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中,新婚夫婦還在嘗試着交心。
聽窗根兒的豆豆卻已經被霍驍帶回了旁邊的福王府。
直到熱茶和點心都端上桌之後,她的小臉上還是笑意滿滿。
霍驍也覺得好笑,但卻故意板着臉道:“小扁豆,你怎的這麼沉不住氣呢?今後再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我可不敢帶你去了。”
豆豆哪裡會怕他,杵着小下巴笑道:“宇文小廝平日裡看起來沒什麼正形兒,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霍驍道:“如果不是你露餡兒了,咱倆說不定還能看到更有趣的事情,你聽他緊張得只會問你姐姐要不要吃紅豆酥,那副傻樣兒,我可以笑話他一輩子。”
豆豆白了他一眼:“我纔沒你那麼可惡呢,要是我不笑出聲兒來,新房裡的氣氛多尷尬?”
霍驍深以爲然道:“那倒是,不是你那一聲笑,阿愷怎會說出那麼多的心裡話,他們夫妻二人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麼好的機會懇談一番。”
豆豆道:“我一直都怕姐姐的心裡還想着公孫墨,不願意接受宇文小廝,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霍驍鳳眸裡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亮光,公孫墨?
看來有些事情他可以告訴小扁豆了。
他握着豆豆的小手道:“去年公孫墨竟然敢暗算你,你想不想報復他一下?”
豆豆眨巴着眼睛道:“當時我就報復他了呀,公孫神醫的迷藥可不是鬧着玩的,整船的人都被迷暈了,誰知道船順着河流飄向什麼地方,說不定公孫墨都掉河裡餵魚了呢。”
霍驍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這就叫報復?你可真夠心軟的。”
豆豆道:“那你還想怎麼樣?難道我還跟你似的去刑部請人幫忙海捕文書滿大周通緝他?”
聽她說“海捕文書”,霍驍的嘴角忍不住抖了抖,不就是當初爲了尋找程小飛不得已才過一次,居然被小扁豆唸叨那麼多次!
豆豆見他不接話,眼皮一翻道:“還是說你知道他的下落?”
霍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頭。
“不過我也覺得挺奇怪,以他那種一根筋的性子,如果沒有餵魚的話,聽說姐姐大婚肯定會來搗亂的,怎的不見人影呢?”豆豆喃喃道。
霍驍故意道:“他只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有什麼本事能搗亂皇子大婚?”
豆豆撇撇嘴:“單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可他背後還有宇文思晴,宇文思晴背後還有恪親王,恪親王背後是三皇子和馬賢妃,他們全都擰在一起,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
霍驍饒有興致道:“這些話你聽誰說的?”
“猜的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着我?”豆豆話鋒一轉,雙眼直視霍驍的鳳眸。
霍驍臉上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擡起手輕輕拍了兩下。
早已候在門外的周侍衛聽到擊掌聲,走進屋裡單膝跪地道:“小王爺,屬下不辱使命,已經把人抓住了,現在已經關進了地牢。”
豆豆驚呼道:“公孫墨那廝還真敢來搗亂!”
“周大哥辛苦,下去休息吧。”霍驍吩咐了一句,又對豆豆道:“咱倆去會會老熟人?”
周侍衛站起身退了出去。
霍驍拉着豆豆的小手也站了起來。
豆豆用另一隻手拽住霍驍的胳膊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公孫墨?”
霍驍道:“一切都聽你的,只要留他一條命就行。”
豆豆疑惑道:“爲什麼要留一條命?”
倒不是她真想要公孫墨的命,只是霍驍特意囑咐這麼一句顯得有些突兀,她覺得這裡面還有事兒。
霍驍笑道:“因爲他爹公孫神醫如今已經是我的屬下,總得給他幾分薄面。”
豆豆又是一聲驚呼:“公孫神醫什麼時候竟成了你的人!”
提起這件事情霍驍還覺得有些鬱悶。
這顆扁豆仗着二老爺子給她了一名暗衛就無法無天。
脫身之後非但不立刻回涼州,還吩咐那暗衛把自己派去的人全都點了穴送回來,簡直氣死他了!
他沉聲道:“兒子擄走了我媳婦兒,還不興我去向父親討債?公孫無殤但凡還長點腦子,就清楚我和三皇子之間他該選擇誰。”
公孫神醫當然是長腦子的人,所以肯定知道西北地面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誰,選擇歸於霍驍麾下也就不奇怪了。
豆豆恍然道:“難怪我隱隱聽宇文小廝提了兩句你給裴錦歆用藥的事兒,有公孫神醫在,什麼樣的藥尋不到。”
霍驍緊了緊大掌:“這麼多的話,還想不想去看公孫墨了?”
豆豆忙道:“好啦,快帶我去吧!”
大周朝的律法明文規定不允許私設刑獄。
然而事實上,京中很多府邸都設有地牢,不過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畢竟府裡的下人犯了事兒,或者是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總要有懲罰人的地方。
像福王府這樣的親王府邸就更不用提了,不僅僅有地牢,地牢修建得還十分堅固隱蔽,一旦被抓進去,幾乎不可能逃得出來。
霍驍牽着豆豆的小手,穿過府中最大的花園,大約兩刻鐘後來到地牢中。
福王府主子很少,福王和永福公主又常年在封地,所以地牢幾乎可以算是虛設。
完全沒有一般的牢房那樣的陰暗潮溼感,更沒有異味。
兩人一踏進地牢,就見靠外的幾間牢房中關押着幾名黑衣人。
霍驍道:“這幾個也是今日抓到的?”
負責看守牢房的一名侍衛忙道:“回小王爺,正是。”
霍驍拉着豆豆的小手快步朝最裡面的牢房走去。
除了公孫墨,他對其他人半點興趣都沒有。
恪親王府算計元家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當然不會放過他們。
打蛇打七寸,而恪親王那個老東西的七寸已經捏在了他霍驍的手裡,收拾他只是時間問題。
負責看守最裡面一間牢房的侍衛見小王爺拉着一個女孩子朝這邊走來,趕緊又點亮了兩盞燈。
本來略顯昏暗的牢房瞬間變得亮如白晝。
公孫墨坐在牢房一角耷拉着腦袋。
突如其來的強光讓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他伸出修長的大手略遮了遮光。
完全適應了明亮的光線後,他第一時間朝來人看去。
只見一名氣勢逼人尊貴無比的俊美男子牽着一名絕色傾城的女孩子站在牢房門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