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錦倒是因爲蘇成暉的這句話,心中一爽,不管蘇成暉這個人多麼的糊塗吧,每次到了關鍵時刻,他倒是還都不怎麼含糊呢!
這也是爲什麼葉小錦和趙氏每次最初都會對蘇成暉失望,可是到了最後卻都會對蘇成暉又恢復信心。
因爲不管過程怎麼樣,蘇成暉到了最後給出的結果都是好的,就這樣就夠了。
相比起其他人來,蘇成暉真的是好太多了。
畢竟梁氏和蘇老爺子再糊塗,那也是蘇成暉的爹孃。
蘇成青和黃氏再不要臉,那也是蘇成暉的哥哥和嫂子。
蘇秀兒再怎麼讓人心煩,那也是蘇成暉嫡親的妹子。
將心比心,如果換成是葉小錦自己,她並不能夠保證自己做的比蘇成暉好。
所以,她跟趙氏對蘇成暉的要求都不高,只求他到最後一刻不會出賣他們一家人就夠了。
這幾次的事情都證明了一點,在蘇成暉的心裡,最重要的還是他們這些家人,而不是蘇家那一家子人。
這就夠了。
“成暉,你怎麼跟你哥哥說話的?你哥哥他可是一個秀才老爺!!”
蘇老爺子受不了了,在他的眼裡,官就是天!否則他也不會一直堅持要送蘇成青和大孫子去讀書了。
這些年來,大兒子和大孫子讀書的錢,具體應該用多少,而大兒子和大孫子現實要了多少,他的心裡都清楚。
可是他就是願意,因爲大兒子是官老爺,那是應該的,民原本就應該是供着官兒的。
不管大兒子做了什麼,需要什麼,他們全家人都是應該供着大兒子來的。
不管是他疼愛的小兒子小女兒,還是不受疼愛的二兒子,都應該順着大兒子的。
特別是這個他們都不喜歡的二兒子,更是應該這樣。
可是今天,蘇成暉不僅僅是落了他跟老伴兒梁氏的面子,居然還敢下他大哥的臉子!!
難道他不知道,讀書是最要面子的嗎?他這樣不給他面子,叫大兒子成青以後出門怎麼辦?
“是啊,秀才老爺,爲什麼還要到我家裡來,逼迫我這樣一個窮人呢?”
蘇成暉苦笑一聲,嘴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沒有要饒過蘇成暉的樣子。
“成暉!你!”
蘇老爺子沒想到,他都已經開口了,蘇成暉居然還是這個樣子。
爲什麼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還是他的兒子嗎?是不是他走錯門兒了?
蘇老爺子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就要暈過去,可是他還是強撐着桌子邊兒,忍了下來。
因爲他知道,他不能暈,今兒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兒子還等着他幫忙呢!!
更何況,今天,蘇成暉這麼欺負他們一家人,必須得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他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
“爹,您沒事兒吧?”
蘇成青見着蘇老爺子身形晃動,急忙上去扶着蘇老爺子,卻並不扶着他坐下,反而是看着蘇成暉罵道:
“成暉,你就是這麼孝順爹孃的?”
“……”
蘇成暉原本也是要衝上去扶住蘇老爺子的,可是看見蘇成青上前去了,他也就沒有動。
總歸爹孃面前也不止他一個兒子,他用不着上趕着去找沒趣兒!
反正爹孃想要的兒子,也不是他。
卻沒想到,蘇成青上來就問他的罪。
呵呵,他就是這麼孝順爹孃的……那他呢?
作爲大哥,他蘇成青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承擔起過做大哥的責任了?
爲了讓他讀書,自己十三歲就出去給人做工,一路摸爬滾打,好不容易掙了點兒錢,回來這裡。
以爲可以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卻沒想到,他還是一個爲人做工的命。
不僅如此,他還要背上那麼多的罪名,憑什麼?
他蘇成暉爲什麼就非要這麼賤?
今兒的事情,錯在誰,難道不是明擺着的嗎?爲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都要把錯兒往他身上推?
“哥哥不也是這麼孝順爹孃的嗎?”
蘇成暉其氣極反笑,冷哼一聲,毫無感情的說道。
玉寧懂醫術,他也跟着有知道一些,蘇老爺子的樣子,並不像是有事兒的樣子,所以,他並不着急。
即使真的有事兒,找了玉寧過來就是了,蘇老爺子的身體一向都是很硬朗的,不會出大事兒。
而且現在的蘇成暉,還真的沒有那麼在乎梁氏和蘇老爺子的各種暈倒病重了。
實在是他被騙得太慘了。
“成暉!!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梁氏在一旁一直盯着,她剛剛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爲她實在是太震驚了,完全沒有想到。
一向聽話的兒子,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實在是讓她難以接受。
“娘!”
黃氏作勢要去攔住梁氏,可是手上的動作卻總是慢了那麼半分,是以,梁氏很順利的就衝到了蘇成暉的面前。
不過她還沒動手打到梁氏,葉小錦手上的一隻簪子就飛了出去,直直的插在了梁氏的頭頂正中間。
這一手,還是葉小錦跟白正輝學得,自從上次看見白正輝用幾支筷子搞定了梁氏之後,她就一直都找白正輝取經。
然後自己一個人經常苦練,沒多久,她就把這一手練得出神入化了,只是可惜沒有人給她練手。
這下子倒是好了,上次她第一次見到這一手,想要學這一手是因爲梁氏。
這一次,她第一次拿人練手,又是拿梁氏來練的,這倒是真的很巧呢!
梁氏只感覺自己的頭頂一陣風飛過,接着,自己的頭頂一沉,再一摸,就摸到了一根簪子。
那是不屬於她自己的簪子,是剛剛還插在葉小姐的頭上的簪子。
“哎呦,不好意思啊,樑奶奶,這簪子怎麼跑到你的頭上去了呢?
我啊,沒事兒幹就喜歡練練飛刀什麼的,這簪子雖然比飛刀要差了些,可是平常用還是不錯的。
只不過呢,剛剛手滑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插你頭上了,唉,要不,我再多練習兩下。”
葉小錦微微一笑,走到了梁氏的身邊,從她的頭上取下了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