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平猛地站了起來,“你娘她真的這麼說?”
季非夜嘴角一扯,“我婆婆親口跟我說的,難不成我婆婆還能說謊不成?她根本看不上我這個媳婦,污衊我娘又沒什麼好處。”
“你婆婆她……”
“現在大概在泉州哪裡吧,反正夫君已經跟他們斷絕了關係,我們戶口也獨立出來了,跟他們也沒關係了。”
劉陽平越聽越驚訝,這樣的事情就他也不一定能下的定決心去做,結果他這個外甥女倒好,輕飄飄的說了出來,那中間的兇險彷彿也很簡單一般。
但是他只要想一想,就能知道這個外甥女剛嫁過去的時候,到底有多麼不容易。
“還好孟初冬疼你。”
提到孟初冬,季非夜的神色頓時柔軟了幾分,“夫君確實縱着我,如今他在國子監讀書,也在爲了今年的秋闈努力,我倒是在家沒什麼事情,小舅舅如果有事情的話,倒可以直接來找我。”
劉陽平老臉一紅,當時他也沒多想就去找了孟初冬,這會兒才覺出自己行爲的不妥來。
“我也不會在雲京呆多久,等你大哥到了,我就回同州了,同州那邊現在還少不得人呢。”劉陽平趕忙道。
季非夜點點頭,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說要回去。
劉陽平本想留季非夜吃一頓飯,但是一想他一個大老爺們,季非夜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一起吃飯也不好,當下劉陽平便把季非夜送出了門。
在劉陽平的吩咐下,小廝飛一般的跑出了巷子,去把車伕喊過來,季非夜就和劉陽平站在門口說話。
恰好隔壁有個大嬸探出頭,“哎,劉家小哥,你家可有鐵鍬……”
在看到季非夜的那一瞬間,她的話語戛然而止。
季非夜在她眼中看到了驚豔和獵奇,隨即就聽到她聲調壓低了,“這位娘子是?”
劉陽平上前一步,把季非夜擋在身後,“楊大嬸,這是我外甥女兒,就住在雲京,知道我來雲京了,來看望我呢!”
“哎喲,你這外甥女兒生的可真標緻啊,這看着年紀輕輕的,都成親了啊?”
季非夜梳着婦人頭,這位大嬸的搭訕聽起來可真不怎麼高明,季非夜也沒什麼耐心應付她,故而連個微笑都欠奉。
恰好車伕趕着馬車過來了,季非夜上了馬車,同劉陽平道了別,就離開了。
那楊大嬸看着馬車遠去,然後帶着笑看向劉陽平,“你這外甥女兒一身都是綾羅綢緞的,可是嫁到了富人家?”
劉陽平也不回答,“楊大嬸,你剛纔可是問我借鐵鍬來着?”
“不好意思,我這也才搬來,這樣的工具還沒買呢。”說着劉陽平就把大門一關,把那楊大嬸攔在了屋外。
“不借就不借,這麼小氣,一看就知道是考不中舉人的,還想科考呢,就你家這樣小氣,什麼都考不中!”那楊大嬸在外面罵了好些話,這才嘀嘀咕咕的往回走。
劉陽平就當做自己沒聽見,反正他確實考不上舉人,這個大媽不管怎麼罵,他這沒耐心讀書的,也不可能去參加什麼科考的,至於他的外甥,能考的中考不中都是他自己的水平,他能做的也就是儘量給他一個好一點的環境了。