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福公公拎起水桶,“走吧,這些事不用咱們操心。”
“哦。”雲姝愣愣的跟着完全不把皇太后遇襲當回事的老福公公走了。
“張公公是福伯的徒弟?”雲姝想起剛纔張有德對老福公公的稱呼。
“也不算徒弟,老奴素來只管授人本事,不收徒弟。是他們愛叫。”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他們尊稱您是應該的啊。”
“他們是挺孝順的。”老福公公欣慰的笑了下,然後看雲姝,見她一臉鬱郁,“怎麼了丫頭?”
雲姝回頭望碧波微漾,一團平和氤氳的苦無湖,猶豫着問道:“他……爲什麼用血?”
老福公公喟嘆道:“這血主苦無的飼養法子有兩個。
一,是用大量的活物來喂,豬馬羊騾魚蝦等。結果就是這湖面會常常白骨如山,雨天悶熱時格外壓抑,方圓兩裡都是苦無湖的血腥氣。
二,就是帝王獻祭自己的血。
歷來青明先帝多是活物飼養苦無,只有少數是用自己的血飼養。而帝王用自己的血飼養的苦無和用活物餵養的也不同,明顯生長的比較快,也會很溫順,青明國也多風調雨順。”
雲姝突然覺得他可能真的是位賢明君主。
割腕放血喂獸,還是那麼危險的兇獸,可不是誰都有膽量和勇氣做的。況且,若一不留神割過了頭,失血太多,真有可能就那麼和先帝們團聚了。
嚥了口冰涼的津液,問道:“他喂苦無多少年了?”
“自登基便開始了。一般是三個月一次,後來隨着皇上的內力深厚,這苦無也開始漸漸沉睡,就成了半年一次,從三年前開始是一年一次。今年這次餵了之後,應該又會沉寂一段時間了。所以,落落不用害怕它會出來。”
“嗯,倒是他放了那麼多的血,回去得好好補補。”
“姝兒會做飯嗎?”
“簡單的會,高大上的不會。”
“高大上?”
“就是高端、大氣、上得了席面。”
“哦,原來還能這麼說啊。”
“是啊,嘿嘿~”
兩個人邊走邊聊,回到了開墾好的地邊。
福伯把水桶放到了挖好的坑旁,雲姝這才注意到了水桶。
因着路上聊天走神,加上福伯拎着它就跟空的一樣輕鬆,也就沒有留意到它,還以爲裡面的水倒掉了。見裡面的水還是她打的那麼多,不禁容顏失色,“福伯,這水您怎麼給拎回來了,裡面不會有血殺吧?”
老福公公道:“不用擔心。那血殺平時在湖底遊蕩,你打水時它們沒有浮上來。不過姝兒以後可不敢再掉進水裡了。上次有皇上撈你,是運氣好。”
“不是還有福伯嗎,姝兒相信就是他不來,福伯也會來的。”雲姝嬌賴道。
老福公公笑笑,鬆噠噠的眉眼都彎了,“那倒是。姝兒落水時,福伯也是有察覺到的。”
“就是。福伯對姝兒最好了呢。”雲姝上前抱住老福公公的胳膊,在他褶皺的額角親了一下。
親完就跑開了,朝玉華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