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說完,笑看了一眼阿離,眉頭微挑,似是在邀功一般。
阿離臉色莫名,淬骨鞭...爲何連她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變態的一種東西?
心中雖是有些疑惑,但是好歹她也沒蠢到當中拆他的臺的地步,而是冷笑一聲,對這空蕩蕩的天際說道:“怎麼?要忘記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受苦?”
聽到阿離的話,狐九倒是略帶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鬼瞳的功力遠在她之上,若說是她察覺到鬼瞳的存在,也着實有些說不過去吧?
空氣中沒有傳來半點波動,但是阿離卻也不着急,反而是閒閒的閉上眼睛。
“狐九,反正打得也不疼,多打兩鞭子吧,不會有問題的!”
狐九臉上顯出幾分笑意,揚了揚手中的鞭子,看了一眼他們明顯驚恐的表情,帶着笑意說道:“是,主人!”
正是一鞭子要揮下的時候,一道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住手!”
東辰眼皮子猛地一跳,連忙看向聲音的來源,一個暗色的人影飛快的往這裡靠近,心中暗驚,說實話,他以前從未將妖界中人放在眼中,畢竟千年以前的妖界在魔界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提,只有俯首稱臣的份,而現在,且不說別的,單是這鬼瞳的實力就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雖然看上去這人腦子不好使,但是有時候不需要腦子好使,會打架就行了。更何況,他身邊腦子特別好使的還大有人在!
鬼瞳臉上帶着些許說不清的情緒,直勾勾的看着狐九手上的鞭子,眼中有幾分怒意,也有幾分莫名的懼意。
“我還以爲,妖王會一直躲着不出來,看着他們受苦呢!”
鬼瞳壓住心中的怒意,拱手說道:“見過阿離姑娘,阿離姑娘莫要這般打趣我。我不過是來的晚了些,還望姑娘莫要介懷!人已經送到了,我是特來賠罪的,當時...當時一時不查。竟是讓他們抓錯了人,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阿離抽了抽嘴角,堅信這麼爛的藉口一定不是純兒想出來的...
因着狐九的那根‘淬骨鞭’來了幾分興趣的阿離,本着凡事留一線以後好相見的態度,倒也沒再爲難他們。略說了兩句就讓他們走了。
狐九見着他們已經開始往身上撓癢癢,眉頭微挑:“對了,這淬骨鞭的功效沒有完全退去的時候,千萬不要碰水啊!”
那些人一聽到她的聲音,立馬跑的更快了。
狐九見狀,忍不住低笑出聲。
阿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說的這個淬骨鞭,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按理說,若真是有如此逆天的東西的話,她應該是早有耳聞纔是...
聽着她問。又看看其餘幾人不解的眼神,狐九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等到笑的差不多了,看着幾人隱隱有黑臉的趨勢,才幹咳一聲說道:“你當然沒有聽說過了,因爲,這淬骨鞭是我今天才發明出來的!哈哈哈!”
今天才發明出來的?阿離眉頭微蹙:“你的意思是假的?”
狐九搖搖頭:“哪裡會有這麼逆天的東西,還淬骨呢!他們居然也信了,真是蠢得可以啊!”
阿離這下才是真的黑臉了,臉上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剛剛說什麼?”
狐九猛地一看她。還從未見她如此溫柔似水的樣子,當下心中一抖,不過看到她眼中的危險的時候才忍不住乾咳兩聲:“沒什麼...”
見着她臉色不悅,才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在鞭子上抹上了一點癢癢粉...”
月華和東辰對視一眼。都是嘴角微抽,癢癢粉,淬骨鞭,說的跟真的似得!
“所以,你讓他們不要碰水?”阿離猛翻了個白眼。
狐九奸詐的一笑:“他們要是碰水,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阿離無奈的看了看他笑的一臉奸詐。突然問道:“狐九,我沒得罪你把?”
“當然沒有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狐九好笑的問道。
阿離自然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我怕得罪了你,被你整治也就算了,關鍵再被你笑話蠢,那可就不好看了!”
狐九微有些錯愕的看她一眼,突然收斂起臉上的神色,正色道:“不說別的,單單是對你,我永遠不會用這些招數!”
阿離一愣,看着他認真的眼神,竟是有些慌亂的移開了自己的眼神,乾笑一聲說道:“不騙我就好,我其實智商不高的,呵呵。我先去看看乾爹乾孃,你們聊!”
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狐九眼中不念有些落寞,看了一眼擰眉看着自己的東辰,卻是冷笑一聲:“你認爲對的,就一定是對的嗎?你認爲的不好的,難道就真的不好嗎?東辰,我不願趁人之危,所以,我勸你還是好生在這大江南北多走走,不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有時候還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東辰思索的樣子,倒是沒再打擊他,直接轉身,隨意找了間房間休息去了。
東辰低頭思索了好一陣,才突然出聲:“月華,我真的錯了嗎?那些人...”
月華冷淡的看他一眼:“對於你來說,分對與錯,可是在我的世界中,現在姐姐便是一切,且不說這世間事,已經面目全非,縱使還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只要姐姐一句話,縱是毀了,我也絲毫不覺得可惜!”
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只是平平淡淡的陳述,可越是這種平靜,卻越是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堅定,更讓人對這話的內容忍不住心驚。
東辰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說道:“或許狐九說得對,我真該去開眼看看這個世界了!月華,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
月華眉頭微蹙,挑眉看他,並不應聲。
東辰苦笑一聲,說道:“罷了,就算你答應了我又有什麼用,不過是爲了求得我自己一個心安罷了。月華,等我走了,好好照顧阿離!”
“這一點,自然不消你說!”月華微微擡頭,見他神色凝重,又加上一句:“姐姐也不是那等蠢人,你以爲這天下,還有幾個白純?”
東辰沒再說話,但是臉上的神情明顯放鬆了許多。
天已經是將明未明,他看着天空,露出一抹笑容來。
而在窗後,另一個人看着他,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