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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敏感段落請上網盤,貼吧有點不好意思放啊,嘿嘿。
(個別看不到的,給我留郵,我發給你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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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錦瑟收到了一份陌生的邀請函,其中客氣而慎重的恭請她至一處西塘陌生的京郊別院一會,信中甚至含蓄委婉地提到了水雲卿,但即使如此,錦瑟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封信主要的目的還是在她,水雲卿,不過是用來牽制她的一項利器罷了。
而根據大周暗衛調查的結果,水雲卿果然是和林家有關係,也虧得她們是大周的暗衛,雖然時間較短,但還是勉強掘地三尺查出了一些內情。水雲卿的爹和林素衣的爹竟然是一父同胞的兄弟,只是前者年少時受人欺騙,離開家族偷偷和心上人私奔到了西塘,結果卻過得着實拮据甚至貧困潦倒,原來那女子本就是靠着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甜言蜜語虜獲了這位貴公子的芳心,但實際上卻是個遊手好閒好吃懶做之輩,兩人在西塘甚至還是靠着水雲卿的爹做一些繡活艱難度日,而他在水雲卿出世後因爲身體未曾得到好好的休養,直接一病不起。待他死後,水雲卿便被那個負心的女人直接賤賣給了水家,最終揮霍盡了手頭最後的錢財也不知去向。錦瑟一早就知道水雲卿不是水世清的親身兒子,但是萬萬沒有料到他的身世竟也是如此坎坷,本來若只是毫無頭緒地去查他不知所蹤的爹孃,恐怕就算大周暗衛們也會感到十分棘手,但若是對準林家的關係網有的放矢的調查,這些背景倒是很快地被翻了出來。
幸運的是水雲卿如今顯然性命無憂,看對方信函中的語氣也完全是恭敬和禮貌的,筆墨輕輕帶過水雲卿被救甚至恢復不錯的現狀,讓錦瑟鬆了一口氣之餘心中卻忽然涌現出淡淡的失落,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矛盾,這段時間,她全心都被仇恨悲傷的情緒縈繞着,當日她親手殺了那些獄卒不說,對寒漠苼的所作所爲更是完全是突破了她曾經的底限,做出了種種讓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暴行。但她依舊幾乎是刻意的不去想水雲卿,因爲只要想到他錦瑟就會同樣想起那個在大周爲她自盡,苦苦等待着她,心思沉鬱整個人卻如墨竹般優雅的林素衣,這讓她的心中就難免會感到一絲沉重。夜不成寐的時候,錦瑟不是沒有想過乾脆帶着水雲卿回到大周本家認祖歸宗,以她的地位,讓他重新獲得世家公子的尊貴身份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甚至還可以輕輕拂去他父親曾經與人私奔的過往,但僅僅如此卻並足以補償她對水雲卿做過的事情。只是若是將他帶回親王府,
她又如何對林素衣交代,莫非是告訴他自己找回了一個堂哥,甚至……被她納入了後院?但想到水雲卿和林素衣相仿的面容,若是他和林素衣同時在她左右紅袖添香,就等於她多了一對宛如雙生子一般的美男子,這樣匪夷所思的情形她到底該是接受還是不接受?想到這裡,她的面容浮起一抹赧然之色,簡直是左右爲難。
這些日子以來,她刻意的不去想水雲卿,不去想恢復了自己的自己該用如何的神情姿態去面對他。,但越是抑制這些念頭卻如附骨之蛆一般,讓她越發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她和水雲卿之間的甜蜜和情意。思念如潮水般涌來,她從不知道,因爲這些紛雜的感情自己的日子也會變得如此難熬,一開始的初衷她是真心想和林素衣一生一世地過着你儂我儂的生活,既不用被後院的男子們糾纏,也不用應付一個個爭寵男人的手段,哪怕這些在其他女子眼中看來是情趣,但錦瑟卻是不甚其擾,她原本想過的就是簡單清淨的生活,否則也不會直到了二十幾歲才堪堪被逼着娶了夫君。但不知何時,她慢慢的不得不開始遵從這個世間的法則,也許是無力抵抗也或許是隨波逐流慣了,這讓她越是逃避越是被種種桃花糾纏得無處可避,或許,她無論表面上如何清貴,骨子裡仍是那個懦弱的玉錦瑟吧。
