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貴帶着幾個小太監將黃金拿來時,蕭汕指了指黃金,又看向劉疆道:“劉大人,請吧。”
劉疆擡眼看了看面前擺着地黃湛湛的黃金,又看了眼一臉陰笑的蕭汕,後終是想通了蕭汕這是要讓自己將這些黃金都吃下去,這是要讓他吞金而死。
想到這,劉疆不禁顫抖了起來,欲起身更近蕭汕幾步求饒,卻又被身後的小太監拉了回來,死死地押在地上。
他雖面如死灰,可仍沒放棄求饒。
他滿眼驚恐盯着蕭汕反抗道:“不,不皇上。”
蕭汕嘲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捧着的黃金的太監,催促道:“愣着做什麼,還不伺候劉大人用黃金。”
此話一出,衆官員皆是喉頭一緊,有人將頭低下,不敢去看如今殺人殺紅眼的蕭汕,可還有人趁着蕭汕不注意,偷偷看着殿中的情況。
而劉疆哪裡顧得上身周,他雖被壓在地上,可依然大聲求道:“皇上,不,饒了臣吧,臣再也不敢了。”
蕭汕將手倚在了額頭上,輕輕晃了晃,隨後森然一笑道:“如此美味,劉大人還是安靜享用吧。”
說罷,便給捧着黃金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立刻便蹲下了身,將盛放黃金的盤子放在地上,又伸手撿起了幾錠,作勢便要往劉疆嘴裡塞。
劉疆見此,閉上了眼,嘴裡依然在求饒,只是話語中已滿是絕望,離得近的小太監甚至還能看見,他眼角下,已淌了一行滾燙的淚。
劉疆拼命掙扎,可奈何身後有人押着他,於是很快,第一錠黃金便被塞進了口中。
起先劉疆只是含在口中,並不吞下,可小太監們由豈是能讓他得逞的?
他不嚥下,小太監便拼命往裡塞,一錠不行,便放兩錠,兩錠不行便放三錠,最後終是吞了進去。
剛吞入時,劉疆還未出現不適之症,只是稍等了片刻,便有了腹痛之象,立時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
蕭汕見此,滿眼嫌棄之色,衝一旁的小太監擺了擺手:“拉出去接着喂,什麼時候死絕了,什麼時候再停下。”
小太監正欲應聲,蕭汕卻似又想起了什麼,再次看向小太監道:“只是,待他死了之後,別忘了找人剖開他的肚子,將那些黃金再取出來。”
小太監心中雖覺驚訝,但到底應了聲,隨後拖着劉疆走出了奉天殿。
殿內再次安靜下來,蕭汕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還跪在殿中的那人。
他盯着那人看了好一會兒,見那人此時已經抖若篩糠,不由冷嘲一聲。
開口喚了一聲:“太倉令?侯亮?”
此時等候已久的侯亮早已是心懸在喉,聽到蕭汕點到自己的名字,霎時便覺正是閻王索命時。
不由吞了口口水,顫着道:“臣,臣參見皇上。”
這次蕭汕倒沒有一出聲便發脾氣,而是先問道:“朕心中甚奇,你都管了糧倉,卻不知還想做什麼?”
如此問話,確是讓侯亮不知該如何作答。
“臣…臣…。”他支吾了半天,卻仍是沒有道出個所以然。
蕭汕也不急,打斷了他的支吾,開口提醒道:“可是要做三公?”
只是此話一出,便讓侯亮大震,連忙伏身回答道:“臣不敢。”
“不敢?”蕭汕冷哼一聲,揮手指向殿上衆位官員,大吼道:“你們幾個口口聲聲說着不敢,可朕看,你們比誰都大膽。”
說罷,他又將視線轉回侯亮身上,斂了斂心神問道:“朕也不問你了,你自己交代吧。”
“臣,臣。”侯亮終是忍耐不住蕭汕的如此高壓,聞言便兩手一攤,向着蕭汕大聲求了起來。
“皇上饒命啊,臣當初也是一時不察,被李懷抓到了把柄,他才讓臣每月要孝敬一百兩啊。可皇上知道,臣哪裡來的那麼多銀兩,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偷偷把糧倉的糧運出去,私下倒賣?” 蕭汕見他說得艱難,便乾脆開口替他說。
聞言,侯亮壯着膽子,擡頭看向蕭汕:“臣,臣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故意的?”蕭汕再次冷哼一聲道:“若今日你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故意的,朕這大寧國豈不是要亡在你們手中?那這樣,朕定要好好答謝你。”
說罷,他又看向李福全,吩咐道:“給朕去御膳房取些泔水來,朕要讓侯大人臨死前好好吃一頓。”
此話一出,侯亮癱坐在地,呆愣了好半晌,才跪起身,向前爬了幾步,大聲道:“皇上,皇上臣知錯了,臣再也不敢了。”
“現在知錯,晚了。”蕭汕則面目猙獰:“拉出去。”
待侯亮被拉出殿外,蕭汕環視殿內一週,眼神所到之處,無不有瑟縮發抖。
衆人皆不知蕭汕要做些什麼,會不會降罪到自己頭上,於是各個都斂着心神,深怕一個不小心,便把已經殺紅眼的蕭汕給惹了去。
在衆人暗自思量之時,蕭汕已從上首走下,走至大殿中央,他看了看身側的文武百官,隨後朝服衣袖大揮,大聲道:“朕便是要告訴你,還有你,還有你們所有人,管不好自己,是要死的。而認不得自己主子的,更是要死。”
聞言,嶽思庸率先跪倒在地,大聲勸道:“皇上息怒。”
見此,衆官員也學着嶽思庸,屈膝跪下,俯身拜倒,大聲道:“皇上息怒。”
見狀,蕭汕冷笑着反問了一聲:“朕息怒?”
而此時,他已走至嶽思庸身側,他伸手在嶽思庸的肩上拍了拍道:“嶽思庸,你讓朕息怒?”
還不待嶽思庸作答,一冊卷宗已劈頭罩下。
只聽蕭汕怒吼道:“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學生,你叫朕如何息怒?”
那捲宗說厚也不厚,可說薄,它卻足以將人砸得生疼,嶽思庸被砸得一時便說不出話來了。
“臣…。”
蕭汕要的便就是這種效果,他伸手指向嶽思庸怒道:“你身爲一國之相,不幫我大寧國培養人才,倒是給大寧國培養了這麼一個禍害。”
他俯下身子,拽起了嶽思庸的衣領,問道:“怎麼,你是不是還要跟你這好學生一起來圖謀朕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