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墨將蘇月白擁入懷中安撫時,也沒忘了偷偷注意齊陌白的表情。
果然,這小子露出一臉失落,緊接着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
這小崽子果然對他的女人有企圖!
雄性都有極強的領地意識,任何踏進他擁有領地範圍的其他雄性,都猶如雷達一樣,瞬間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齊陌白心裡想什麼陸彥墨不得而知,但對方顯然對蘇月白有好感。
即便只是一絲絲,陸彥墨也不打算姑息。
有時候,助漲對方氣焰,最後吃虧的可是自己。
“好了好了,沒事了。”拍了拍她的背,陸彥墨的語氣溫柔極了。“有我在呢,你怕什麼?”
男人高大威猛,鳳眸微眯,渾身都洋溢着性感的雄性荷爾蒙。
蘇月白的心狂跳,恨不得投入自家漢子懷裡嚶嚶嚶幾聲。
以前就覺得他特別帥,現在更是man到爆!
感受着蘇月白眼中的戀慕,陸彥墨心裡得意。
到底是自家娘子,心都是往他這邊長得。
驕傲了陣兒,陸彥墨這纔想起旁邊還杵着個木頭樁子。便朝齊陌白頷首,不卑不亢道:“聽說齊公子也爲了我娘子奔走,陸某謝過公子好心。”
齊陌白一臉尷尬,同是男人他又怎麼能看不到陸彥墨眼裡的威脅。心下苦澀的同時,只能送上祝福。
他從未對任何一位女子動過心,家裡也一直操心他的親事。沒想到他遇到第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竟已羅敷有夫。
這大約就是有緣但無分吧。
“談不上感謝,齊某也未做什麼。我來時蘇老闆已經將事情解決,正打算離開。倒是我過於緊張,反倒是累及蘇老闆與我寒暄到現在。”
蘇月白也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門道,但氣氛的確是有些奇怪。
“齊公子,我與相公先回家裡,你說的項目我們明日再談。到時候……”蘇月白想了想,說:“就約在裕翔茶樓。”
裕翔茶樓是兩人每次談生意都要去的地方,地方清靜,茶好喝點心也美味,深得蘇月白喜愛。倒是齊陌白聽到裕翔二字,心裡難免又有一絲貪戀。
“到時候就恭候蘇老闆大駕。”
回到家中時候也不早了,蘇月白這一番折騰,肚子早就餓了。
幸好陸彥墨有先見之明,路上就叫了一桌酒席送到家裡。
“好端端的叫什麼席面。”蘇月白嗔怪,覺得兩個大人在家裡好吃好喝,孩子們在外面,有些彆扭。
陸彥墨正在用柚子葉燒水,這便擡起頭來看她,“雖說你這次安然無恙,也得去去晦氣。叫一桌酒席慶賀下,難道不好?”
“好是好……”
他又往她這邊微微靠了靠,好笑道:“蘇老闆竟也捨不得銀子?”
“亂講,我哪裡捨不得銀子。”蘇月白小聲嘟囔,手指揉着衣襬一臉不好意思:“咱們這叫不叫偷吃?”
陸彥墨忍了忍,笑着搖頭:“哪有這個說法。等二驢回來,叫元寶帶着他去街上吃,保管他開開心心半點也不想酒席。”
想到二驢,蘇月白也跟着笑:“這倒是。”
原身對孩子苛刻,二驢性格靦腆又怯懦,更不敢主張自己的想法。蘇月白過來後便開始教導,就是希望二驢能夠立起來。
改造的效果不錯,如今他愛玩愛鬧,和同齡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有時候,比同齡人還要淘氣。但不變的是他一直乖巧懂事,這一點讓蘇月白尤爲欣慰。
“給他多拿些。”蘇月白心疼他,語氣也跟着柔和了。“二驢又懂事又聽話,和那些熊孩子一點都不像,也該給他漲一漲零花錢。”
論疼孩子陸彥墨也不比蘇月白差,不過他到底是個粗人,帶孩子也不懂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有段時間他一高聲呵斥,二驢就嚇得哆嗦。後來雖改了許多,可二驢最怕的人還是他。
有時候陸彥墨也醋,心想同樣是爹孃怎麼二驢就是對娘子這麼好?
“行,給他漲。”
蘇月白用柚子葉水洗了手和臉,又在陸彥墨幾句似是而非的叨唸中,感覺晦氣也去了不少。
正巧酒席送來,二人乾脆就在院子裡那顆葡/萄樹下襬了飯桌邊吃邊聊。
“你的傷怎麼樣了?”
蘇月白忙起來就沒頭,也顧不上給陸彥墨上藥。陸彥墨有時候自己上藥,有時候也去醫館,他身體恢復到什麼程度,她可真是半點都不曉得。
陸彥墨從飯碗裡擡起頭,看向她時目光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尤其是她問完也不擡頭,竟半點注意力都不給他,更覺得不爽。
“你顧着鋪子,哪有心思惦記我。”
蘇月白沒聽出他抱怨,扒飯時就打趣他:“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還要大人誇獎你不成?”
說着,撂了碗筷,踮着腳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啦,我家相公特別聽話,認真養傷,真的好棒棒哦。”
陸彥墨瞠大雙眼,怔然的看着她,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蘇月白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放肆了,清咳一聲,默默收回手,想要假裝無事發生。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人輕輕扯了下,再看陸彥墨正紅着臉也不看他。
哎喲,都老夫老妻了,這人怎麼還能做出一副沒談過戀愛的小年輕的做派。
本來沒什麼,被他這麼一搞,她都跟着害羞起來。
蘇月白輕咳了聲,替自己辯解:“平常對二驢習慣了,別介意啊。”
他們二人現在雖然是睡在一張牀上,可那牀又寬又大,中間再睡一個人都綽綽有餘了。到今天,也沒什麼親密舉止。
拉拉小手,已經是極限了。
蘇月白自詡老司機,腦內開車不在話下。可陸彥墨雖長得一副肉食男的長相身材,竟這麼純情。弄的她也不好輕浮待他,對待感情上更加小心翼翼。
她很確定陸彥墨是喜歡她的,只是這層喜愛只因爲他們是夫妻,還是另有其他,就不清楚了。
蘇月白不希望他們只是因爲夫妻纔有感情,她一個現代人,看重靈魂上的羈絆更重於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