和鳳仙等人不同,要知道水雲卿是真真正正的將自己的清白之軀交給了她,毫無保留,全心全意,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反倒是她,無意中竟是將他當成了素衣的替身,柔情蜜意,處處留情,竟是害得他越陷越深。
這樣的她,既對不起素衣,亦愧疚於水雲卿,但她如今卻已經無法避退。錦瑟嘆了口氣,撫了撫額頭,對方如今語調十分客氣,雖然不肯報出身份,但顯然水雲卿此時是安全無虞的,可要不要帶他回大周,卻是擺在錦瑟面前天大的難題,或許對普通的玉家皇女來說出門在外收用一兩個男人不算什麼大事,可壞就壞在他長得太像素衣了,若是兩人見面,只怕她就要被兩面夾擊,左右爲難了。
此時的錦瑟還沒有想到問題真正的嚴重性,水雲卿雖然只是水家的養子,可他畢竟身爲神醫,性情高傲,怎可能接受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被妻主當成另一個男人的替代品,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侮辱。而錦瑟糾結的只是若是就這樣正大光明地把他帶回大周,到時候怎麼和林素衣交代?顯然下意識中她的心還是十成十的偏向林素衣。
錦瑟想到這裡頭痛不已,混亂的思緒讓她差點就有種想要直接逃回大周諸事不管的衝動……
“去查查這信件是誰送來的。”錦瑟深深吸氣,抿了抿脣道,“你們在京中多日卻完全找不到水雲卿的下落,而這些人卻在此刻送來了這封信,顯然對我們的舉動,她們是瞭如指掌。”這信函名爲邀請,實則要挾,誰都知道若是錦瑟不去,她們就有可能對雲卿不利,錦瑟不敢賭也不能去賭這種可能性。
“殿下恕罪,此事是屬下等辦事不利。”暗衛們單腿跪地地朗聲道,錦瑟當即揮揮手讓她們起身,現在可不是請罪的時候,“這裡畢竟不是大周,你們又是在暗處的人,凡事總有不方便之處,我如今也不是對你們追究責任,只是要你們告訴我,這些人到底什麼目的?”
看錦瑟如此通情達理,幾個暗衛們心中都是暗自感動,面上仍是一絲不苟地躬身道:“這些人精通隱匿,處處都十分小心謹慎,連信件也只是一個酒樓小二收了人的銀子代爲遞送,那處別院屬下更是探查過,是一個西塘京中五品的小官爲外室所置的宅院,但最近那小官舉家外放就任,將這處宅子暫時空置了,如今亦是無人打理,甚至空無一人,水公子更不在其中……”
錦瑟陷入沉吟,她當然知道對方敢如此大剌剌地邀她這個大周親王一聚,就必然會做的滴水不漏,但如此藏頭露尾實在是匪夷所思,若說背後是楚蕭的安排,他應該無需如此大費周章纔對,西塘何時有了這樣的勢力,莫非……是寒朝羽所提到過的原嫡系皇族的勢力?可她從未使用甚至展露過自己的太女印章,照理他們仍應還在蟄伏中不敢輕易嶄露頭角,再說若果真是寒朝羽的舊部,她們又何必如此藏頭露尾,甚至利用水雲卿,如此豈非是對她這個新主上不敬?如此這般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
“雲卿如今被她們禁錮,也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既然有備而來,我也只能親自去會一會,屆時見招拆招。”錦瑟不知道自己完全朝歧路上想去了,不過她如今對於自己的實力也頗有自信,心道等見了面再見招拆招也是不遲。
“殿下千金之體,絕不可輕易涉險,還請讓屬下再探查幾日,或是讓屬下安排一人易容成殿下……“不必這麼麻煩。”錦瑟嘆了口氣,微微地凝起眉頭,她眼眸若晨星般閃亮,隱隱染了一層堅定,“我堂堂大周親王,連自己男人都不敢親自去救,豈不是引人恥笑。”就算是以後水雲卿知道真相的時候她會面臨尷尬的境地,但眼下她也不預備退縮。她的男人,她必要親自帶回,至於回大周以後該怎麼做,她會親自直面水雲卿和林素衣解釋清楚,哪怕素衣爲此恨她惱她錦瑟也不能完全棄水雲卿於不顧,何況在鳳仙等人死去以後,錦瑟如今也是萬萬做不出拋棄他們好兄弟的事情來。
“殿下……”幾個暗衛心中暗自焦急,連連還要出聲,但錦瑟已是揚手製止,“不必多言了,今日你們就放回那個寒皇子,將他送回國寺,明日再隨我一起去那別院,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想要見我玉錦瑟。”
她慢慢起身,神情中帶着高華清雅,淡淡一笑,無形中更帶出了一種貴胄之氣:“我的男人,自然就該是我的責任,等救回了雲卿,我們就啓程回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