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着她的男人腳步一停，回眸，車燈強光下，一雙深邃幽黑的眼冷淡涼薄，沒有一絲感情。
全然陌生，沒有半分波動，看着她。
稍頓。
“我想，我沒見過你。”
至少，在他的記憶裡，沒有她。
他並不認爲他們見過。
“這樣啊……”溫如月有些尷尬地笑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她雙手有些侷促地交握，“那……我能要你的一個聯繫方式嗎？後續如果有什麼事……”
“聯繫保險公司。”他反應冷淡，“他們會和你對接。”
“……但我覺得……這點小事就不用保險公司了，我們可以直接私下解決……”
溫如月還想爭取一下。
但忽地，像是看到了什麼。
聲音漸漸小了，有些底氣不足。
“生生。”
強烈的車聚燈照映下，車上，下來了人。
漂亮精緻又高挑白皙的女人，披着大波浪卷的頭髮，揹着光而來。
走過來，眉眼明豔，紅脣動人。
像是不諳世事的童話公主一眼，眼睛分外地乾淨，清澈見底。
一看便知道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有錢人家小姐，沒吃過什麼苦，在溫暖關愛中長大。
單純純真。
“怎麼了？還沒處理好麼？”
她走到了他們面前。
方纔還冷淡得不像話的男人，第一時間去牽她的手，語氣明顯緩了些。
“沒有，已經處理好了。”
這般動作間，溫如月這才注意到了他的手。
兩人的手上，都戴着戒指，似乎是一對的。
所以，他們是……
情侶嗎？
溫如月倏然沉默。
心中難得生起的少女悸動，一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涼了個徹底。
她站在原地，沒再說話。
只看着，那個女人被牽着手，拉着往車走。
女人回頭看看她，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說。
兩人一起上了車，雙閃關閉，很快，車子繞過她，駛離。
留下了一車的尾氣，和滿地的狼藉。
溫如月慢慢蹲下。
看着地上已經涼透了的飯菜，無言。
……
……
……
回了公寓，尚且還在氣頭上的林瀟生，一言不發，進了廚房。
洗手，系圍巾。
雲姒換好鞋，眼巴巴，跟着他。
身份一換，她變成了黏人主動的那一個。
一直跟着，軟兮兮。
“生生……對不起，是我錯了……”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跟你保證，以後都跟你報備，絕對不亂跑了，好不好？”
“生生……”
她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
緊緊抱住。
“別生氣了，嗯？”
她發着軟綿綿的鼻音。
在他面前就撒嬌，控制不住地想撒嬌。
像個小孩子似的。
臉頰貼着他寬實的後背，蹭蹭。
“或者——或者你說——你想讓我做什麼？”
“只要你提，我都答應，好不好？”
“生生……”
“……”一直一言不發的男人，動作停了一下。
側目，垂眸，側臉清白。
“去洗手，坐好。”
語氣似乎恢復了些，和往日一樣。
她擡頭，眼睛一亮，“你要消氣了？”
“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