的痛。
文靜是爲了我而擋刀的,我不是我這麼沒用,小蒼老師、文靜,還有小恩,她們就不會受到傷害。
媽媽很大力地敲了我一下,說你這個孩子,你那個同學肚子中了一刀,肯定是要做手術的啊,但是我看她出血不多,應該沒有傷到內臟和血管,但是你現在這樣傷害自己,怎麼讓我們放心。
媽媽語重心長地說,只有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你的所有同學,還有老師,纔會安心呢,你現在這樣是搞什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這時候才發現,小恩也不在,就問小恩呢。
小蒼老師說,小恩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驚嚇,在家裡休養,她早上過來看我了,可是當時我沒醒來,她後來走了,當時看到她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我聽到小蒼老師這樣說,心裡就不舒服了。
我緊緊握住拳頭,是自己沒用,才讓自己身邊的人受傷啊。
我不想再這樣,我想得到力量!
媽媽摸着我的頭,說,這件事情,你爸爸都知道了。
我愣了一下,爸爸也知道了?
媽媽說,爸爸的話,還是你自己聽吧。
說着,媽媽遞給我手機,是手機上的一段錄音,我放在耳邊打開,是一個沉穩的男聲,說得是帶着英國腔的英文,我聽着,皺了皺眉頭。
大概的意思是,iris,你的事情,我都全部知道了,你這次的做法我並不贊同。
爸爸說的原話,就是不贊同,我發現我爸爸和媽媽都是很民*主的呢,不贊同,但是卻不強制阻止,難道這就是歪果仁的教育風格嗎?
然後,爸爸還說,你這次的做法,在我看來太過於愚蠢了,你明明可以藉助多方的力量去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但是你沒有,這不符合你一直以來給我的聰明印象。反而你單槍匹馬就去送死了的行爲,這倒是蠻符合我們家族傳統的貴族風格的。
我擦,還家族傳統呢,還貴族風格,我老爸這是在嘲諷我麼!
最後,爸爸說他這邊還有很多麻煩的事情,所以短時間裡沒有辦法來見我了,希望我在中國的學校裡,不要用我的高智商去死讀書。
我聽了爸爸的話,竟然無言以對,因爲我,連整個中國的教育,都被我爸爸鄙視了,聽爸爸的意思,他覺得是送我來中國,讓我變傻掉了。
我擦,以前的我,真的有爸爸所說的那麼聰明嗎?
我看小時候的日記,明明是沒有這樣的感覺啊,而且,來了學校,還吊車尾!
不過爸爸的話說得很多,我明明可以藉助很多力量的,爲什麼就要這樣任性呢。
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這個神秘的爸爸呢。
我突然想起被我在手上刺了無數個洞的曹湛,究竟怎麼樣了。
看樣子,他沒死啊,要是死了,估計我現在也沒有那麼舒服了。
我就問,曹湛他們呢。
媽媽聽到曹湛這兩個字,臉色就沉了一下,說那個曹湛,以爲自己的舅舅是公安局的人,就以爲可以爲所欲爲,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有些人,他是得罪不起的!你爸爸已經吩咐人處理這件事情了,你不用擔心。
我張了張嘴巴,我擦,我老爸是個歪果仁啊,在中國也能這麼叼?!
我想起在日記本里寫着的r字姓氏,再結合他錄音裡所說的家族傳統、貴族等話,我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難道我真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
我說,爸爸他是羅斯……
話未說完,媽媽就掩住我的嘴了,說你知道就行,沒有必要說出來。
我心裡頓時翻起滔天巨浪!
這……
我這時候的心情,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形容。
這時候門碰的一聲打開了,是阿海,他看了一眼我,說iris你的同學劉文靜,沒事了。
衆人都大喜,我頓時狂喜,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淚眼朦朧地說真的?
阿海說,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iris,劉文靜她的肚子被小刀刺穿,只是傷到了軟組織,沒有傷到內臟和動脈血管,沒有造成大量的出血,所以只是縫了幾針,並沒有什麼大礙的,過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我去看看她。”
“別!”阿海擋住我,說:“她剛剛動完手術啊,你要看她,都等過兩天好嗎?”
我愣了一下,也對,不能因爲我個人的感情,打擾到文靜的休息,影響文靜康復,我猛地點點頭,小蒼老師也在一邊握住我的手,說後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文靜同學吧。
我重重地點點頭,嗯了一聲。
阿海突然走過來,摸着我的頭髮說,iris,你不怪我吧。
我瞪大眼睛,難道這個阿海認識我。
阿海看着我,說你眼睛怎麼了?
我吞了吞口水,說你是誰。
阿海一聲我擦,連忙走過來摸了摸我額頭,媽媽也沒有阻止他。
聽到我的話,阿海懊惱地說,完蛋,被玩壞了,這次我要死了,妹子你不要這樣啊,嫂子啊,這次真不能怪我啊。
什麼玩壞了!
還有,他叫我媽媽嫂子?!
我看到媽媽的臉色也變了,媽媽點點頭說,這孩子自己犯下的錯,還要老王你來幫忙,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能怪你呢。
老王?我擦,我怎麼會想起隔壁老王呢,看來這個老王是熟人,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喵的是誰啊。
阿海看到我還在發愣,就說,iris你不是真的壞了啊。
我搖搖頭,這時候說話太多肯定會言多必失的,剛纔我說不認識的時候,媽媽的臉色已經變了。
我就說,海哥,我沒壞。
阿海捂住額頭,無語地說,你還說你沒壞,你都不記得我了,我是mr.wong啊,看清楚啊,是mr.wong,不是什麼海哥,嫂子,你要不要帶iris去做一下磁力共振,檢查一下啊。
媽媽也擔心地看着我,說iris,你是不是感覺腦袋有點痛?
我擦,我就知道言多必失了,沒想到就叫了一聲海哥,就出問題了。
可是這個老王當時在君豪酒店,不是說自己叫阿海的嗎?
我知道了,這個老王,他喵的當時肯定是亂說一個名字的!
我就這麼天真地被騙了。
老王皺着眉頭說,嫂子啊,你不要問了,去做檢查再說吧,說着,就去叫醫生了。
擦,多大的事情啊,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