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時因着身高的差距,總是他能摸她,而她摸不着他。
現下難得有機會,她有些壞心眼地,摸摸,動作有些孩子氣。
她玩着,抱着她的男人半闔着眸,也並未說什麼。
直至抱了許久,她也玩了許久,他才緩緩道:“姒姒,可喜歡我?”
“……嗯?喜歡啊。”
她理所當然的聲音一下沒收住,有些大,好在她很快反應過來,捂住嘴。
“嗯,喜歡。”小姑娘嬌軟的聲音從指縫間漏出。
落在她腰間的大手,動了動。
慢慢地,由上到下地順着,常年生着繭子的掌面,隔着薄薄的柔軟布料,撫摸着她。
輕輕。
格外溫暖的溫度,透過那一層格外薄的衣衫,滲入。
“喜歡的話,那姒姒也願意和我待在一起,是麼?”
“……”她捂着嘴,只露着漂亮白淨的眉眼,看着他,想了想,點頭,“嗯。”
肯定的答案不難得到。
裴庭聞貼着她身上的香,沉氣微緩,啞聲,“你父親不喜歡我,你也喜歡我麼?”
她愣了愣,忽然想起前陣子,她父親痛斥他的話。
他是奸臣,在她父親的口中,是畜生,是大逆不道的存在。
確實是討厭,甚至是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
她靜了一靜,手慢慢放下,聲音輕輕,“立場不同罷了。”
她說:“你們之間,立場不同,出發點不同,纔會這般。”
“我爹有我爹的堅持,你也有你的選擇,他厭惡你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她戳了戳他,“他是他,我是我,他不喜歡你,和我喜歡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哥哥怕我會生厭於你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越發抱緊了她。
掩着神色,無言。
“哥哥放心,”難得掌握主動權的她,笑意晏晏,摸他的頭,“只要哥哥不要鬧脾氣就好了。”
“哥哥聽話了,我自然喜歡。”
“……”他慢慢睜開了眼,眸色似淵。
看似溫順的大蟒,一瞬間,蛇信子輕掃,目光幽冷。
“哥哥乖。”
小大人似的小人兒還在壞心眼地逗他。
他靜靜,不言。
……
……
……
自從確認了她的答案之後,裴庭聞夜訪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漸漸地,從開始的不定時三四天會來一次,到後來——幾乎夜夜都來了。
明明,裴府位於城的東側,而云家位於城的西側,兩家的距離根本不算近。
但好在,司獄府近,距離雲家格外地近——就隔着兩三條街的距離。
裴庭聞每每處理完公務,審完案子,在司獄府沐浴過後,便換了簡衣過來。
無論颳風下雨,還是秋寒霜凍,他總是一日不落。
一來,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原先剛開始,還只是待上一會兒,一刻鐘兩刻鐘的時長。
但後來,漸漸地,他在她的房裡能待到深夜,有時甚至會等到她睡着再走。
待她睡着,他還要守在她的牀邊,看着她好一陣。
一邊看,有時還會一邊喃喃自語。
自語含糊,聲音極低,也不知是在說什麼。
大手拉着她尚且稚嫩的小手,不時玩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