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恩別苑,花廳。
陳家倆兄弟是第一次來到這樣豪華的地方,光看着周圍的擺設,都眼饞的很。
再看給他們端茶的俏丫鬟露出的滑膩手背,恨不得上去摸上一把。
賴三輕咳一聲,“別忘記這什麼地方。”
倆兄弟這才收斂,捧着茶杯牛飲。
不多時,賈夫人的貼身丫鬟阿瑤出現了。
她看了看形容猥瑣的陳家兄弟,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伸手叫賴三過來。
“種子已經拿去試種了,你對他們說,要是能把蘇月白的辣椒田燒掉,再給他們一筆銀子。”
銀子雖好,卻燙手啊。
陳家兄弟雖不大聰明,可這幾天也聽到風聲。就是他們來時路過辣椒田,看到四周巡邏的人和犬兒,也知道前幾次是他們僥倖。要是再來一次,被抓住不說,沒準還要被從村裡除名。
沒看村長都放出話來,偷東西的小賊就在村裡,讓大家都小心着些。
這幾天他們兩兄弟是夾着尾巴做人,連到手的銀子也不敢拿出去花。沒想到會受到賈夫人的召喚,請他們來賈恩別苑。
“三哥,這事兒咱們可不敢做啊。”陳老大搓搓手,一臉愁苦。
“怕什麼,夫人又沒說期限。這幾日他們警醒,等過幾日呢?”賴三拍了拍陳老大的肩膀,安撫哥倆。“你們偷偷放一把火,或是做點什麼別的破壞,就能拿一筆銀子。你到處問問去,有什麼生意比這個好做?”
陳二跟着點頭,“哥,我覺得這買賣不錯。賈家還給咱們提供火油,又省了一筆呢,可不虧。”
賴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屑的想:倆傻子。他們也不去打聽打聽,蘇月白那辣椒賣的有多貴。要不是這辣椒只有蘇月白手裡有,他擔心拿出去會惹來麻煩,早就自己動手偷了。
“陳大,你看陳二說得對啊。這就是無本的買賣,划算。”
陳老大沉吟了下,終於點了頭。
“哈哈哈,等以後你們兄弟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賴三啊。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阿瑤目送這夥人遠去,纔回到內堂。
“夫人,人都走了。”
賈夫人擡了擡眼皮,手指撥着念珠,“辣椒都交給人種下了?”
“夫人就瞧好吧。奴婢找的都是咱們家厲害的種田能手,種出來的辣椒一定不比蘇月白的差。”
一晃又是四五日。
辣椒種下了,可是出苗率太過堪憂。
長出的幼苗太過纖細,且才露頭經風一吹,便蔫巴了。還有不少根本沒發芽,直接悶在地裡黴了。
“怪了,那姓蘇的不也是這樣種的,怎麼竟能長得那樣好?”
因村裡油綠的辣椒田,幾個農戶也站在遠處偷偷瞧過。再近就不行了,因爲會因爲村民的警覺。
因此他們看到辣椒苗長得這樣好,還奇怪,覺得這種作物不畏寒,產量也高。可東西拿到他們手裡,怎麼折騰都半死不活。
賈夫人去看了幾回,那麼多種子反反覆覆,就沒活一株。
“這就是你說的種田好手?”
阿瑤被賈夫人申斥了一頓,回頭又將幾個農戶痛罵一頓。
她也覺得奇怪,爲什麼蘇月白能讓辣椒苗在三月開花結果,可咱們竟連一個小苗都種不活?不僅如此,採回來的辣椒很快就爛掉,和辛香坊買到的也不同。
蘇月白並不關心對方是否能夠將辣椒培育成功,她能夠種植這樣一大片辣椒田,只佔了一個她是現代人的先機。只要這夥人有恆心,總有一天能夠將辣椒種好。不過現在,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辛香坊的生意很穩定,因爲加入了新包裝,讓幾瓶醬料的價格稍稍上漲了一些。但蘇月白在店裡供應兩種包裝,一種適合家庭使用,而另外一種則是專門打造的適合攜帶的包裝。
店裡的老主顧買過實驗後,紛紛給出好評。
“蘇老闆這主意可真不錯啊。我家老爺的一位友人來探望他時,吃過這幾種醬料,喜愛的不行,便託小的來買。後來在路上,便撒了不少,等到了家中,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爲此,他還特意寫信來,說浪費了好東西實在罪過。”
蘇月白也沒料到,新包裝竟然能獲得這麼多的好評,看來大家已經將辛香坊的醬料當作送禮的佳品了。
她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要不要做幾種禮盒款?
三月末,蘇月白終於給齊陌白交了貨。
望着遠去的商隊,蘇月白握了握拳頭,在心中暗自打氣:總有一日,她會將辛香坊到京城去。不過現在,只能藉由齊陌白的推銷了。
這位齊公子是真的太會做人了,知道蘇月白爲了這些包裝費了不少功夫,也貼了一部分錢。交貨當日,藉着機會送了她一份禮物。
蘇月白只看到是一盒沉甸甸的點心,等回到家後,才發現這點心盒子下另有乾坤,藏了幾錠銀子。
足足五十兩啊,真是大手筆。
由此,也讓蘇月白對珍香閣的豪氣再一次表示讚歎。
“今天又打了什麼回來?”
天氣暖和,陸彥墨進山的次數也多了起來,基本上每次回來都能帶上一些獵物。
陸彥墨手裡拎着兩隻野兔,一隻山雞。
“我從劉仁那兒過來,他說山上的陷阱又被觸動了。”
蘇月白神情一冷,咬牙切齒的說:“這羣人還真是賊心不死。”
不僅打田裡的主意,還惦記她山上那些特別培育的品種。
“不過你放心,有劉仁在,出不了大事。對於陷阱,他可是個高手。”
蘇月白低嘆,“我實在擔心賊人狗急跳牆,再做出什麼極端舉動。你下次上山時,可一定要叮囑芳蘭姐他們,出入時要小心。還要防止有人往屋裡丟毒物,害死大花小花。”
陸彥墨好笑道:“你會不會太過憂心了?”
“我當然是害怕。他們虎視眈眈盯着我這裡,爲了利益,沒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陸彥墨一想,倒也覺得確實如此。
“大花小花是經過訓練的,不會吃陌生人給的食物,更不會隨意撿東西吃,這一點你放心。”
蘇月白垂着眼看着地面,半晌忽然說:“這幾天你去接送二驢和小溪上下學,我實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