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嘯寒冷峻的臉上逝過一抹笑意,這一次因爲傷到小傢伙觸到了楚墨璃的逆鱗,所以現在的她是惡魔模式全開,偏這些人又撞到了槍口上。
因爲楚墨璃提出的這個條件,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再沒有一個人嚷嚷着處死楚墨璃,畢竟沒有一個人敢以自己的身家性命要做此賭注。
也不知道是誰提起的農田一夜間盡數被毀是因爲楚墨璃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所致,所以纔會在失了理智的情形下跟着人羣前來越王府討個公道。
可是他們卻忘記了,這一切其實與楚墨璃並無半點關係。
所以,當楚墨璃提出這樣條件的時候,竟是沒有人敢篤定的答應這個交易。
不過對於冷眼看着他們的楚墨璃來說,沒有提出誅他們九族就已經是仁之在義盡了,更不要提同情。
夜嘯寒聲音冰冷:“怎麼,沒有人敢應上王妃這個條件嗎?”
他銳利冷冽的雙眸掃過衆人,雖然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做停留,可是卻讓每一個人不寒而慄,他的眼神就好像刀鋒一樣,似是要刺穿每一個人的身體。
“你們不是說王妃是妖女嗎?”
面對夜嘯寒的冷聲質問,換回的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若是不有人有膽與本妃做這交易,那就閉上你們的嘴。”
楚墨璃的聲音中透露出她忍耐的極限:“否則,就休怪本妃恃強凌弱。”
投胎爲官二兼富二休,這些年她還從來未曾使用過手中的權力,今天既然都要取她性命了,那就休怪她不客氣。
面對楚墨璃紅果果的威脅,最終所有人都退縮了,無聲無息間人羣就已經在散開了,不過片刻的功夫,越王府門前又恢復了威嚴與平靜。
“璃兒,你可真厲害!”駱晉軒讚歎的豎起了大拇指。
但夜嘯寒卻沒有忽略他的失職,冷眼看着他,命令道:“你最好趕快去給我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否則……”
他威脅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駱晉軒卻已經預見到了自己悲催的結局。
“冬陽……”
楚墨璃喚了聲,懶散的衛子騫伸了個懶腰,然後突然精神抖擻、幹勁十足:“我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然後不由分說的拉着駱晉軒就往外走:“走了,幹活兒去了!”
楚墨驍指着他們:“璃兒是想讓子騫去做什麼?”
楚墨璃笑着回答:“那些農田,冬陽應該會有辦法。”
現代時,他可是農業大學畢業的,一心想過田園生活的他當時讀的就是農學專業。
現代科學對現在這些農男問題,應該是手到擒來的。
雖然楚墨璃將那些聚衆鬧事的百姓全給嚇退了,但是關於她是禍國殃民妖女的傳聞是甚囂直上,而且就連德高望重的慧能大師都被拖下了水。
說楚墨璃會妖術連慧能大師都被迷惑的傳聞瞬間在整個京城中傳播開,所以讓人們更是堅定了妖女之說。
而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越王府無力應對,因爲原本受了傷的越王府小世子竟突然手勢轉重以致昏迷不醒。
越王府中的無忌公子束手無策,就連在宮中的藥癡謝問也被召到了越王府中。
當世兩個最爲優秀的神醫都到了越王府中,足以證明小世子的傷勢之重。
所以就算越王府一直大門緊閉,但因爲妖女之說事關自身,所以城中百姓都會動用一切關係力量來探聽關於越王府中的一切。
“聽說小世子高燒不退。”
“而且小世子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
“其實小世子都已經沒了氣息。”
“……”
總之各種的傳聞都有,可是越王府向來特立獨行,所以就算城中百姓迫切的希望他們能給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答案,卻也明白這不過是奢望罷了。
可更讓百姓不安的是,宮中竟也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晉元百姓皆知皇上已將朝政全都將給了太子,現在是由太子監國,而太子與越王府關係密切,所以這給百姓傳遞出的信息便是朝廷有意將楚墨璃禍國殃民妖女的這件事情給掩蓋下去。
直到某夜,京城中又發生了一件禍事,這讓原本就極度壓抑恐慌的京城瞬間爆發,百姓們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最終演變成爲了一場大的禍亂。
那天深夜,京城發生了一起火災,城中百姓死傷無數,一時間哀嚎遍地,原本安居樂業的京城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般。
如此慘不忍睹的情形是晉元自建國以來從來都未曾見過的,所以可想而知百姓的怨恨,尤其是對楚墨璃這個禍國殃民妖女的怨恨,對包庇這個妖女而讓他們陷入悲慘之中的朝廷。
還有就是一直高高在上如神一般存在的慧能大師,他的信用權威也在一夜之間崩塌。
京城的民亂雖然有楚家軍的控制,可是情勢不但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若是再這樣下去,向來以保護百姓安定爲己任的楚家軍恐怕不得已就要殺了他們以平此亂。
“怎麼辦?”一身戎裝的駱晉軒問神情嚴峻的楚墨驍。
臉上的神情從來都沒有任何變化的楚墨驍一直緊握着手中的長劍,聲音冰冷:“若他們再進攻的話,那楚家軍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楚家軍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兄弟,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被屠殺。
“可是這樣做的話,只怕楚家軍的聲名……”
駱晉軒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可是楚墨驍卻明白他未完之言的意思。
楚家軍殺敵驍勇善戰,卻從來沒有殺過一個百姓,甚至是一個手無寸鐵之人,若是真的對百姓大開殺戮的話,只怕楚家軍百年來積累下來的聲名也會毀於一旦。
但是爲了晉元,爲了保護楚墨璃,他不能不如此!
駱晉軒還是不肯死心的勸他:“不如再等等,不是已經傳書去南涼了嗎?我想赫連琛應該很快就會到抵達京城的。”
楚墨璃沒有看他,而是擡頭看了眼被夕陽染得血紅的天空,喃喃自語:“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